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陪笑,心中却一点点揪紧起来,她原是跟着宁娥的,在周家时,除了琴丝,就是她跟着宁娥的时间最长了,宁娥的性情,她十分清楚,越是面上风平浪静,止若死水,越是心里走石飞沙,翻腾难定,这会儿见其面色安定,端坐身边,棋姿的心里难免如那猎人面前的兔子,忐忑不安。
宁娥不看儒荣,只对棋姿道:“才听丫头们说,送过来的点心,你一样没用,怎么?不合口味?你可想些什么吃?说出来,我叫人做去。”
儒荣不耐烦地说道:“她要想吃什么,自然会去要,你这会儿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宁娥这才掉头,看住儒荣道:“棋姿自小跟我,我与她向是情同姐妹,自她去了京里,我每每惦念,如今她身子这样,又一路辛苦回来,我难免担心,这才过来看看,并不为什么要事。若说打扰了你们安静说话,我走就是。”说完立刻起身,棋姿见此,哪里敢放,随即跟着起身,口中直道:“大奶奶快别走,这如何使得!书桐妹妹,快替我劝劝大奶奶!大爷,想是你酒高了,出去散散吧!”
儒荣站起就走,并不等人,自打帘子,一阵风似的就出去了。宁娥眼皮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看他,乘势走到棋姿床边,坐了下来,又将其按回去躺好,再细瞧其脸色,方道:“还好,还好!他要走便由他去,走了倒好,咱们姐妹正好说说话。现如今,你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老爷都发了话,伺候不好你,怕是连我都要挨说呢!”
棋姿双手攥紧被角,勉强笑道:“大奶奶别说笑话了,我是哪里的人,怎么敢当?倒是大爷,他一人在京里,心里也苦得很,若是口舌上有些不妥,大奶奶就别跟他计较了。”
宁娥点头,又道:“果然选你去是对的,你对大爷,真正是体贴周全,也难怪大爷疼你。”说着眼波流转,只盯着棋姿纱被下隆起的部分,看个不停。棋姿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伸手出去,轻放于腹部,心里正如万马奔腾,左右不安。书桐立于宁娥身旁,见二人如此,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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