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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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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灵位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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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窗外一丝声响也无,床头边的烛火黯淡了些,灯芯儿软软地耷拉着,就如同这漫漫长夜一般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常明兮早已醒了,他是被身后的不适感折磨醒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时辰,只能瞧见窗户外边的浓黑,沉沉地压在心头。

    下肢一阵酸麻,后/庭处疼得发胀,他想动一动翻个身子,然而双手还被绑在床头,手腕处的肌肤,早已被勒得肿了一圈,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而另一面,仲仪睡在身侧,双手竟都缠抱着他,他的额头贴着常明兮的额角,鼻尖顶着他的脸颊,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地扑进颈窝里。

    常明兮动了下,侧了头去想看一眼,谁知转过去的时候,嘴唇恰好与仲仪的碰在一起,柔软得很。

    就如同听见泉水滴落进深潭里的声音一般。

    幽渺的声音在空谷里久久回荡着,黑夜中一只鸟儿扑棱棱地从谷中飞出,羽毛幽幽荡荡地落下来,落在一片惨碧色的草地上。

    常明兮也不记得,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再次睡过去的,只记得听见从仲仪的口中听见几声“楚楼”,喃喃的低声听得不大真切,可一字字却跟针一般戳在心上。

    醒来的时候,手上的束缚已经解了,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是属于冬日里特有的铅灰色雾蒙蒙的清晨。一帘纱帐外,他看见,仲仪正背对着他,被一群太监婢女伺候着穿上龙袍。

    手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下依然是痛,脚底也是虚浮,但好歹也曾经是练武之人,这点痛楚总能受得住。常明兮扶着床梁站了起来,想朝外走。

    正走到纱帐处,想掀帘出去的时候,仲仪先他一步把帘子拉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阻了他的去路。

    “要去哪儿?”仲仪沉声问道。

    常明兮抬头看他,脸色白得跟敷了粉似的,接着唇红齿白地一笑:“侍寝之人怎能还留在这儿,现在总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仲仪的目光稍具重量地落在他的脸上,过了会儿,眨了下眼,语气里居然夹着些诚恳:“昨日,是朕喝多了。”

    常明兮看着仲仪胸前的龙纹,微微一震,随后笑道:“能服侍两朝皇帝,是我的福分。”

    看他笑着,明明知道是口不对心,也明明知道他的心底下藏了什么样大逆不道的念头,自己只要一声令下,摘了他的脑袋便清静省心了。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图在撺掇着自己,他看着常明兮,眼前总是出现楚楼的影子,便竟有些舍不得叫他死了。

    于是听着他这样的话,仲仪怒极反笑,朝他走近了一步,常明兮跟着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仲仪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朕的肩头被你咬得很痛。”

    常明兮的呼吸一顿,接着抿唇跪下,道:“任凭皇上责罚。”

    仲仪躬身将他扶起,语调轻缓柔和,如同在抚慰着他似的:“要罚你,朕有的是法子,只是现在还不想用,你且慢慢等着吧。”

    说罢,他回头,对一干下人道:“找人替朕送明兮回去,还有,你们今日看到的,若说出去了半个字……”

    太监宫女吓得纷纷跪下,声音打着颤儿地说:“奴才们记下了。”

    轿子从承安宫出来,一路朝着花榭去了,抬轿的太监脚步极轻,怕是惊扰到了宫中诸人的样子。

    不颠不簸地过了个拐角,继续走着,身后的拐角处,一名宫女探了头的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张望,又跟了几条小道儿,一直到看见了轿子在花榭的门前停下了,才理了理头发衣服,装作无事一般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走的不是来时的路,故意在宫里绕了几圈,最后趁无人注意之时,进了一间宫门。

    “花榭?”梳妆台前的女子,本就一根簪子在头上怎么都觉得插得不对,这时又听见了来人的耳语,索性一把拔下簪子往桌上狠狠一置,一缕刚盘上去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眼前。

    那名宫女是长庚宫皇后章氏的陪嫁丫头莓儿,她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息怒,不过奴婢看得真切,是进了花榭了。”

    “花榭……”皇后又在唇齿间细细琢磨了一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方才因为动怒,双眉之间生出了一道浅浅的皱纹,她闭上眼,稍稍收敛了怒气,等着眉间的皱纹缓缓消下去,才重又开口问道:“花榭里,除了那个常明兮,还有什么人,本宫问的是女的。”

    莓儿想了下,道:“奴婢在内务府遇到过几次,花榭里似乎就两名宫女,一个叫淑节,一个叫安宁,叫安宁的那个,长得美艳些,一脸子狐媚相。”

    皇后将那缕散下来的头发往头上拢了拢,仍用簪子固定上,边拨弄着那簪子边说道:“这花榭可真不简单,先是出了个迷惑先帝的弄臣,又是出了个勾引皇上的狐狸精,果然是什么样的地方出什么样的胚子。”

    “娘娘预备怎么办?”

    终于插好了簪子,皇后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急不慢道:“怕什么,本宫是中宫皇后,后宫那么多人,还不是只有本宫一人能坐在皇上身边,死后同寝的也只会有本宫一人,所以你看皇上后宫中那么多人,就连他喜欢那个楚楼,本宫说什么了没有?”

    莓儿似乎有些懂,又哪里有些不懂:“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先等着,看皇上与她是春风一度,还是会封她个什么,”皇后站了起身,走到炭炉边上,伸手去烤,一双美目却看着远处,“那个常明兮得先帝如此珍重,必不是池中之物,若是他与这安宁勾结,有所图谋,本宫便不得不防了。”

    常明兮是被人扶着进的花榭,安宁和淑节服侍了他这么多年,一看模样不消问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时间惊愕,也没有人徒然伤悲,二人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一人去打热水,一人过来将他扶到床上趴着。

    “你们都下去吧。”待淑节把药和热水都取了来之后,常明兮却挥手,叫她们走出去,还要把门带上。

    淑节迟疑道:“主子,以前都是由奴婢和安宁……”

    “我自己来。”

    她们见常明兮态度坚持,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躬身退了出去。

    本来以为要不了两日,后宫里便能多一位“姐妹”,谁中等了大半个月了,都快到了开春的日子,花榭那里还是没有消息。不少妃嫔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心想皇上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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