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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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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择(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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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东南荒非择

    篝火升起团团黑烟,火雉和花生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轮,夜静谧如水,风已经渐渐停住。旅人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在苍凉的戈壁上,犹如一个灰色的梦境。

    女子的手指,灵巧的拨弄着琴弦,那铮铮的低吟仿佛夜的魂魄。

    “后来怎样了?炀到底有没有跳下去?”花生扭头看向女子。

    火雉从怀里掏出酒来猛灌了几口,然后轻轻闭上眼睛。

    “傻瓜,她自然是跳了下去,母系时代的王,必然有着如男子一般的骁勇。”

    花生点了点头。

    “姐姐,你说,母系氏族好,还是现在的父系好?”他问的严肃,大眼睛里翻滚着犹疑。

    女子闻言一愣,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良久,她不易被察觉的叹了口气。

    “万物不可一成不变,苍生有自己的选择。”她垂下眼去,仿佛想掩饰什么。

    火雉的眸子微微一抖。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风回旋在耳畔,仿佛在催促着讲故事的人,月亮垂下皎洁的脸,上面有斑驳的沟壑。火雉抬起头,默默的望着月轮。

    “继续吧,这故事我之前也没有听过,到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

    女子的眼始终垂着,扶正了琴,缓缓开始拨弄。

    “红衣的苗人站在南荒之巅,谁能告诉她世事为何总是改变……

    红衣的苗人坐在竹楼之间,竹风清澈却难敌古国的变迁……

    七弦琴啊,你可知她心里的幽怨,如那无尽的月光,挂在逝者的眉间……

    苍老的苗人,诉说着她前生今世的样子……

    我却只看到,那多艰和险恶的人间……”

    我永远记得那生死的一跳,可之后的一段,却成为了空白。我只知道,当我的记忆重新开始生长时,正背着燎天,坐在一座竹楼里喝酒。手里还拿着一只勾画着复杂花纹的陶瓶。一切都是那么分明。仰起头,外面清朗的阳光随着和风翩然起舞,我觑着眼睛。这是不是梦?

    梅子酒在喉咙里回旋,一瞬间便落了下去。

    我忽然间觉得不对劲,猛的低下头去,握着陶碗的手指修长而坚毅,我的鳄鱼皮护腕那里去了?我慌忙起身,却直接叫出声来。

    “啊!怎么回事!”

    我的个子怎么一下子长高了。这,这哪里是我!我忙朝外跑去,却在门口撞上一个人。

    “炀,你干什么?”那人的声音十分陌生,我仰起头去,竟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蓄着络腮的胡须,一双眼睛深深的藏了眼窝。

    “你是谁?”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惊慌失措的问道。

    谁知,他反倒显得很诧异。上下打量着我。

    “这是非择部,你怎么了?”他说着,关切的走上来,握住我的手臂。我慌忙闪身,灵巧的避过。男人一愣。

    “我不和你说。”我一转身,朝竹楼下跑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忽然间变了样子,而且还喝酒,这哪里是我。

    我一路狂奔,不一会,便见到一条小河,忙跑过去,俯身瞧去。这一瞧不要紧,竟惊倒在地。

    水中的人分明是个成年女子,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垂下一根红色的头巾,眉宇舒展开阔,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满是讶异。

    “这不是我,我才十三岁,怎么会忽然间长大!”我退后几步,目瞪口呆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又干什么?怎么总是疯疯癫癫的!”

    我循声望去,只见来人十分高大,四肢健硕颀长。

    “芒!”我惊呼。

    他仍旧穿着古铜色的长衫,手里还拿着一个梨子。一脸坏笑的倚在大树下。

    “自从我遇见你,你就神不守舍,今天更糟,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说着,他笑嘻嘻的来到跟前,一抬手,环住我的肩膀,往怀里一拽,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

    我惊魂未定,竟没有推开他,只愣愣的望着他。忽然之间想起庭堂山初识的场景,又禁不住忆起那日他飞身跃上钩蛇尾部,伸开十指,直插入其体内的一幕。心中顿时涌上莫名其妙的酸楚,竟一歪身子,倒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身子起先很僵硬,良久,才缓缓抬起手臂,用掌心覆盖在我的后心处。那温度令我的心骤然一暖。

    “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虽然非择的长老是个有些荒淫的人,不过,他也没把你怎么样,就不要因为这件事折磨我了好不好。”他声音满是宠溺,竟与之前完全不同。

    我忽然间觉的不对,这是五百年前,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更何况,感情竟然如此之好!

    我慌忙挺直身子,疑惑的望着他的脸。要知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如他刚才那般宠爱过我。

    “怎么啦?”他见我举动异常,有些迟疑,片刻后,才又换上了一副坏笑,一把拉起我的手。

    “看到你,我才知道,这世上的女子,当真都是善变的角色。”说着,他竟把嘴一撇,一抖手,把我拉到怀里,俯身将一个吻,印在我的唇角。

    我忙闭住眼睛,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迎面扑来的清冽让我的头嗡的一声,竟险些晕厥过去。

    他笑着抬起头,目光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那是太阳般的坦荡。我却不得不垂下头去。

    炀,你何时在别人面前低头,可这种感觉分明不是战斗。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一道热血直向百汇冲来,却在心轮处遭受巨大的撞击,四分五裂的迸射开去。

    “啊!”我倾身之间,芒已经伸出手臂扶住了我的身体,一朵灿然的血花溅在了他的手臂上。

    “怎么搞的?你的伤还没好吗?”他轻声问道。

    我顿时一惊。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受过内伤,况且,那内伤到底是何时所受,仿佛他比我还要心中有数的,今日又怎么会来问我。

    他仿佛没有注意,心疼的伸手拂去我唇边的血痕。

    “明天的事我去办。”他关切的看着我,几乎是很霸道的说道。

    “明天?什么事?”我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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