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毒酒,倒是方便了我,也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虽不是臣,却也算这大梁的子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如今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洛辰双手捧着酒盏,面朝皇宫方向,月影之下,似乎有崎岖嶙峋的黑影狰狞,抬高了手,行了一礼,仰头,酒水… …落在身前地下。
“你——”那太监没想到他如此反抗,冷笑一声正要有所动作,却在下一刻倒地不起。
“师弟,你也来得太晚了些,咱们约好的时辰可要比这个早!”洛辰含笑回头,看到那站在太监身后的人影,笑容愈发轻松。
沈墨道:“一天十二个时辰,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宫门,宫门又不止一处,找些眼睛盯着也要花个来回报信的工夫,能够及时赶到,已经不错了,反正就算我不到,估计你也有些方法,只是未必如此保险罢了。”
“你倒是聪明!”洛辰一笑,并不说自己准备了何种手段以防万一,把白玉酒盏毫不吝惜地随手一抛,磕在砖块上的酒盏碎开,一片片碎片在月下晶莹剔透,反射着莹莹光泽。
沈墨看了一眼,对他如此败家行径颇含鄙视,但这几年到底看到的富贵太多,虽心中所思未变,但见到这般浪费已经不会再目露怜惜之色,好像自己没见过世面一样。
“只找乞儿盯梢的那些钱,却不是我出的,我见师兄家中钱袋未收,就直接拿出去用了,一锭银子一个时辰,师兄觉得可划算?”
洛辰眼角一抽,找乞儿盯梢还要一个时辰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啊,那至少也是五两!一天十二个时辰,便是六十两,若加上宫门的数量再算,少说也有百两出去。一天下来,乞儿都脱贫致富了。
“感情不是自己的钱你不心疼是吧!”洛辰问出了口。
沈墨目光示意,让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道:“这话应该问师兄自己才是,不是自己的钱可不是怎么花都不心疼吗?救助一下那些乞儿,也是善行义举,正是我辈侠义之人所当为,师兄以为呢?”
“师弟,你学坏了!”洛辰道。
沈墨挑眉:“可不是么,我也以为是近墨者黑的!总跟师兄一道,难免沾染一些,却是无奈啊!”
洛辰一时哑言,师弟的口才倒是越来越好了!
“成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这事算了了。”洛辰走过去,看那太监只是昏睡而非死亡,赞赏地看了沈墨一眼,“亏得你还有这番心思,知道不下杀手,让他回去为咱们遮掩。”
“我不下杀手是因为他只是办事之人,并无过错… …”沈墨解释着,他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物,也非洛辰所想的原因才不下杀手,只是这人没犯罪,他却是不好杀的。
在学武之初不明为何,只当这武艺强身健体,是必须,在明了侠义为何之后,便誓言要匡扶正义,在见过许多江湖人士恃强凌弱,以武逞凶之后,便誓言要以剑维法。
既然有了这样的誓言,又怎会让自己知错而犯,知罪而行?维法是要从自己做起的,若是凭着武功高就可以随便伤人,凭着有武功便可以随便杀人,这世上,可还有所谓公理正义,可还有所谓的律法规矩规束万民?
洛辰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却是没有他那番心思,闻言打断道:“是了是了,知道你良善。咱们赶紧走,这段时间,怕是我不能再露头了,还要找个安身的地方才是。”
这人回去实话实说,还是为他遮掩,都在五五之数。洛辰虽有相面掐算之能。确实不能够具体到这般小事上,他也说不太准。而以上无论这人选择了哪一种,他再公然露面都无疑是一种挑衅的不智之举,隐藏行迹。暂时消停一阵儿是必然的了。
“明知此行不妥,师兄为何还偏要去,若是那日我助师兄离开。皇帝未必会再去寻师兄踪迹。”沈墨是用轻功来的,回去的时候依旧只能走着回去。
夜色下,步行的两人并未加快速度。只是绕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走,洛辰白衣翩然,缓缓而行,竟有些飘渺之姿,那雪白的扇子拿在手上,也似仙人手中玉器一般,皎皎与月争辉。
洛辰闻言回首指着皇宫。“我能观那皇城气象不衰,知晓大梁气运正盛。谁为下任之君却是不能轻易判断。要一一看了才好判断。可那些皇子,就算肯信这般方术,肯让我看他的面相掐算,却也不会让我一一相看其他人再做揣测,若要一一看过,非要借助皇帝之力不可,这也是最快的方法。”
转过头来,洛辰一笑,“既然皇帝也有此意,送上门来的便捷之路,我为何不走,非要自己辛苦去悄悄探看?”
沈墨不解:“师兄何必非要看过皇子面相,判断谁为下任帝王?”
“先判断好了,才好投靠啊!”洛辰这般说着,言笑无忌。
沈墨未曾学过此术,也不知其中禁忌,闻听此言,竟是这么信了,有些无语,“以师兄的本事,莫不是也要在朝堂上占个位?”
“岂是如此简单?”洛辰摇摇头,露出“你小瞧我了”的轻蔑,“我平生有三愿,一愿得证此身大才… …”
这个说的是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应该的用途,学以致用,一如那读书人学了书就要考试,考了试就要当官治理民众一般,这样的志愿并不算是不应该。
沈墨点点头,表示明了和肯定。
“二愿得享人间富贵。”
有了才能,才能发挥了作用,自然是想要得到富贵的。当了官的不想要赚取钱财是不可能的,只在多寡罢了。
紧跟着第一个愿望,第二个愿望分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不需要质疑。
“三愿嘛… …这个却不能和你说,只是我的私愿,非礼勿听,你就不要知道了。”洛辰扇子一转,重新展开扇了两下,顺着鬓边那缕长发说着。
权力富贵都有了,其他的还差什么,私愿,想来与女色有关了,莫不是想要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相伴左右?
沈墨自然而然这般想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若是以此说,师兄的志愿还真是远大。”
时下方术并不出头,在世人眼中,多为胡说,他们就是这么矛盾,一边叱责此说为胡言乱语,斥责此学为邪门歪道,一边信着依照此学此说而来的与自己有关的种种,正是这种矛盾的态度,导致洛辰这等人地位不高,若是真的比较起来,也如优伶戏子一般。
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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