天气渐冷,不但美丽坊重修工程做的极慢,连秋家酿赤霞的酒坊也停了工。云锦一时半会无事可做,只好窝在家里准备绣嫁衣。
走进东厢房,瞧见沿着窗户摆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绣架,云锦一怔。她只是说要绣嫁衣,没说要开绣庄吧?
全婶和钱氏一前一后的进来,不但全婶笑的见牙不见眼,连守寡的钱氏也满面喜色,云锦忽有种不妙的感觉。怎么看自已都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等看见全婶跟钱氏拿出来的那张备嫁单子,云锦顿时尖叫道:“怎么还要绣七幅被面?还要亲自做十六身衣裳?还有这些……这都是什么阿?枕套、灯罩……怎么连床上的幔帐都要绣?还要分出来冬夏……”
撇了撇嘴,全婶不太高兴地道:“我的小姐哟!这话您可千万别在燕大爷跟前说……好像老奴故意为难您似的!燕大爷听了那脸又得阴上半天。这按咱们平洲的规矩,都减省了许多……原本有些东西是可以请绣娘绣的,谁随想小姐说都要亲手绣!”
说着又委屈地道:“这还是老奴跟钱嫂子商量之后,减的不能再减的数量,若要做全套的,可还要再加上不少呢!”
钱氏接了话茬补充道:“是阿!按我们吴洲的规矩,除了这些新娘子还要给夫家的长辈一人坐两双鞋,一双单的一双棉的。要是有弟弟妹妹的,还要一人做一身四季衣裳。要是有兄长嫂嫂的,除了衣裳之外,还要绣几样摆以屋里的摆件,以示敬重!”
“可不是吗?”全家上下。终于找到一个知音,全婶一拍巴掌笑道:“跟我们平洲也差不多!不过我们平洲新妇给婆家绣的东西,婆家当天是不收起来的,要摆在正屋让人瞧几天,新妇回门之后才收起来……”
摆在屋里瞧几天?那不成了工艺品展览了?别说这些东西不可能在半年之内绣出来,就是绣出来了。估计也得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有说有笑全婶和钱氏。云锦心里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俩人在故意为难她!
瞧见云锦一脸不痛快,全婶眯了眼笑道:“虽说新妇自已绣嫁妆辛苦些,可若别人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脸面!”
“怎么可能绣这么多?这得绣多少年?”云锦暗自后悔,她一定是脑子短路。否则怎么会主动提出来要绣全部嫁妆呢?
原本以为就是绣两身衣裳,用点心估计半年也能绣出来,要是知道有这些东西要准备。打死她也不会跟燕昭说要自已绣嫁妆!
难怪那家伙当时就一脸怪笑,肯定在等着瞧自已的笑话!
听了云锦的话,钱氏心中感慨。“可不是吗!这些东西最少也要绣个六七年!我们吴洲的女孩,从七八岁上就开始准备嫁妆!不光要绣,家境不好的光这些布料也要凑上个几年……当初我娘家……”
突然发觉说溜了嘴,她一个寡妇怎好当着备嫁小姐的面提她当年出嫁的事?钱氏的脸顿时白了起来,有些讪讪地道:“小姐慢慢瞧着,我去厨房看看老太爷要的汤!”
老太爷是皇甫昆仑自已给自已定的称呼!听见家中下人称呼燕昭为大爷,他就故意要压燕昭一头。非让家中下人称呼他为老太爷!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子,自从皇甫昆仑和美玉住进来之后。本来就不清静的日子顿时混乱了百倍。
美玉不知怎么就对美丽坊产生了兴趣,天天守在美丽坊。横挑鼻子竖挑眼,恨不得窗棂上的一个花纹都要返工几回,更可气的是明明定好的图样,刚装上没几天她又看着不喜,还要重新改花样。不但把监工的全叔使唤的团团转,连带着重修的银子也多花了不少!
皇甫昆仑自从发现钱氏厨艺比狗子娘强上百倍后,就像几辈子没见过烟火似的,除了一天三顿的正餐,还要上午下午半夜各加一顿。菜蔬、点心、汤还要换着样来!他一个人的用度都快赶上全家人了!
还好他只喝云锦酿的赤霞,若要再从外面买酒回来,那花费还要翻上几倍!
虽然从晋老大那敲诈来的八千两银子和龙辰输的两千两银子已经攥在手里了,可照这个花法,用不上半年就得让这两个老精怪把家底折腾空了!
揉了揉额角,云锦暗中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听燕昭的话,写信请这俩人来!
雨荷挑门帘进来,瞧见云锦一脸郁闷,马上小心地道:“小姐!荣福春又送来了二十匹布料……说是燕大爷订的……”
云锦蹭地站起身,叫道:“他疯了?又订了二十匹?”
被云锦的叫声吓了一跳,雨荷一哆嗦,吞吞吐吐地回道:“还有翠宝阁送来了六件首饰…霓裳阁也派人来要替小身量身子裁衣…”
这个败家货!就不应该被他花言巧语的骗了!
自从那天被当成大众情敌饱受眼刀之后,云锦就拒绝跟燕昭一同出去采买物品。没想到她一时口快,一句‘你随意安排’就演变成燕昭的疯狂采购。几天下来,买的东西把整间厢房都堆满了!而且哪件都是有名的铺子里搜罗来的上好东西,没一样是便宜货!
肯定是这宅子风水不好,专门招败家精。那俩个老的再加上燕昭,用不上半年,全家就得喝西北风!
推着雨荷往外走,云锦又急又怒:“跟他们说都退了!我不要…就说我不喜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难不成为了成亲,以后都不用过日子了?
她的话音未落,燕昭挑门帘进来,瞧着云锦满是不悦地道:“你看都没看?就知道不喜欢?”
瞥见燕昭脸色有晴变阴的趋势,全婶立即识趣地溜了出去,雨荷更是紧跟在全婶身后,像有鬼要抓她似的奔出门外。
知道家中下人都怕燕昭,可没想到竟怕成这样!连他随意出入她的卧房。全婶都视若无睹,根本不提什么男女共处一室合不合规矩的话!
虽然心里有气,可也知道燕昭是一片好心,云锦不知道怎么开口劝他才好。伸手拿起花绷子,坐在窗前绣花不搭理他。
“你看都不看就说不喜欢?”坐在云锦对面,燕昭脸色更加阴沉。顿了顿才道:“难不成……你心里……仍有些委屈?”
分外艰涩的语声让云锦听了心口一紧。没来由的就有些恼怒。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不相信她?
“啊!”手上一疼,云锦看着殷红的血珠子,脸色发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指就被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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