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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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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庭堂山 (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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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初歪着脑袋,似乎觉得离盏对我的态度过于温和,她有些不屑的撅起嘴来。

    “如果裘兰真的死了,那今日的金乌泣血又是谁的杰作?”她有些不相信我的话,很不友好的对我挑衅着。

    离盏皱起眉头,“银蟾曾经诅咒藏于会因金乌泣血而灭族。”

    我听的似懂非懂,“难道你们认为金乌泣血和裘兰有关?”

    小初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火把压低,她脸上的阴影更为浓重。

    “金乌十分暴戾,绝不允许背叛,然而情死者便是对他最大的叛行,情死者的怨气集结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只有人族的巫师可以召唤,一旦这股怨气被唤醒,便可造成金乌泣血。”

    她的话让我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说,金乌被冲天的怨气所伤才会泣血!”

    离盏缓缓点头,“正所谓天怒人怨。这是神族也无法抵御的致命之伤。”声音低沉的令我胆寒。

    “天怒人怨……”我重复着他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刚入村寨的时候,我以为迎面而来的族人跪拜的是峙,现在看来,他们如此虔诚对待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你们的长老可是子切?”我忽然间说道。

    小初一愣。离盏也抬眼注视着我。

    “不错。”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我禁不住一阵苦笑,“裘兰是生是死我并不知道,但金乌泣血的确和他无关。”

    听我这样说,离盏顿时一惊。

    “难道藏于还有人懂得巫人之声?”他和小初面面相觑,瞬间,一层死灰蒙上了他的脸孔。

    “不会的,长老不会这么做。”

    “长老不能使用巫人之声,否则会万鬼噬身。”小初喃喃自语,眉宇间流过一丝悲壮的绝望。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此时此刻我也只能默默的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劝慰二人。

    “难道要为了她自己的爱而毁了整个藏于部?”小初忽然间厉声说道。

    离盏痛苦的拔出钢刀,从小初手里接过火把。

    “你去庭堂湖畔搜寻裘兰的下落,现在只有他才能阻止子切,否则七日后恶灵成型,你我就再无胜算了。”

    小初点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她小巧的身影敏捷的消失在黑暗中,我抬头看向离盏。

    “她有鬼蛙的血统。”

    离盏点点头。火光中,他的眼神似磐石一般坚韧。我霎时间明白了,为何小初说准备夜里使用的火把时,他一下子就知道她已经被我挟持了。

    “她的父亲是峙的独子,名叫宜。当年宜去鬼蛙送密信,回来时竟带着一个怀了孕的鬼蛙女子,这门亲事不被允许,峙气急败坏的告诉宜,如果一定要娶那个女子,他就杀了她……”

    我看着离盏的双眸,在那如野火般的眸子里,我仿佛看到了一对殉情的男女。

    “结果他们殉情了。”我叹了口气。

    离盏苦笑着,“是啊,这几乎成为藏于男女的宿命。鬼蛙女子生下小初后便与宜一起死在了棪树林,那里有一棵棪树是他们的情死树。”

    我点点头,难怪小初希望离开藏于。原来她的父母也是金乌与泰盟约的牺牲品。

    “跟我走。”离盏说道。

    我们拐出竹宫,外面并无人把守,看来峙是极其信任二人的。又或许,他对离盏和小初的能力太过放心,以至于连一兵一卒都未留下。我们行走在葛藤搭建的长梯上,夜风吹来,空气中竟有着一股隐约的腐臭。就在我们极目而望的瞬间,那如长龙般的火炬令人眼睛骤然一痛。我终于明白,定然是情势危急,峙已经焦头烂额了,才无暇顾及我们。

    离盏将火把熄灭,插在身后的腰带里,转身俯首说道:“不能被人发现,我们必须偷偷潜入后山。”

    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他的步伐极其迅速,我难以想象藏于有这样能够疾行如风的武士。我原以为只有王邑的贵族才有这种矫健的身手。刚开始我的确不习惯在无月的夜色里行走,只能很勉强的被他抓着。我们摸出村寨,从小路拐上后山,一入山林,夜色更加浓重,我抬起头,北斗星显得十分惨淡,藏于部完全将它当做夜晚的路引,然而在我看来,没有月色的照耀,一切都是那么的昏暗不明。渐渐的,我开始习惯这种黑暗,于是甩开了离盏的大手。他只垂首看了我一眼,便面无表情的扭头继续走他的路。

    我跟在后面,荆棘丛生之处,在我们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带来了轻微的刺痛。离盏带我走的根本不是路,我们只是以笔直的路线直接通往后山,他在前面,用钢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树木和藤条。

    “时间如此紧迫?”我低声问道。

    他沉闷的压着声音,“成败就在七日之内。”仿佛是怕我不能听懂,他停了下来,转身道:“今夜情死鬼的灵魂已经被唤醒,七日后必会成型,到那时,怕是金乌性命不保。”

    五百年里金乌逼死了无数的藏于男女,这些人的鬼魂怨气冲天,如今子切只是将其唤醒,便足以令金乌泣血,若是复仇者完全成型又会如何?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多时,我们已经来到半山腰,远远望去,竟见岩壁的草丛里有个硕大的黑洞。离盏一声不吭的拐了进去。我忙快步跟上,忽觉一股阴风逼来,竟带着浓烈的腐臭。我轻咳了几声,觉得胸口发粘。

    狭长的石壁组成了一个岩洞,我们顺着岩洞行走着,脚下渐渐发凉,原来有水从洞口流出。越走水越深,竟然及膝。奇怪,这里似乎地势没有外面高,可水怎么会往外流去。四周极静,能清晰的听见咕噜噜的声音。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

    “这里是泉眼?”我小声问道。

    离盏没有说话,只飞快的朝岩洞深处走去。那洞口越走越窄,水也越来越深,终于,我的脖子已经浸入水中。水温低的吓人,我滑动的双臂似乎总是碰到一些坚硬的固体,冰凉彻骨。

    “这是什么?”我抓住一块握在手里,指缝里传来的寒意令我不住的哆嗦着。

    “那是冰。”离盏几乎连头都没有回。

    我疑惑的盯着那块渐渐融掉的东西,“什么是冰?”

    我生长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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