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这个孬子,踩了我的脚……”
“就要放学了,别急……”
……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又过了一会儿,成群的小学生从学校走出来。都是蓝色的运动装,那是学生的校服。他的眼睛不时地搜寻着,搜寻着,不敢错过任何一个身影。
终于,他期待的影子出现了。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胖乎乎的,长得眉清目秀。虽然一样穿着蓝色的运动装,可头顶上的南瓜帽则非常醒目。像大多数孩子一样,男孩儿也背着双肩书包,但男孩儿的双肩书包正反两面都是红色的,两侧则是深灰色的。这样的色彩,即使在远处,也可以一目了然。
他推开车门,从车里出来,便迎着男孩儿走过去。
“东东!”
男孩儿站住了,抬头看着他。
“东东!你爸爸妈妈让我来接你。”
“你是谁?”
“我是厂里的司机,专门往商场送纯净水。”
“我妈妈怎么啦?”
“东东,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急。你妈妈在厂里出了大事,让拉货的汽车撞了,伤得挺重。你爸爸已经去了,他们让我赶快把你接过去。”
男孩儿一听,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别急,你是陈东吗?我可不想接错了人。”
“我就是陈东!快走!”
他牵住陈东的手,迅速来到“吉利”旁边,打开车门,把陈东推了进去。他把车门关好,便钻进了驾驶室。他坐稳以后,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回头看看陈东。陈东已经呜呜地哭出了声音,眼泪顺着脸腮哗哗地流下来。
“东东,别哭,你妈妈就是受点伤,不要紧的。”
“叔叔,快走啊!”
“好,好,快走……”
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
“来,东东,擦擦眼泪,别让妈妈看见了。”
他把毛巾捂在陈东的脸上,随意擦拭了几下。当他拿开毛巾时,陈东已经不省人事地倒在坐椅上。
他满意地笑了。
他把陈东放在床上,打开了电灯。屋里光线非常昏暗。他把一个塑料袋子放在桌子上,便坐在一把藤椅上,点燃了一支香烟。这里距离安庆大约有四十公里,是安庆下辖的一座小城市桐城的远郊。他伸手摩了摩下巴,忍不住笑了。刚刮了两天的胡子,现在又长了出来。长得也太快了。
“蓉蓉,好好活下去,听见了吗?”
“听见了。”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一台电脑。”
“要是不好呢?”
“那我就来杀了你。”
“好吧。”
……
“妈妈说,你要当我爸爸,问我愿意不愿意。”
“你怎么说?”
“我说愿意,我喜欢忠叔当爸爸。”
“为什么喜欢?”
“因为……因为忠叔从不打人。”
“你以前的爸爸打你吗?”
“打,还打妈妈。”
“是吗?”
“他喜欢喝酒,一喝酒就打人。”
……
“忠哥,你知道我想么斯吗?”
“你想什么?”
“我希望你是老板……”
“你呢?”
“我当老板娘……”
……
他抽完了一支烟,又点燃了一支。一种疲惫的感觉笼罩了他的身体,他接连伸了几个懒腰,都无济于事。他只好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这烟有些奇怪,居然呛嗓子。他拿出香烟,还是“红金龙”。牌子还是那个牌子,为什么吸到嗓子里的味道和过去不一样?他又看了看烟盒里面的烟,数一数,还剩下四支。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他竟然抽了将近两盒烟。
陈东迷迷瞪瞪地醒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走过去,把陈东扶起来,解开陈东身上和嘴上的胶带。
“你挺能睡。”
他把藤椅拖过来,坐在陈东对面。
“这是什么地方?”
“天堂。”
“我妈妈呢?”
“大概在家里。”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他伸手拍拍陈东的肩膀,陈东急忙躲闪。
“你为什么绑架我?我家冇钱。”
“我知道。你爸爸叫陈光欣,公交汽车司机。你妈妈叫刘雅芹,是康源纯净水厂工人。家境一般。”
“你知道为什么绑架我?”
“东东,你多大啦?”
“十岁。”
“上几年级?”
“刚上四年级。”
“好吧,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不听!我要回家!”
“你看过电视吗?知道被绑架以后,要是不听话,会有什么结果吗?”
陈东不吭气了。
“东东,你知道吗?在天津,有一个小女孩儿,名叫蓉蓉,十一岁,和你差不多大。她出生时,父母不要她了,把她扔进垃圾箱里。有一对靠捡破烂为生的夫妻收留了她,把她养大。本来她也应该和你一样,上学读书,可她得了白血病,眼看就要死了,你不想帮她吗?”
“我怎么帮她?”
“你有个小姨叫刘雅妹,对吧?”
“是我小姨。”
“她的血和蓉蓉配型成功,只要她捐点骨髓,就可以救活蓉蓉,可是她反悔了,见死不救,你说怎么办?”
“我听说过,我嘎公、嘎婆和我妈都反对。嘎婆还说,要是小姨捐了,就不让小姨回家。”
“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捐,行不行?”
“你?不一定配得上,就算配上了,你年龄太小。”
“那怎么办?”
“东东,想帮蓉蓉吗?”
“想!”
“那好,先吃饭!”
他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几袋麦当劳,放在陈东面前。
陈东的情绪也缓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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