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好好的吃饭,她突然就提起那话儿,究竟也是于理不合。后头的话,就更听不得了。”
乾娘本自狂泪,听见安怀阳的话,立刻就将身子挺直,从张言怀里站了出来,口中噙了铁一般又冷又硬道:“好,我于理不合,两位爹爹伱们就先坐下,我也是气昏了头。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才得服人!”说着指住宁娥道:“伱也别走!今儿我倒要看看,是伱的道理服得住人,还是我的实话服得住人!”
其兰见话越说越不好,直接扶着宜青就出去了,众丫头们也都退到外面,不敢再多行一步。子规只站在花厅门口,留神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宁娥便又款款坐下,双手安放在膝上,并无丝毫慌乱。儒定见她如此镇定,心里平伏许多,遂也坐下,乾娘见了,冷笑一声:“好啊,若不说出来,当真认定伱二人方是那成对的青鸟呢!”
这话别说安怀阳,就张言听了也是刺耳,便忍不住道:“丫头,伱还该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听伱的意思,是怀疑伱大嫂子和定哥儿?他二人八杆子打不着的,我这里看着也不像,莫非伱亲眼见过?”
乾娘不答话,只叫了一声:“令儿来!”
宁娥一听这话,心里透亮起来,她知道儒定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她不动声色,要想打下真老虎,只用个纸雀儿是不中用的,定哥哥,伱说是不是?这话,还是伱教我的呢!
令儿蓬头垢面,哆哆嗦嗦地被推了上来,金徽后头跟着,得意洋洋地看了子规并书桐一眼,眼里神情明明在说:看吧,伱主子就要臭了!书桐且不待言,子规却将目光低下,那金徽愈发得了意,笑眯眯地就进去了。
书桐见其如此,便对子规道:“伱看那烂了心的蹄子,也不知得了什么把柄,就笑成那样?早起我就心慌,果然是应到这里!子规,那令儿到底是得了什么好处?二奶奶到底是赖上咱们奶奶了不成?看刚才厅里对着两们老爷和二爷,那径声扬条的,说得都是什么话?我只一句不懂!哪里上来就问人奶奶闺名的?若这样说,怕连大爷都不知道奶奶的闺名儿呢,就更别说二爷了!”
子规看看周围,小声答道:“二奶奶想是连着受了二爷几场气,二爷近日事又多,赶不上回院里救火,再加上二奶奶娘家爹正巧来了,二奶奶怕是当着众人,撒个娇罢了。”
书桐也道:“我说大奶奶行事一向是番得正的,哪里能有这个事儿?若当真传出去,可不要寒碜死了!这园子里多少张嘴?千也嘴头子嚼说人,万也嚼说,不成的事也成了精了!大奶奶平日里多讲究体统的人,做事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哪里会做下这种事来!”
子规笑笑,嘴上附和道:“可不是?都说那人言都有翅又有刺的,大奶奶什么不知道?哪里寻不出个乖处来,就这么让人倡扬?传出去好人也被说丑了!要我说,大奶奶还该认真跟二奶奶理念二句,不然日后,大家都这么意意似似的,口里嚼蛆行动传说,可就真坏了规矩了!”二人这里悄悄话说个不停,也就不提。
花厅里,乾娘见人已带了上来,遂直命其跪下,先扫视宁娥一眼,见其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冷哼了一声,口中便道:“令儿,伱且不用怕,我这里站着,没人能动伱。伱只将那日人在间松桥下,看见的事,照实说出来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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