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是对老爷偶尔也藏了私心。可今日,对四姑娘,却是掏心掏肺的真心。”彭妈妈拿着石杵,在药罐子里砸药,十分感慨的看着对面的孔妈妈。
孔妈妈进府比彭妈妈晚。好些事情不甚清楚。但也是一脸的唏嘘,“人老了,总是需要感情慰藉的。自老太爷走后。老太太似是看破红尘,一颗心也冷的彻底。除了对老爷,她哪里还肯使真心。又因婉姨娘的事情,老太太彻底伤心一把,渐渐的连老爷也不真心疼了。亏这两年,有如姑娘时事陪着,劝慰开导,渐渐好了。你当老太太做什么掏心掏肺?”
“我怎不知道?”彭妈妈叹气,“那日老太太眼看着不行了,就连老爷都摆手要准备后事。只如姑娘哭着央求大夫要救老太太。老太太那时候不能动弹,可是心里却明白的很。我眼睁睁的瞧见她眼角落了泪。”
孔妈妈想起老太太那日急救时,九死一生的场景也不禁唏嘘。“老太太虽为人拔尖,做事狠辣。可到底是心地善良,只求她晚年能幸福吧。”
老太太出身侯府,却因为狗屁的爱情而下嫁了爆发户,风流成性的花老太爷,断送了这一生的幸福。她心灰意冷后,是用怎样狠辣的手段,将老头子一屋子的娇妻美妾收拾的服服帖帖,又是怎样将那些庶子扫地出门,庶女胡乱配人的。
那两年的老太太着实让人害怕。纵然是她为人性子善良,可那样下狠手收拾别人……总要是有报应的。
孔妈妈和彭妈妈都不再说话……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太太终于大好了以后,花如瑾便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洗了个神清气爽后。带着自己从京城里给花之桐买好的礼物,往花之桐的住处走去。
一进院,还未等跟花之桐说上话,便被李贺拦住。
深秋的天气,虽不甚严寒,却也十分料峭。李贺只穿了一件石青色竹叶长袍,站在已枯黄的柳树下面,望着花如瑾。
“大冷天,表哥怎站在外头。”花如瑾上前,见李贺脸冻的惨白,心有不忍。
李贺眉间愁云密布,哑声道,“我等了妹妹好些时辰,今日终是见到了。”
花如瑾见他情况,便知是为了汪氏求情。“我帮不上忙的……”花如瑾抬头,躲过李贺颓然失了光彩的目光。阳光透过枝头洒下来,没有暖意,剩的只是凄凉。“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舅母发了疯一样的推搡老太太,才害的她犯了气喘之症。她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舅母为何这般不计后果的出手。但结果是,老太太险些因为她丧命。我愿意相信舅母是受人挑唆,也愿意相信她原是没有恶意的。可是……我是谁?我不过是个没了姨娘的可怜庶女,因老太太垂帘爱护,方才能活到今日。我明知是谁害了我的姨娘,不能报仇。看着自己弟弟小小年纪便要独自住在外院,不能帮衬。表哥说……我能怎么办?”
李贺看着寒风里,花如瑾瘦弱单薄的身子。垂了头。
“我相信,舅母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纵然是她十分的怨恨老太太将你们母子分离,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你要依附花家,才能成才。舅母不会害你。”花如瑾将话锋一转,神情坚定的看着李贺。“老太太不准舅母进宅见你,舅母一直安安分分。只求表哥能有一日高中,从此让你们母子扬眉吐气。给李家争光。如今,她为什么偏巧在太太离开府邸,老爷忙于政务的时候突然就进了府门?”
李贺犹如醍醐灌顶,思绪顿时清明起来。
花如瑾觉得,李贺纵然是再恨,也该恨那个撺掇着汪氏做坏事的婉姨娘,而非是出于自保而肃清家宅的老太太。
一阵寒风袭来,她缩了缩脖子。对李贺行了一礼,拿着荷鱼朱砂澄泥砚进了花之桐的屋子。
花之桐见姐姐带了礼物来。甚是欢喜。可眉宇之间也笼着一层愁云。
花如瑾瞧着心疼,“可是下人们怠慢了?”
花之桐摇摇头。不似往日那般睨着花如瑾,只小大人的样子坐在一旁。思索半晌,方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祖母的病是因婉姨娘而起的。她可是恼姐姐养在老太太跟前儿,抢了二姐姐的宠?”
婉姨娘和花盛瑾母女,一直将花如瑾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可每每对她下手都有老太太护着周全。老太太又从头到脚都瞧不上婉姨娘。想尽办法。要将她斩草除根。婉姨娘如今也韶华不再,恐是不能再博得花奕欢心。
便想了馊主意,将汪氏那没脑子的笨蛋放进来。要她公然去和老太太叫板。她知老太太素有气喘的毛病,汪氏是个乡间莽妇,一句不和就会上手打人。老太太虽有丫头婆子护着,却也躲闪不及的。
若是汪氏得手,老太太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若是得不了手,也不过就是演了一场闹剧。
况且婉姨娘深知老太太当年和汪氏是做了怎样一笔交易才将芳姨娘弄进府来,老太太算计自己儿子,这事儿捂死了也不能说出来。到时候汪氏和老太太因李贺撕破了脸,怕是会口无遮拦,以老太太的性子,断然不会留她性命。
她没了命,老太太又被重创。婉姨娘岂不是一石二鸟。不,应该说是一时三鸟。还有一个受了连累,日后无人依靠的花如瑾。
花之桐说的其实只是表象,而实质不过是婉姨娘要保住自己母女二人的位子。
“我不知道。”花如瑾定睛看着花之桐,“这事儿你也不知道。日后无论谁再提起,你不许置啄半句。更不能露出厚此薄彼的样子。我虽是你的同胞姐姐,你只心里同我亲近就罢了,莫要在言语行动上要旁人看出端倪。你要好好跟着大哥哥读书,兄友弟恭,让父亲宽心。”
花之桐用力点了点头,大眼睛里渐渐的蓄满了泪水。他哪里都好,乖巧懂事,又勤奋好学,只是太爱哭了些。
“桐儿一定认真读书,考取功名。日后再不让姐姐受委屈。”
见花之桐这样,花如瑾心头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脸,一摸之下,又是心中一惊。这孩子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摸上去比看着还要可怜。花之横虽是个友善的兄长,可到底是个男孩子,心粗,不能像姐姐一样照顾弟弟。
花之桐又没有靠山,恐是下人要苛待的。花如瑾皱了眉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站稳了脚步,一定要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各个都老实规矩起来,好好的对花之桐。
从花之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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