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峰对安庆可不陌生。这不光是因为他为了办案,多次来过这里,还因为他的妻子柳倩祖籍就是安庆。安庆是皖西南的中心城市,号称“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它的历史悠久,西周初期,这里是皋陶后裔的封地皖国,安徽省简称“皖”正是由此而来。早在南宋初期,安庆就开始建城,到现在已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从清圣祖康熙六年安徽建省开始,直到新中国建国之初,安庆在二百多年的时间,一直是安徽省的省会。他喜欢这里优良的生态,美丽的环境。安庆城北枕龙山,南临长江,西依皖河,东接石塘、破罡等湖泊,狮子山、凤凰山、菱湖、秦潭湖等山水又镶嵌其间,整个城市就像一座园林。可惜柳倩娘家在安庆已经没有人,这是让他倍感失落的地方。否则,他很愿意经常陪着柳倩回到安庆探视亲人。
他和于继文刚下飞机,就听说了大观区长江小学四年级学生陈东被绑架的案件。两个人在安庆市公安局没有逗留,就直接赶到大观区分局。
他和于继文匆匆地走进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大队长左治军满脸狐疑地迎上前。
“潘队,刚刚接到市局的电话,你们的动作可真快。”
“都是案子逼的。”
“你们怎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先说说情况吧。”
“昨天下午,长江小学四年级学生陈东遭到绑架。从学校周围的监控视频看,陈东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接上汽车拉走的。汽车离开大王庙街以后,从北面驶离安庆,现在下落不明。”
“左队,再介绍一下陈东的家庭情况,好吗?”
“陈东的父亲陈光欣,是公交汽车司机,今年四十左右岁。母亲刘雅芹,今年大约三十七岁,是康源纯净水厂工人。外公和外婆都住在迎江区。”
“看看监控录像吧。”
左治军把电脑打开,调出了长江小学周围的监控录像。
从画面可以看出,在长江小学放学以前,一辆吉利车就停靠在离长江小学不远的路边。车内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当陈东随着人流走出校门时,吉利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迎着陈东走过去。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以后,陈东就跟着年轻男子上了汽车。
“左队,查过车牌号吗?”
“查过,车牌是偷的。”
这一点潘石峰不感到意外,吉利车的车牌没有任何遮挡就足以说明问题。
“潘队,认识嫌犯吗?”
潘石峰没有回答,他把头转过去,看了于继文一眼。
“继文认识吗?”
“这个人遮得太严实,无法判断。不过,这个人的身材,跟杜正德非常相似。”
“是啊,相似……”
潘石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画面。绑匪始终低着头。头上戴的棒球帽与众不同,帽檐特别大,压得很低,加上两眼蒙着复古款式的宽边黑色大墨镜,根本无法看清面貌。绑匪虽然穿着风衣,但和杜正德在天津的监控录像相比,不仅颜色变了,而且款式也大不相同。尽管如此,他内心还是毫不犹豫地断定,这个人一定是杜正德。
“没有使用暴力,很明显,孩子是被骗上车的。”左治军用手指着电脑屏幕。
“左队,陈东是母亲是造血干细胞捐献者吗?
“没听说过。”
“他父亲呢?”
“也没听说过。我们安庆倒是出了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个捐献者反悔了,网上炒得挺热。”
“是谁?”
“没注意。”
“查查看。”
左治军立即在网上搜索起来。出乎他的意料,网上的议论已经发展到了人肉搜索。
“潘队,你看,捐献者是个女性,制药公司的员工,二十六岁,名字叫刘雅妹。”
“刘雅妹……刘雅芹……”
“你是说,她是刘雅芹的什么人?”
“是刘雅芹的妹妹。”
“妹妹?两个人年龄相差十几岁呀!”
“这不奇怪。”
“潘队,你让我糊涂了……”
“我反倒清楚了。”
“这样吧,潘队,我们马上到事主家看看,我已经安排人到那里等绑匪的电话。”
“好的。”
三个人起身刚要走,潘石峰兜里就奏响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他拿出手机,是曹猛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潘石峰……”
“潘队,好消息!”
“快说!”
“杜正德的确藏身神农架二欢喜村,他在二欢喜村结了婚,还洗白了身份,现在的身份是辽宁东港人何忠。”
“何忠?”
“‘可人斋’的木雕就是他的作品。”
“他人在吗?”
“不在。我们侧面打探,他妻子说,他去了天津。”
“去了天津?”
“怎么办?”
“老曹,暂且不动,严密监控。”
“好的。”
潘石峰放下手机,不由得沉吟起来。
“潘队,杜正德去了天津?”于继文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去天津干吗?”潘石峰伸手摩着下巴。
“一定去看李蓉蓉。”
“为什么?”
“一定是听说了安庆反悔的事情。”
“他又不是医生,去天津有什么用?”
左治军满脸云山雾罩的样子。
“潘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抓到绑匪,一切就清楚了。”
“只要他索取赎金,我们就有了机会。”
“他不缺钱,不会索取赎金的。”
“不要赎金?”
“他身上至少有十万块钱的现金,又有一盒贵重的首饰,现在又有了安定的家,他可不是傻瓜。”
“我更糊涂了。”
“我更清楚了。”
于继文还是满脸的疑惑。
“既然来安庆,为什么又说去天津?”
“他的第六感觉的确不错。”
潘石峰又摩了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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