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裙,琴丝一旁嘟嘴看着,气鼓鼓的样子。
宁娥从镜中望她一眼,倒好笑:“你又噘着个嘴做什么?不过一件衣服罢了,小家子气的,还不将这些收了,再去拿我的头面盒来!”琴丝倒站着不动了,嘴里只道:“大奶奶要哪一个?我是不敢再枉动了,白费了些力气!”
宁娥嗔道:“你的力气留给谁使?使你动倒还说白费了,那早起赏你的玉延索糕,都吃到狗肚里去了?说给你吧,力气是攒不下的,你不使,倒真是白浪费了,还不快去拿来!”
琴丝无法,只得去后面柜子里,拿了一只黑漆描金乐舞图鸳鸯漆盒过来,宁娥看她一眼,笑道:“怎么不给我打开,小蹄子,真要我动手不成?”
书桐也笑道:“琴丝姐姐真生气了?”
琴丝不好再说,只得打开盒子,任宁娥挑选,宁娥一眼望去,竟见上回儒定由杭州带回的金累丝花纹香囊也在里面,心里不由得一跳,赶忙伸手将其拨开,再看下面,书桐精明,已见其脸色有些不同,却不言语。
妆扮已毕,最后琴丝将一支金蝶蝶须嵌珍珠蜂恋花金顶簪端端正正地插在宁娥发间,宁娥看了镜中人一眼,又急忙将眼光移开,那人是谁?着月白衫子,竟不能相识。
书桐将那香囊拈起,准备替宁娥挂于裙边,宁娥忙伸手拦道:“大爷是不爱香的,你忘了?”
琴丝在旁冷冷道:“是啊,大爷人还在元平院,倒先将那几盆兰花送过来的了,既有兰香,又何需俗香?大爷的话,书桐怎么倒忘了?哦对了,大爷说这话时,你还没过来这屋里呢,是吧?”
书桐尴尬地收手,轻声道:“大奶奶别怪罪,我一时忙晕了,竟忘了这事了,要不将这香囊拿开,免得下次拿错了倒麻烦。”说着就将香囊扔到了桌上,宁娥却又赶忙将其轻轻拾起,并小心地放到盒子最上面,方才开口道:“怕什么麻烦,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今儿你这两丫头是怎么了,事事都嫌麻烦,样样不想动手,大爷回来了,可再不同以往了,都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一个个张狂的不像样!”
书桐讪笑着,又看了琴丝一眼,琴丝不屑地哼了一声,掉转开头去不看她,宁娥只作不知,又看了镜中人一眼,心中暗叹一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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