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一路上和顾焕章攀谈,偶尔回过头瞪莫离几眼,莫离都淡然以对,让萧情没了耀武扬威的兴头,索性不理莫离了,三人向府内深处行去,愈走愈偏,来到了一座阁楼前。这座阁楼的两层飞檐上都悬挂着铜铃,风吹铃响,响声令人麻酥酥的,让莫离想起萨满教的法师晃动的铃声。
阁楼前站着两名容颜相仿的侍女,萧情说道:“进去通报王妃,就说顾焕章和金莫离来了。”
一名侍女进去了,片刻即出,低身说道:“郡主,王妃让金莫离这就进去;让世子安排顾焕章住处,让顾焕章入王府暗卫,听从麻总管差遣。”
萧情回身,神情不忿,“你有何特殊得母妃刮目相看?”
莫离躬身,“奴婢没有什么特殊,但王妃对奴婢素来疼爱有加,莫离正想借此机会表达谢意,郡主,奴婢进去了,失陪。”
莫离不卑不亢,让目中无人的萧情更露不平之色,但莫离视而不见,举步进了这座阁楼。
莫离一进这阁楼,立刻遍体生凉,忍不住直打哆嗦,怎么这么冷?莫离看前面侍女神情自若,而自己却冷得抱着双臂,便问道:“这位姐姐,这阁楼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
“这楼便叫做冷月楼,王妃最喜欢的,每回在京中多呆在此楼。”侍女说道,“我叫月怜,外面的叫月惜,记住了吗,以后我们会常见面的。”
洛音公主竟住在如此阴冷的阁楼中,是自苦自虐吗?真是个怪人!
“好,由此上楼,王妃就在里面,我不陪你上楼了。”月怜说道。
莫离点头,月怜转身走了,莫离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莫离敲了敲唯一的木门,里面传来洛音公主的温柔声音:“进来。”
莫离推开门,见室内摆设极其简单,而且都身为木本原色,洛音公主不在此处,在这间房里有个角门,角门开着,莫离望着那里,洛音公主慢慢出现在门边,白色衣衫单薄,长发自然垂下,很有种慵懒倦梳头的意味,莫离移不开眼睛,她的目光从上至下,落在了洛音公主美丽白皙的脚上,她竟打着赤足。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洛音公主说道,“想不到皇上还真是对我照顾有加,真的将你送给我了。”
洛音公主在这阴冷的屋子里穿得如此单薄,萧赞诚怎么不管呢?萧赞诚如此宠爱她,怎么能任由她如此作践自己?见莫离满脸震惊,愣愣的样子,洛音公主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莫离的脸,“怎么傻了,还是不喜欢做我的侍女?”
莫离低身施礼,“莫离见过王妃,莫离只是觉得王妃穿得太过单薄,还没有穿鞋,这样会着凉的。”
“凉吗?你觉得凉?”洛音公主问道,似觉得好笑。
莫离点头,“何止凉,这里冷得很。”
“我心里却像火烧。”洛音公主说道,“我只有待在这里才会舒服些,你既然做我的侍女,也只好请你陪我在这呆上一阵子了。”
“那是应当的。”莫离答应着,但心中暗暗叫苦,这阁楼里外都不特殊,怎么如此冷?
“跟我来。”洛音公主牵了她的手,“你就住这。”
洛音公主带她走进那角门,角门后是一个常见的女子房间,乌木床,造型优美的乌木圆桌,上摆着妆奁盒子,梳妆镜,玳瑁梳子,旁边一个乌木美人靠上铺着红色软垫,洛音公主说道:“这是我的屋子,你就睡这卧榻。”
洛音公主手指落在了那美人靠上,宁西王府的美人靠很奢华,很美,但也称不上是床,莫离现在不止身子发冷了,心都揪成一团了,她努力维持着镇定,点了点头,“是!”
洛音公主一笑,收回了手指,“有时,王爷会来,那就委屈你这个黄花闺女了。”
洛音公主的眼眸里的东西让莫离呼吸一窒,是恨是怜惜,她无法分清,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突然酸涩,湿润了起来,莫离扭过头,不想被洛音公主发现,但洛音公主却不放过她的脆弱,将她拉到了身边,手一扬,抹去了她的眼泪,“瞧你,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流眼泪了,你可不能这么娇气,将来到了秦地,不是更受不了了。”
“是!”莫离强展开笑意回答,“王妃之言,莫离句句谨记。”
“你的包袱放下打开。”洛音公主说道,“我身份特殊,对下人也得勤约束着,要不然被人诟病,传到皇上耳中,连累了王爷就不好了,我检看你的东西,若有不合适的,替你送回金府。”
莫离没动,说道:“里面只是衣物,若王妃可以给莫离提供衣衫,莫离将这包袱送回也可。”她怎么能让洛音公主检查她的包袱,别的东西倒还可以,苏敏慧的玉牌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愿让我看的吗?”洛音公主淡淡问道。
莫离摇头,摇头间眼前一花,也不知洛音公主如何移动,自己的包袱已在她手里,她轻轻一抖,里面东西落下,莫离怕锦盒中的东西跌破损毁,急忙伸手去接,但还快不过洛音公主,洛音公主的纤足抬起,将锦盒踢起,伸手接住,然后脸色变了。
“这锦盒是何人所送?”洛音公主没了笑容,厉声问道。
“……”莫离拿不准洛音公主的意思,不敢贸然开口,怕连累尹好问。
“快说!”洛音公主举起了这锦盒,作势要摔。
“我说!”莫离喊到,她想起盒底那“不离不弃,逢凶化吉”,想起那些官员已见过锦盒,锦盒已经不是秘密,尹好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这锦盒与洛音公主素有渊源,因此尹好问才将这锦盒交给她,来化解洛音公主对她的迁怒。
“这是品学轩夫子尹好问所赠,说这锦盒可以让莫离逢凶化吉。”莫离艰涩说道,“王妃,我受皇上指派做您的侍女,为王妃是听,绝无伤害王妃之心,天地可鉴。”
莫里跪下,心中悲苦,最近总是对着人下跪,毫无尊严,可是她得活着,一定要活着。
“是吗?”洛音公主轻轻将锦盒放在她手心,“尹好问,真难为他了。”
洛音公主唇边渐渐浮现一抹虚幻至极的笑容,“原来这锦盒送给了他,为什么会是他呢?彩樱姑姑?他们尹家可是皇上的财神啊。”
洛音公主斜倚在了美人靠上,陷入了沉思,莫离跪在地上,手捧着锦盒,眼见着室内一点点变暗,莫离又累又饿又渴,这洛音公主究竟要折磨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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