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身影袍袖一振,斜飞上它的背部,身姿蹁跹,他朗声道,“大护法,您与先生之间的纠葛,明忻不便过问,就此别过了!”
话毕,鸣鸾一展翅,人影已经消失天边。
之前被称为“先生”的那人冷声一哼,近身上前,阴蛰的眸子眯起,“凤玄,明忻放过你,我可不会。既然你的神识已经归位,倒省了我不少麻烦。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就老实告诉我‘长天町’的下落。”
“喻湛,你还真是没有长进啊,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拿到长天町吗?或者我应该叫你的另一个名字,扶疏……”最后的四个字从他口中幽幽道出,带着几分冷意,几分感慨,几分怅惘。
那人微微一愣,抬起头,过于柔美的脸庞本带了一丝女气,一配上他狠辣的目光,便俱是煞气。
他张狂一笑,“你知道?不错,喻湛身体里的魂魄确是我扶疏,整个星冥大陆被下最高通缉令的人。那又如何?凤玄,今日你身受重伤,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他和明忻的一番对话,扶疏全都听在耳里,否则,就凭着凤玄之前的积威深重,没有十足把握,他绝不敢贸然出手。
“扶疏,师傅待你恩重如山,视你如己出。你为一己私欲,大逆不道,拭师灭祖。事到如今,你竟毫无悔过之心吗?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不会该如何痛心?如果他魂魄尚在的话。”凤玄低声一叹,冷声道。
“哼,不要跟我提起他!提起他只会让我更加恨你,我们师兄弟反目成仇,你要怪就怪他太偏心吧!”扶疏面上闪过一丝痛意。恨声说。
“你错了,师傅他心底里最疼的人是你。只不过他对你期望太高。以至于对你要求太严格。没有想到,师傅他一生英明,功勋卓越,临事决断从未做错。却在对待你的问题上大错特错,终究酿成无可挽回的惨剧,死在了他最心爱的徒弟手上!世事谁又说得清呢!”凤玄左手暗暗压着腹部,额头冷汗滴落,却硬是逼着自己站得笔直。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话里隐约带了自嘲,不知道是在嘲讽师傅。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你胡说些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永远比不上你。他分明是不待见我,他永远只会教训我,惩罚我。你居然说他疼我?笑话!天大的笑话!凤玄,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招,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今天我就要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生之地。以红莲业火焚化你的身躯,炼化骨髓,看我能不能将‘长天町’从你灵魂里炼出来?”扶疏的情绪被他的话刺激得愈加激动,俊美的面孔微微扭曲。
“我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可你就不好奇吗?我们‘青沧’一门全部都是师傅带回来的孤儿,可师傅……咳咳。为什么偏偏只让你随他的姓,你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夹杂着几声轻咳,凤玄冷声说着。
“说,继续说下去,我让你说个够。”扶疏看起来无动于衷,掌心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面色也十分阴沉难看。
“万年前,师傅作为星月大陆第一高手,与魔君栾囚一战,两败俱伤,师傅差点形神俱灭,他前胸同你一样的六芒星的胎记才就此消失,那是星冥守护一族的标记。师傅,他是……”凤玄说到这儿,也有些沉痛,爱子情深,望子成龙,何以会弄到如此田地?
“闭嘴,凤玄,你向来狡诈多端,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扶疏心绪混乱,大声喝止,内心掀起滔天大浪,灵力激荡四窜,急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够了,只要他有这一瞬的错乱和迷惘便够了,凤玄眸亮如星,掌心出现一枚赤色圆珠,霍地掷向他,大声道,“扶疏,百年未见,这是师兄送你的见面礼。”
扶疏果然不敢硬接,侧身一闪,堪堪避过灵珠。恰在疑惑间,听到凤玄沉声嘱咐,“就看你的了。”
“放心!”娇俏清亮的女声应道,极近极近,恍在身侧。扶疏还未来得及回过神,脚下一滞,无法动弹,心下一凛,强自稳定心神仔细一探,神色骤变,银色的缚魂锁由下而上一圈一圈地缠绕,已捆缚至他的前胸。
刹那间,他脚下一寸处,玲珑玉绽放璀璨光辉,林辰微笑着缓步而出,落日为她镶嵌了一道金色的轮廓,似周身仙气萦绕。
她对着凤玄俏皮地一歪头,嬉笑着说,“怎么样,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那时,林宸脑中乍然一冷一清,如醍醐灌顶,从梦魔昏睡中醒来。只见月魄温润光泽裹覆她的周身,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混沌不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恍如天地间只余她一人。
她挥袖一拂,迷雾竟在她的一拂之下避让开来,露出一条通道。林宸一喜,如是几次,一径向前方行去。一面巨大的玉璧拦住了她的去路。想来她是身体缩小了,被关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席飞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俯身贴着玉璧,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掌心似有光芒逸出。咦,林宸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玉璧竟然瞬间逐渐变得透明,如玻璃般清晰可视。
半是好奇半是无聊地再次把脸贴在玉璧上,或者说玻璃上。这次她连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越听越不安,他竟是,竟是自认不敌,所以才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骗走,才把她藏起来,想要独自抵抗吗?原是如此,他竟是动了这个心思,明知道她们都不会答应,就采用了这样的手段。他以为他这样做,如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就不会伤心难过吗?
错!她会更难过,会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席飞尘,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无数次的呐喊,语音里甚至含了一丝哽咽,手脚齐上阵,使劲地敲、打、踢、砸着。为什么现在她成了一个那么容易就哭泣的人呢?她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后决不再轻易哭泣,轻易为任何人流泪。可是,现在,她都哭了多少次了,自己都数不清了。席飞尘,从遇上你开始,我就没好事,一直遭殃,一直倒霉,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暗杀,还差点就被一棵树给吞了,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你现在竟然想要撇下我?你要是敢有什么事?
玉璧在她毫无章法的攻击之下竟然微微有了一丝裂缝,林宸眼睛一亮,正要再加把劲。
“林宸!停下来!”清冷如冰玉坠地的声音响起,那人仅以一个虚影浮现在她眼前。
“席飞尘,你说,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很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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