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你说两股不同精纯的灵力,一股是我自己的,另外的一股不会是……”席飞尘吧?暗焰深渊,他的手指轻轻在她额上一点,清凉灌顶,当时确然觉着四肢百骸无比舒畅,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
林宸心底又燃起一抹希冀,突然又觉得天看着也没那么阴沉沉了,大片大片的绿色瞧着舒心极了。席飞尘,我真的看不懂你,若说你对我有情,那为何还要和夏寂纠缠不清,当着我的面行那羞煞人的事?若说你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会让我误会的事,分明得不到半分好处,真的只是弥补对于月涟宸的亏欠与愧疚吗?
“小宸,我看到原释了,等一下要减速,你抱好我的腰,可要站稳了。”初雪出声提醒道,下一刻脸无奈地皱成一团。小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力气啊,人家项羽才力能扛鼎,你都能扛十个鼎了!瞬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腰都要被勒断了,又不好立即改口让她松手,心下哀怨极了。
稳稳着落,林宸亲眼见着一大一小两个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点火起飞的火箭筒似的飞奔过去了。
“老板!”先笑眯眯地打个招呼,眼珠子一溜转到那小人身上去了,猴急地把他搂进怀里,摸着他小小的脑门亲昵地说,“小亦,你不见了,姐姐担心死你了,你可算是回来了。谁把你抓走的,你没事吧?”
怀中的人儿没有丝毫动静,“小亦。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林宸慌忙又把他从怀里拽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
再怎么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林宸也清晰地察觉到小亦的不对劲。他眼睛木然地睁着。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现下空洞无神,焦距涣散。精致的小脸上笑容恰到好处的完美,本该纯稚无邪。这会儿却僵硬机械得如同扯线木偶,分明是失了神智。小亦以往若是见着了她,早就扑上来粘着她不放手了,哪里肯乖乖站着一动不动。
“老板,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小亦他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林宸急的声音都发抖了,面前的这个孩子如同一尊失去生命力的完美雕像。她的小亦这么活泼好动,总是“姐姐,姐姐”地嚷嚷个不停,不让他说,不让他动。他一定很无聊,一定很难过,一定会很累的。
“暗焰深渊附近,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现在这个状态啦,他的身体一切无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原释低声解释。
“附近只有他一个人吗?其他人都不在吗?”小亦被人劫走,好端端地回来了,席飞尘。是你救了他吗?如果是你,他为什么却是这样一副姿态?你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吗,将一个失去神智、无法自卫的孩子独自丢弃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原释摇摇头,“我刚到的时候隐约看见两个身影,其中一个看身形是席飞尘。另外一个我没有见过。等我赶过来,人已经消失了。”
“哦。”她略略失神。走了,他走了?就那样走了,他连句解释的话都不肯对她说,就走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如今不过是再一次确认,你在这儿难过心伤个什么劲。
原释打算先探探虚实,斟酌着问道,“我其实不太确定那个人是否是他,他是小宸你的男朋友,怎么又和别人走到了一起?”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老板你问错人了。”林宸说得轻描淡写。
听到他想听的答案,原释面上不动声色,冷不防,一记冰冷凛冽的眼刀射过来,似要在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初雪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除了谴责还有毫不遮掩的鄙夷。“你下次说话给我小心点。”她以口型无声威胁道。
“她是我的属下,我自有分寸,不会亏待了她。倒是你,堂堂占星一族的族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千面夕纱’,从来不收徒弟的人,却主动送上门给人家当师傅,做牛做马、千依百顺却没有企图。你说,换成你,你信吗?”原释回以颜色,黑眸犀利地盯着她,“幻影”的首领也不是吃素的。
“原来人世间是这样传我的吗?你不提,我倒是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头衔。原释,倒真是我太过大意了,低估了你的能耐。”初雪脸罩寒霜。
还想说什么,却见林宸猛地回过头来,头微侧嬉皮笑脸地问道,“你们眉来眼去,做什么呢?”
剑拔弩张的气氛霎那间一变,兄友弟恭,言笑晏晏,坚决贯彻“和谐”乃当今社会之主流。初雪边说边轻柔地拍了拍原释的背,“没什么,我们在讨论小亦的情况呢?你说是不是。”笑得那叫一个温婉动人,清丽无双。
恶寒,背上火辣辣地疼,原释强忍着拆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持重大气地回两个字,“没错!”
林宸目光狐疑地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这两个人……气氛貌似有些古怪。方才她分明察觉到了泄露的煞气,是她的错觉吗?
“这个孩子莫不是……”初雪探了探他的脉搏,欲言又止。感受到两道投向自己的灼热视线,她不慌不忙地说,“我还要再确定一下,小宸,你将他扶好。”
林宸依言将小亦的身子扶好,盘膝正坐。
小亦的两只小手掌贴着初雪的掌心,可以清晰看见晶蓝的光晕传递到他的身上,全身游走一周天又返回至初雪手里。她收势起身,面色有些难看,低声吐出,“月虹潋滟!”
原释目无表情,闻所未闻。林宸迷茫面上赤果果地挂着大问号,“初雪,那是什么?要不要紧啊?”
“月虹潋滟,本是生于忘川河途的七色奇花,花开七瓣七色,绚烂多姿,刹那芳华,每夜落一瓣,七夜而凋。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花,中毒者每发作一次,内脏便腐蚀衰败一分,掌心就多一道彩虹,外表却丝毫无损。直到七色尽现,则全身溶成一滩水,飞灰湮灭。”初雪淡淡地道,口吻却无比冷凝。
听得林宸心惊肉跳,她将孩子平置在地上,起身的时候几乎面无颜色。澄澈的眼眸水盈盈的,水珠儿快要溢出了眼眶,她笑着轻声说,“接下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此毒无药可解吧?真好笑,简直就像是写好的剧本。”
原释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有心出言安慰,张开嘴却吐不出合适的话,只好缄默,可叹他实在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小宸,你莫慌,出了任何事,总归还有我们陪着你,集思广益,总是能寻到法子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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