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没想到陶易楚会找她伺候,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陶易楚见此,微微皱了皱眉,望着良辰又说:“怎么,还不赶快过来?”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瞥了站在床前的梧桐一眼,见梧桐正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盯着她瞧,甚是不自在,于是慌忙将视线移开。
见此情形,梧桐怎会再留下,只掩面匆匆离开了。刘氏见此,也赶紧跟了出去。
良辰见梧桐走了,稍稍顿了顿,才缓步上前,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刚将药碗置于桌上,陶易楚却猛然抬手握住了良辰的腕子,将良辰拉到了床头坐下。
良辰被这么一拉,险些栽倒在陶易楚的胸口,抬头莫然对上了陶易楚明亮的眸子,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了,也忘了昨晚的气,只用力往回扯着自个的腕子说:“楚少爷分明是有力气,又何必戏弄我,要我伺候呢。”
陶易楚闻此,并没有松开良辰的手,只盯着她说:“沐良辰,你留下吧。”
良辰听了这话,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解的望着陶易楚,竟不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陶易楚见良辰这幅神情,也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才说:“昨晚是我昏了头才说出那样的混话,你自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却并非我的心上人。若是你愿意与我成亲,留在我身边,我也是高兴的。”
良辰闻此,望着脸色微红的陶易楚,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实在没想到陶易楚这样冷若冰霜的男子也可说出如此暖心的话,即便是先前受了再大的委屈,这会儿也都抛诸脑后了。于是只一脸温情的笑着说:“我知若是想走进楚少爷你的心里很难,但你既然留我,我自然情愿留下。说不准有一天,你也会——”良辰说着有意没有说下去,只将腕子从陶易楚的手中抽出,起身将还微热的汤药端到了陶易楚的面前。
“宋师傅方才遣人送来的方子,说是比过去那个药性柔些,一日两剂倒也不伤脾胃,就趁热喝下吧。”良辰说着,将药碗送到嘴边吹了吹,而后小心的递到陶易楚的手中。
陶易楚接过药碗,望着碗中乌黑的汤药,轻叹一声说:“也不知何时能摆脱了这玩意。”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良辰见此,赶忙抬手拦下,问道:“你终日服药,也没见屋里有什么压苦下药的蜜饯。昨个易婉姐姐差人给我送来的还有剩下,这就给你取过来吧。”
陶易楚闻此,赶忙摇了摇头说:“我向来不喜甜食,所以从来不吃那酸甜的蜜饯,只这么喝下就算了,只想着前些日子奶娘送来的槐花糕,还有些想念。只可惜前几日的一场雨将这院中的槐花都打落了,如今想寻也是寻不到了。”
良辰一听说槐花糕,不就是自个先前做的那些么,没想到陶易楚竟然吃过,还念念不忘,忍不住问道:“刘婶做的槐花糕想必一定美味,是否合了楚少爷的口味。”
陶易楚闻此,只晃了晃手中的药碗说:“那槐花糕虽是奶娘拿来的,但却不是出自她之手,这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若是没有猜错,这陶府里,除了沐姑娘,没人会有这份心思,将那槐花入馔的。”
良辰见被陶易楚看破,望着陶易楚睿智的眼神,看的出他并非一个天生凉薄的男子,不仅心思细腻,外冷内热,还是一个易感的人。如今能想开与她和好,倒不是偶然。心里总算是庆幸,至少自个在陶易楚的心中并非那么不堪,先前的那些个努力也都没有白费。总算是老天有眼。
见良辰没说话,陶易楚便端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良辰见着了不禁为他捏了把汗,赶紧起接过了空药碗,然后回身去桌边倒了一碗温水送到了陶易楚的口边。
陶易楚见此,只接过茶碗,并没有喝,反而望着良辰说:“这苦涩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只到了明年槐花开的时候,你可愿意再为我做一盘槐花糕?”
良辰闻此,赶忙应下,望着陶易楚苍白的脸颊,莫名的心疼。
原来他一切的冷漠和拒绝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和孤独,他心里是渴望倾诉,需要依靠的吧。良辰想着,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昨儿个睡了一整天,这会儿也是该饿了。方才我进屋的时候见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陶易楚闻此,有些犹豫,只低头想着,并未回应。
良辰见此,似乎看出了陶易楚的心思,只往陶易楚身前靠了靠,小声说:“楚少爷,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自觉能体会你的心情。知道你只想安静的住在这小院,不愿沾染世俗之事,所以——”
良辰说着,抬眼对上陶易楚的眸子,定了定神才接着说:“所以,方才我自作主张,将宋师傅开的药方换成了安神去火的凉茶方子,为的就是不想您为了图一时的安宁,真的弄坏了身子。”
陶易楚听了良辰的话,先是惊讶而后是一阵的释然,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望着良辰问道:“沐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良辰闻此,只觉的自己是猜对了,原来陶易楚真的是心病作祟,并非真的重病缠身。十分的欣慰,不禁回道:“只是感觉,到底是为何,可是说不上来呢。”
听了这话,陶易楚淡淡的笑了笑,暗自念道,没想到最先洞察我心思的并非与我朝夕相伴的丫环梧桐,也不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大哥和二姐,竟会是一个与我交情尚浅的小姑娘。这感觉让人那么的伤感,却又那么的庆幸。陶易楚想着抬眼对上良辰澄澈的双眸,不知为何,只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回道:“也罢也罢,我不为难你。只是——”
良辰听了这个只是,便明白了陶易楚的意思,于是赶忙应承道:“楚少爷你放心,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也不会追根究底的探问,只要你答应我,往后不要再喝这药不对症的汤药就好。”
“全听你的。”陶易楚说着,端起茶碗喝了些温水,冰冷的心也随着水温渐融。
稍后,良辰又伺候陶易楚吃了些东西,只等他又睡下之后,才得闲出了屋子。
良辰一出屋子,见映兰在收衣裳,刚想要上前招呼,映兰便抱着满怀的衣裳往这边奔来,未等良辰说话,就将良辰扯去了一边小声问道:“你昨儿个晚上去哪了?可知昨晚我怕你被蚊虫叮咬,特意将三少爷赏我的熏香送些过去给你,没想到你竟不在,害的我被蚊虫叮的又痛又痒,真是好心没好报。”映兰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