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有身份碟牌吗?”
身份碟牌?真没有这个东西。
萧馆长给她算了一笔账,“看吧,我得给你弄个碟牌,四到五两。一年的吃住,二两。运气好的话,也得替我白干两三年。”
丁瓜瓜傻了眼,莫名其妙的就欠了他这么多银子!
“不干?”萧馆长挑眉。
丁瓜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暂时能解决吃住问题即可,她倒不信到时候一分钱都赚不到。
起码,她可以把租来的房子加点钱转租出去。
上善若水堂,气派的匾额挂在门头,烫金的大字闪耀着钱的气息。跨进大门,迎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间大约五六十平米的场地,左右两边各有一排石桌和石凳,东南角还有一口水井。
正屋面阔五间,左右两边是侧厢房,单就这屋子数量和大场子来看,绝对是有钱人。
丁瓜瓜离开那户不知名的人家,走了好些时间才走到大门口,那根本不是家而是一座公园啊!参天的大树,碧绿的湖,雕梁画栋的回廊和建筑,漂亮的丫鬟和帅气的家仆,全都是她没见过的。
和那里相比,这里简单简朴多了,除了房子还是房子。
屋里走出一个老人,见到他们三个大声惊呼,嗖嗖嗖,屋里跑出来好几个,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奇的目光在丁瓜瓜身上转来转去。
“馆长,你怎么了?”
“馆长,这小子是谁啊?”
家丁放下馆长,众人看着瘸了腿的馆长顿时明白了,“馆长,是这小子撞伤你的吗?我们替你报仇!”
五六个拳头举到丁瓜瓜头上,堵住了流动的空气,吓得丁瓜瓜抱着头蹲下。
“得得!有这好心给我多干活少吃饭。去去去!”萧馆长拽了拽绳子,大喝:“进屋。”
丁瓜瓜像只小狗似地被牵进屋,那一溜的人跟着进来,她数了一下,连老人一共六个,另外五个里有三个年长一些,剩下的两个和她差不多大。
“馆长!”忽然,一道尖利的女声从外面传进来,声音还未消失,一道大红的身影飞进屋,三两步奔到馆长面前,一张嘴变成哭腔:“我的馆长啊,早上出门好好地,怎的回来变成这模样?哪个杀千刀弄的?我崔花子绝不放过他!”
“花子,喏。”老人对一旁看傻了眼的丁瓜瓜努努嘴。
崔花子秀眉一瞪,犀利的目光像一把飞刀射中丁瓜瓜。然后,丁瓜瓜看见比翻书还快的速度中,崔花子愤怒的脸蛋绽放出一朵笑花。
“哎哟,这位小哥长的好俊,打哪儿来呀?”
这声音,娇滴滴的能滴出水来,这眼神,赤*裸*裸的能射出光来,可把丁瓜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双手交叉胸前抱臂往萧馆长身后躲。
萧馆长清清嗓子,“这位是丁瓜瓜,今儿起暂时住在这里,你们都给我盯着点,十天之内必须促成一笔交易,否则陪三两银子。丁瓜瓜,若没钱的话那便卖身为……奴。”
“是,馆长。”
六个人异口同声,六双眼睛幸灾乐祸的盯着丁瓜瓜。唯有崔花子,一双笑眯眯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
丁瓜瓜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她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等她摸透这里的一套流程后,找个机会偷溜,去别的地方也开家掮客会馆,尝尝做老板的滋味。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两个月后,从秋天到冬季,树上的叶子快落光了,秃秃的伸展着枝桠迎风摇晃。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天终于止了,只是天仍阴沉着不见阳光。
虞道县第一大掮客馆——上善若水堂一扫往日的冷清,接连来了好几拨看房的客人,忙的那五个掮客坐下来喝口茶的功夫都没。
丁瓜瓜寂寞哀伤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一旁喧闹的人群欲哭无泪。对面,崔花子悠闲的嗑瓜子,一边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的跟丁瓜瓜吹嘘她年少美貌的故事。
这些故事丁瓜瓜早已听烂了,东耳进西耳出,已经两个月,她连一个客人都没接到。馆长尽让她做丫鬟的活儿,伺候他更衣用膳,还要洗衣裳,把崔花子以前的活儿全抢了过来,崔花子说,要不是丁瓜瓜是男人,她一定会和丁瓜瓜打一架。
丁瓜瓜以此为借口强烈抗议,可馆长大掌一伸,曰钱拿来,五两本金外加二两利息。
丁瓜瓜气的嘴角直抽,为了她的掮客会馆,只好强忍着怒火乖乖的做丫鬟。当然,她不能白做,摸清丫鬟的月钱后,每天都和馆长计算她还了多少还欠多少。
馆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某天,馆长突发神经的说,瓜瓜,嫁给我就不用还钱了。
丁瓜瓜恶向胆边生,踹了他一脚,大吼:“有钻石没?有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没?有别墅宝马没?”
馆长被她吓得愣住,茫然的摇头。
丁瓜瓜拍拍手,心平气和道:“什么都没,求个屁婚!”然后,双手一甩,高傲的昂着头离去。
“钻石?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别墅宝马?”都是些什么?馆长想了半天,确认从没听过这些词。
他没有钻石没有蓝色妖姬没有别墅宝马,但是,他有上善若水堂!
金子般的招牌,身价值好多好多好多……钱。
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衣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家,进门后不说话也不找人,就往其他客人身边一站,盯着人家手里的地契看。
丁瓜瓜回神,“馆长。”冲着坐在柜台里打盹的馆长喊,“有客人。”
馆长打着哈欠,晃晃脑袋起身走到老人家近前,皮笑肉不笑的问:“老人家,看屋子还是找人那?”
老人家对他颔首微笑,“看屋。”
馆长盯着老人家的衣裳看了一眼,确定了是一铜钱就能买五尺的布料,店里的五个掮客都在忙着,这么便宜的客人,可不配尊贵的馆长大人亲自接待。
一转头,看见柜台后面丁瓜瓜渴望的眼神。
上次成交完全是走了狗屎运,今儿就给她一个机会,免得她整天嚷他欺负人。馆长大人狗眼看人低的叫来丁瓜瓜,“瓜瓜,好好招待。”
“是。”丁瓜瓜精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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