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神域千云阁顶层,常年金光闪耀,圣光熠熠。沐浴在那温润柔和的祥光之下,心境宁静而安乐喜悦。爱、恨、贪、嗔、痴、恶、欲,七情七苦,洗涤一空。
阁中之物,乃昆仑神域镇邪之宝,璞玉之精华,光明之汇聚,日之精髓,日魂。
百万年来,三十六天罡镇守阁中,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今晚,却是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原释听得动静,瞬移至阁中,与其中一人动起手来。越打越心惊,那人所学庞杂,所运灵力涵盖金木水火土五行,似是不想让他看出来历。黑布掩盖下的那双眸子,随着激烈的打斗不停地移形换位,在他眼前晃动,看不清晰,却是透着熟悉。
来人灵力之高强,对于千云阁布防路线之熟悉,超出他的想象,似是已经演练过千万次。
沉香木匣本身便沉重无比,而师父有意在上面加上数道灵力禁制,结果便是,小小一只两尺来长的匣子,竟重逾千斤。很聪明,知道匣子一打开,他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回来,宁愿被拖慢了速度,也不扔掉;知道避开阁中的八卦天雷阵、越过五行缚魂阵,他有意诱她入阵,却是被她四两拨千斤灵活避开;
原释虚晃一招,顾不得激射至身前的光剑,抖手抓向那人抓着沉香木灵匣的左臂。
她若是动手伤他,匣子便也保不住,他拼着重伤。也要留下她来。
光剑刺到胸前,她顿了顿,迟疑着一瞬,原释趁此机会。在她手臂上使力一击,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沉香木灵匣被他打落在地。她手中光剑紧跟而至,却是失了先机。原释变招极快,身形倏地后飘,剑锋略微倾斜,只划破皮肉,浅伤一二分。
三十六天罡合力围杀另一人,晦暗魔气被强盛仙力击得几近溃散。无形光刃击在他身上。他身上便一个微颤。无声无响,却是如波涟水漪般荡漾开数丈之远。
此人身带邪气,灵力光源混沌暗沉,魔气汹涌,使的竟是黑暗之力。魔族余孽。
魔族人丁凋零,昆仑神域并未赶尽杀绝,由着他们苟延残喘数百万年。今日,魔界中人竟然胆大包天,闯入神域圣地盗取仙界圣物,镇邪之宝。
欺人太甚!
三十六天罡,三十六仙尊,对视一眼,绝决冷厉之色没过眼眸。此人绝不能留。
三十六人虎视眈眈。他心念电转,当即作出抉择。扔出去,还有拿回来的可能,抱在怀中,只能是白走一趟。
身形虚晃,霍得斜抛出一物。另一个黑衣人眸光一闪。心下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竟然肯将千辛万苦夺得的日魂给她。
原释也同时飞身扑来,她先原释一步,纵身抢过沉香木灵匣,当下如空中坠下一铁球铜石,砸进怀中,她后退了两步才止了去势。沉香木灵匣异乎寻常的重,这次该是真的了。暗自苦笑,她竟然没有发现早就被掉包了。
原释踢开地上的沉香木灵匣,里面空无一物,鹰眸一眯,果然是假的,好一招偷龙换柱,里应外合。他忙提气纵身追出去。
那人提着匣子,身影如电,一眨眼,也出了千云阁。最后复杂地看他一眼,如影没入黑暗,如雾遇朝阳散开,瞬间消失不见。
原释心下愤然,却失了目标,凝神一探,那人竟连气息也一并抹去了,要追踪都没有地方追。
三十六天罡盘膝围坐,攻守相合,毫无破绽。
黑衣人眼底一沉,一声嗤笑,“想要留下本将军,你们还不够资格!”
“呲啦——”
黑衣蒙面黑布倏地破碎成千万条,飘然坠地。
黑雾缭绕间,金色蝴蝶面具金光灼人,炫目非凡。
墨色铠甲凛然森冷,玄色大氅披在身上,妖异的红唇勾勒出讥讽的弧度。金色的蝴蝶触手蜿蜒延伸,自眼尾攀爬至他的下颌骨,贴着他白皙如雪的肌肤,妖冶得惊心动魄。
“孽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三十二张口,同时开口吐字,震得人耳膜发麻。
三十六张脸,同样的肃穆冷然,“一群老秃驴,乏味又无趣,看你们真是污了本将军的眼。本将军还是速速回去抱美女,养养眼罢。”他低声轻笑,声音低醇糜哑,如珍藏多年的陈年酒酿,琼浆玉液倒入酒樽,芬芳诱人。
三十六天罡面目沉静,守护千云阁近两百万年,早已心意相通,默契地如同一个人。数人飞身而起,叠成罗汉阵,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口中疾念法咒,连绵不绝的梵唱,仙人闻之,乃是和悦凝心之天籁,如他之耳,乃催命夺魄之魔音。
一缕圣光自三十六天罡的眉心凝出,聚敛成一段极亮极纯的玄金光柱。
“该死!”男子低咒一声,咬紧牙关,齿缝间亦有艳血流出,如想不死,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催动元神之力,超负荷凝聚魔力,爆发出最后一击,“暴风破!”
墨色旋风骤然平地而起,随着他的手势,如陀螺旋转眼,魔气越来越浓郁,几如墨夜黯沉。
光柱如彗星划过,横空纵掠。
魔气亦悠然卷去。
在千云阁顶轰然对上。
轰然一声巨响,流光乍破,威压、气芒激射如剑,穿透圜墙,余威骇人。当时是,整个昆仑神域的地面都震了一震。
光雾四散,黑烟溃退。
等光线沉寂,三十二天罡的脸上铁青一片,居然让他逃了。
碎石,断垣纷纷四散散落于地,矗立数百万年的千云阁蓦然自中间断裂,倾塌。
青竹、青梅并月下四使之首的陌冼,全聚在明月殿外殿。
陌冼一声不吭地等着,只脸色越来越黑。
殿门口,青竹频频张望着,不安地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白衣紫袍,额间缀着的红宝石殷红如血。青竹一喜,远远地迎上前去,前身行礼,“祭祀大人,您可来了,殿下只允许您一人入内。”
穹司难得地丢开微笑可亲的面军,只轻抬手止了她的话,匆匆从她身边越过。
陌冼见他进来,并不动作,穹司直接忽略他,至内殿而去,和他擦肩而过之际,他道,“圣使大人,事有轻重缓急,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穹司的话自是挑不出毛病的,陌冼身份特殊,和他不属于同一种体系,官职谁大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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