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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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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尽日问花花不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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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宁娥其兰正坐于碧琼湖边一座小茶楼内,二楼之上,临窗远眺,将满天漫地的荷叶荷花尽收眼底,美景当头,心情大好,有说有笑,与众丫头们行乐当时。

    正当此时,宁娥见谢堑家的上得楼来,却不见其上前回话,只缩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宁娥奇怪,遂抬手要其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支支吾吾,什么好行货样子!”

    谢堑家的本意便是要宁娥主动来问,遂才做出那招摇浪捩样子,见宁娥果然好奇开口,便笑模笑样地上前来,故意走到宁娥与其兰中间,却又将脸板起,小心回道:“回大奶奶,二小姐,二爷不知是不是受了刚才二位几句抢白,正在楼下一个人枯坐着,又不要用茶,也不见吃点心,怕是,生气了?”

    其兰本不知何事,见谢堑家的装神弄鬼的,本已是不耐烦了,准备待其说话就要斥上几句,不料谢堑家的竟说出这话来,她肚子里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将手中的细瓷茶盏差点打了下来,亏得宜青一旁站着,眼明手快,一把捞起来,方才救了下来,安放在桌上。

    宁娥看了其兰一眼,浅浅一笑道:“看你这莽撞样,你二哥虽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这样子,倒先是把人笑坏了。”众丫头们听了这话,再看看其兰,又想起平日里那处处事事,瞻前顾后,不轻易开口的二小姐模样,也不免都笑了。

    其兰并不理会宁娥的话,也不管旁人取笑,只自己边笑边用手指住谢堑家的道:“大嫂子你听听这嘴!也算是会扯闲乱弹的了,就信了你才怪!撒谎也不寻个好由头,亏你还是管家多年的老人呢!二哥不知道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上来说这一番长论,难为你,竟能想得出来!有这献情上面的工夫。怎么不将说辞想想好呢?平日里咱家二哥是何样人物?吃了我们二句就生了气,不吃不喝了?他见天在外,不知要跟人家耍多少嘴皮子,玩多少花把子呢,脸皮就这么薄了?这还能办得成老爷外交出来的事吗?”

    几句话将谢堑家的说得讪讪地。当着众人有些下不来台,又见宁娥一旁坐着,便不敢回嘴,只得自嘲道:“罢了,罢了,我今日是倒了运了,只是倒料不到,平日时在,只瞧二小姐是文文静静地不开口。原来认真说起话来,竟也是这么不饶人的。”

    宁娥也笑了,只对谢堑家的说道:“如何?我前儿说你管事管老了你还不信,今日可应了我的话了吧?实告诉给你吧,你确是生生看走了眼呢,我们这里最会说话的,就是你二小姐了!”

    其兰听了这话,得意地冲宁娥一笑。嘴上推说道:“大嫂子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嫂子?慢说是你,就连家里正闲着的那位,我也是骑马赶也赶不上的。”

    宁娥好笑起来:“乾丫头人又不在这里,你倒拍起她的马屁来了?”

    其兰忍禁不住道:“她不在这里,她的耳报神,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呢,谢堑家的。你只回去跟二奶奶说,咱们今日直夸她呢!”

    谢堑家的脸上更挂不住,只得求饶般,带笑地开口道:“二小姐,说是说,笑是笑,这话奴才吃不住呢!今日算知道二小姐厉害了,下次真得小心说话呢!”

    其兰还要再说,宁娥扫了她一眼,书桐发觉出其意。便赶紧用手肘推了推正一旁暗笑着的宜青,嘴上便道:“怪不得近日见这丫头嘴头上也利索起来了,原来是二小姐暗地里调教的呢!”

    宜青听了,转过身来就要打,口中骂道:“这烂了心的小蹄子,倒拿我取笑起来了,看我不撕你那嘴呢!哪里就利索过你了?”

    众人一起笑了,宁娥这才缓缓道:“谢堑家的,你就去请二爷上楼来吧,也难为他,跑了这一天,就让上来坐坐又如何,一家子,也不是外人。”

    谢堑家的听了,赶紧退回楼下,又传了话,方才请上儒定来。

    其兰眼巴巴等着,一瞧见儒定那正着藕荷色纱衫的身影上得楼来,立刻笑了,嘴里嚷道:“好了,这下好了,二哥,赶是楼上的茶水点心好得多,你才急着要上来吧?”

    儒定一边向上走着,一边也笑起来回道:“兰妹妹怎么知道?我就觉得不一样,听你这么一说出来,果然是如此。你们上面这么多人,一起玩笑取乐,怎么偏就撇下我一个,坐在那冷角地方,只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连水喝到嘴里,都是苦的。”

    子规听见,悄悄对正立在自己身后看热闹的真儿道:“都说二爷是好开玩笑的,今儿见了,当真如此,跟大爷比起来,真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大爷在这里,怕是一句话也没有。”

    真儿哼了一声,回答道:“傻姐姐,你才知道?向来园子里丫头都说荐红院比拢香院热闹得多,这不就是原故了?”

    这里其兰接了儒定的话便道:“快快,宜青,给二爷倒水,取那蜜炼的木樨玫瑰露来,也不用兑水,直接倒进二爷的碗里,二爷嫌嘴苦呢!”

    宜青听了,捂着嘴笑道:“小姐今日真真是心境大好了,嘴头子都说滑了,看这玩笑不住地!”

    其兰听说,回首嗔了其一眼道:“你又来了,难道不许我说说笑笑么?整日闷在屋子里也见不到个人,不拣今日开开心,就白辜负大嫂子带咱们出来一番好意了不是?”说到这里,方才想起,宁娥有半天没开口了,遂抬眼看了看宁娥,突然却又笑了起来:“大嫂子这是怎么了?大哥才不过走了半日,赶是害上那成灾的病了不成?”

    宁娥此时满心都在那刚上得楼来,正说笑个不停的人身上,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却不料猛的吃了其兰这一句话,立刻脸上烧出火来,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子规赶紧插话道:“二爷这边请,我才取了个干净茶盏出来,是我们奶奶屋里常用的。”说着,就拿起个白釉暗花鱼儿戏水纹小盏,倾了一盏细茶送上。

    儒定看了宁娥一眼,其兰却在前面伸出手来,招了招道:“就坐这里吧,二哥!”

    儒定无法,便坐在宁娥与其兰中间,正对着窗外,眼里都是碧云红霞,心里却如小鹿乱撞,左手边,宁娥耳朵上的小小累丝红玉丁香,只在他眼底下晃来晃去,他并不去注意,却早被勾去了真魂。

    窗外正是好风光,红白菡萏,各数百茎,日光下光彩动人,摇曳生姿,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娇嫩的是花,倔强的是枝,轻摆的是叶,馨散出来的,都是香。那白的便是至高纯洁,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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