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喊爸爸,可是喊不出口,走到桌边拿起在医院里狄沙林给他的魔方,径自开了外面的灯往门口走去。
客厅里,沙林和一诺四目相对,他黑瞿石般的双眸中倒映着她纤瘦的身影,而她那双漆黑的眼却始终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一诺笑着拉过他的手,抚摸上面丑陋的疤痕,“北辰,你还记得吗?这个伤疤是在香山你为了救我留下的。你受了伤,回易州后又没有好好照顾,发炎了好几次,所以就留疤了,你记得吗?”
沙林一头雾水,眸中是一片迷茫之色,不记得,他什么也不记得。
一诺听他没反应,又跟他说了许多许多,他终究是听懂了。
她给她讲的是她和顾北辰的爱情故事,虽然曲折,却的确很美丽。
心里揪的特别痛,他的眼泪沿着眼角滑了下来,他记得,自己是很少流泪的,而今到底是为面前这个女人的故事感动,还是为自己潜藏着的记忆难过,他也不知道。
后来,一诺说起了更多更老的故事,一切的一切,细细的给他讲,直讲到斜阳余晖尽散,天边一片暗沉,才停下来歇了歇。
他这时已经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可是关于她说的那些东西,他仍旧想不起来。
张妈和杨晓曼来的时候,两人还在并排坐着,二人一进门嘴巴张的足可装下一个鸡蛋。
顾北辰死后,夏一诺从不与任何男人亲近,如今怎么跟这个男人靠在一起,杨晓曼大大的眼睛转了两圈,不明所以。
张妈赶忙上前,将手上提着的东西卸下来,又到外面车里拿东西。
他们留了沙林在家里用晚餐,餐桌上尽是张妈从易州带来的好东西,一诺这几天没吃到了,也有些想念的慌。
她记得,当年张妈这些拿手菜都是顾北辰极爱吃的,叫张妈给沙林盛了鲈鱼羹,沙林端在手里闻了闻味道,一口气将羹汤喝了下去。
“还有吗?”他敏敏漂亮的唇将碗递了出去,一诺刚好抬手夹菜,碰到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怀第二胎时,顾北辰为了配合她,整日陪她喝鲈鱼羹,其实她知道,顾北辰非常讨厌鲈鱼羹,是为了将就她才喝的。
可是如今的沙林却喜欢。
原来,一个人的习惯是可以变的。
就像他说过不会娶别的女人,这一刻,手指上却带着别人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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