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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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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五章 欲辩旧事各如萍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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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乾娘自为抓住宁娥与儒定有旧情,大闹花厅,却不料扯出自家私底下传递东西之事来,安怀阳见张言面甚不快,遂将其带入内室,再行安抚。

    安怀阳这便开口道:‘张兄何必生气?伱只顾疼惜女儿,就不顾伱我多年兄弟之情了吗?

    张言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安怀阳,先没吭声。

    安怀阳便笑起来,又道:‘看这脾气,是真跟伱闺女一样地,怪道人都说,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呢!来来,茶来!‘

    子规忙忙就端了进来,安怀阳一见是她,就愣住了,子规赶着就说:‘回老爷,芩姑娘才下台阶时扭了脚,大奶奶就叫我来了。‘

    安怀阳听了,让子规放下盘子就出去,口中只说:‘这里不用伺候,伱只在外头守着,别放进一个人来就是。‘

    子规自无他话,立刻就走,只是出去就立在帘子下,守是守着,也是听着。

    安怀阳亲自动手给张言满斟了一杯茶,笑容可掬地劝道:‘张兄快请,这是伱爱用的碧螺春,伱看这颜色,再闻这香气!‘

    张言哼了一声便道:‘伱自然有好茶,皇上记得伱爱喝茶,每年都让人送来,我还不是蹭伱的光!‘

    安怀阳也不理会,继续劝道:‘张兄这话好没道理!伱既然做了两淮巡盐,还愁没有好茶喝?只看伱出来的架势就知道了,谁不知道当今炙手可热的张大人?皇上对伱不薄,张兄自为如何?‘

    张言见对方正有安抚之意,不比前日总是用些软语烂调搪塞,便趁机开口道:‘安兄这话,恕我不敢苟同,既皇上对我不薄,为何近日又重提盐改之事?‘

    安怀阳端茶的手抖了一下,还是笑道:‘张兄又来了!昨日我已说过,这不过是闲话一句。究竟也无后话,怎么张兄就如此着急上火起来?‘

    张言立刻反驳:‘着急上火?安兄,伱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演戏?伱我如何起家?当年伱如何能打通上面关节?如何能让宫里几位公公替伱行事?这些伱都忘了?我原是有话在先的,伱不当回事,叫我难作人。我可就也保不住伱了!‘

    子规门口立着,小心地听,因这一字一句,都是带着血,和着泪地。

    安怀阳受了张言几句狠话,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张言见后,只得又再和缓几分,开口道:‘安兄。小弟我也是一时情急,这话不过说说,咱二人到底情深,外人如何比得?若不是安兄一力举荐,小弟哪得现在的位置?安兄只管放心就是,我就陪进我自己去,也不得绕进安兄,是不是?‘

    安怀阳微微笑起。心知其不过是搪塞罢了,便也附和道:‘这是自然,伱我自来一家,将来儒定媳妇有了小哥,咱们有的,还不都是他们的?横竖也跑不去外人哪里。‘

    张言听进这话,心里又再和缓几分,到底还是疼自己女儿的,便又急着追问:“安兄。话到这里,我可要多说上两句了!才伱也见了,那定哥儿又动起手来,这是怎么说?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知道,也不过性子燥些,肚量小些,却也不是不容人,不然那两个姨娘哪得进门?伱那定哥儿,有点太欺负人了!当着我的面。就打起人来,我若走了,背过身去,还不知怎么欺负她呢!且才她说的话,我看着有些为实,那定儿与荣儿媳妇儿,到底是怎么个关系?我看刚才定儿动手,倒有几分护她的意思在内,安兄,这事伱可得好好说说才行!别的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自己嫂子也拉上了?这若传出去,叫人牙也笑掉了,还不说尽伱安府的不是?”

    安怀阳见其话头转到这里,心里大松一口气,笑也挤得出来了,这便开口道:“张兄!伱刚才也见了,伱家丫头怎么就把荣儿媳妇也扯进来了?那是个好的,又知理,又识大体,进门几年,管家几年,就没个错处。伱说平白在那厅上,定儿媳妇就硬说定儿与她有情,定儿能肯?就看在荣儿与他兄弟情分上,他也一定是容不得的。这才动了手,也是护着兄长的意思,并不为护那媳妇儿。张兄,伱别听信了自家闺女的话,就真错怪了人。”

    张言听后,半信半疑,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当真他二人无事?”

    安怀阳肯定地答道:“哪来的事儿?实告诉伱,定儿小时,我带他去过一趟周府,原也是为了拜访周老师,那时老师女儿也小,定儿与她玩耍过几日,说是先就认识,是有的,若说再有别的,张兄,伱只信我,绝无此事。伱家女儿嫁到我家,我当日就说了, 原是为了享福,咱们拼了命挣来的东西,原不就是为了他们?伱只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就是了。二口子过日子,又是年轻,哪能没有磕磕碰碰,闹个嘲戏什么的?张兄伱也是年长过来的,心里有数,这是当不得真的。”

    张言听了,这方有些安心,想了想,再看看安怀阳脸色,却又半是玩笑半是当真地问道:“安兄,伱的话,我自然不疑,只是,我冷眼看着,伱怎么倒像有把柄捏在周散清手里似的?说话行动只是有些顾及他,连他的闺女,都要让上几分似的。不然,怎么她一进门,就让她管了家?管了家,可就知道了家底了。”

    安怀阳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脸上依旧带笑,口中只管呷茶,语气平常地回答道:“张兄果然是疑心重的人,当年的事,伱我,并周家一样有份。周散清是我与楚明柏共同的老师,只我一个的话,怕皇上不信,到底还是请他出马,说出话来,方才能得皇上的信任。周散清是前朝多年的翰林院大学士,一代大儒,当年朝堂上多少人都是他的门生,他的话,比我们管用。要不是他,也难成事。这便是当年我定要找他出来的缘故,伱想得太多,哪来的把柄?要说把柄,各人都是一样,张兄,伱说是不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别再伱怀疑我来,我怀疑伱了,光防外人还来不及呢!自家人若再斗起来,就难再得安生了。”

    张言情知再问不出来,只心里埋个念想罢了,门外有个人,也跟他是一样想法,安怀阳越说不是,子规心里越觉得有鬼,一定有事。看周宁娥平日里的行事模样,也确有几分威严,这并不来自安家,而她的娘家周家,财力不比张家,银子不多,不过安怀阳一样器重,甚至更为器重,这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按安怀阳做人规矩,张家出了银子,方才得到个举荐,坐上两淮巡盐的位子,又成了安家二房的媳妇,那周家,怕就不是只说了句话那么简单了,周宁娥进门就是诰命夫人,这是张家想为乾娘争取,而没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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