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已小肚鸡肠,不可原谅。正纠结着,忽听到空间外面有人吵嚷,云锦急忙闪出空间。撩起就床上的帐子问道:“什么事阿?”
“小姐!大事不好了!大荣打过来了!眼见着就打到平洲了!城里现在乱成一团了,到处都买不到粮!好多人都去逃难了,咱们可怎么办阿!”全婶从门外跑进来,神情慌乱无比。
“这么快?”虽然从候老爷子那里听说大荣要打过来,平洲城保不住,可这才一天的功夫,时局变化也太快了。
“让柱子哥进城打听一下消息,如果有马车不管花多少钱也再买一辆。要是大荣确实打过来了,咱们也得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投奔!”
全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锦,“咱们也逃难吗?咱们粮食够吃几个月的!”
全叔显然想的比全婶周到,站在门外,极为担忧地道:“这不光是粮食的事,听说大荣人生性残暴,攻下城池之后就大肆洗劫,抢男霸女无恶不做!”
“那可怎么好?我们能去哪阿!”全婶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额角汗水密布。
全叔沉呤半晌,抬头看着云锦道:“舅老爷现在京城,只是多来不曾往来,不知……”
“我们去京城!若舅老爷肯收留最好,不肯收留我们也不会饿死!”若昨夜没遇到马希行,也许云锦还会犹豫,可现在云锦已下定决心,要离开平洲这个事非之地。
一听云锦打定主意要走,全婶立刻急急地问道:“那咱们庄子和那些粮食可咋办?”
“赶紧准备些干粮,我们路上吃。让柱子哥进城去问问二叔和六奶奶,他们要是不走,把剩下的粮食给他们!”
全婶显然舍不下这一堆家当,“可房子、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上这些!按小姐说的办!”全叔一瞪眼,全婶满嘴的话全咽回了肚子,耷拉脑袋出了门。
柱子进了趟城,花了近二百两银子才买到一辆骡车。一想到多花了几倍银子,柱子看那匹骡子的眼神都是恶狠狠地。尽管云锦一再吩咐,除了粮食、细软其它的什么也不带,可过了二天,一家人上路的时候,各样杂物还是满满地堆了车厢。
虽然大荣还未打到平洲,可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各色车辆争抢道路,马蹄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沿途走失的、伤病的、悲惨嚎叫声不绝于耳。
全叔赶着马车跟着人群缓慢地往前走,柱子赶着骡车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走了整整二天,也没走出去一百里地。再往前便都是山路,道路更窄,一侧是怪石嶙峋的陡峭山坡,一侧是杂树丛生的深谷。逃难的车马虽然急着赶路,可这么险峻的地方谁也不敢争抢,都按着顺序挤挤捱捱地往前挪。
“小姐!一时过不去,下车歇歇吧!吃点东西,喝点水!”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棚,全叔停下车。
几乎被马车晃散架,云锦有气无力地道:“你们下去歇歇吧!我懒得动,想在车里睡一会!”
茶棚里人极多,全叔带着众人下了车,挤坐在一个角落里叫了些汤水,一边捶腰捶腿一边就着汤水吃点干粮。
突然一声啸叫,从遍地巨石后钻出许多蒙面人,挥舞着刀枪朝着逃难的人群扑了过来。
“来强盗啦!”
“不好了!”
“快逃阿!”
…………
强盗?有强盗吗?被外面惊慌的喊叫声惊醒,云锦迷迷糊糊坐起身。可抬眼看见一个矮小的蒙面人正驾着自家的马车往前跑,她的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狠命地捂住嘴才没喊出声。
她方才躺在几块垫子中,被一堆物品挡着,看样子那强盗并没有发觉车里有人。此刻那人半边屁股坐在车辕上,一边哼哼唧唧地唱着小曲,一边挥着长刀劈砍人群,抢夺他们身上的包裹,那模样就像在自家园子摘青菜般惬意。
强盗!十足的恶棍!落在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云锦心中即害怕又愤恨。
掏出匕首,云锦屏住呼吸悄悄地往车边上挪。也许是警觉,也许是听到响动,那人猛一回头,看人的眼神竟像狼一样。来不及细想,云锦双腿齐蹬,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人踹下马车。那人也是个狠角色,临落地之前,一把将手里的长刀刺进马肚子,顺势一划将那马开膛破肚。
马受惊疯狂地拉着车往前跑,内脏肠子拖在地上一路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血腥气冲鼻而来,云锦强忍眩晕,死命地扒住车门,几次差点被颠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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