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从随身带的妆盒里取出梳子递给江雨虹。
江雨虹拿着梳子,指指街道边上走来的和尚:“我若是能让和尚在我这里买梳子。那你就同意我做掌柜的,如何?”
绿绮顿时面露惊奇:“和尚连头发都没有,如何会向妹妹买梳子?”
李恪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嘲弄之色却更明显了,显然是全然不相信的意思。他点点头:“好,你若能说服那和尚向你买梳子,那你江雨虹就是我李恪手下的第五个大掌柜!”
江雨虹跳下马车,直接拦在那和尚面前:“大师有礼了。”
那和尚看上去风度翩翩,身上袈裟也非凡品,他见江雨虹拦住自己去路,就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何事唤住贫僧?”
江雨虹举起手里的梳子:“大师,你买把梳子吧。”
和尚面上微微露出笑容,既没有因为江雨虹的话生气,也没有任何鄙视或者惊诧神色,依旧双手合十,温言问道:“阿弥陀佛,贫僧并无头发,无需买梳子。”
唐朝的和尚果然有内涵,难怪会有去西天取经的唐僧,江雨虹心里暗赞一声,她对大和尚一笑:“大师,虽然你没有头发,可是到你庙里去烧香拜佛的信徒却是有头发的啊。你买下梳子送于信徒,让他们梳理头发,刮刮头皮,疏通脑部经络,这样就可以清醒头脑,不要迷失在红尘幻像中,正所谓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大师就用这一把梳子点化了众生,那真是功德无量呀!”
“女施主的话颇有些禅理,深的我佛三味。”和尚听的连连点头,“贫僧辩机,女施主明日可送一百把梳子于禅经寺,自有知客僧同女施主交办此事。”
江雨虹笑嘻嘻地学和尚合什:“多谢辩机大师。”忽然之间,江雨虹觉得这和尚的法号挺熟悉的,莫非又是在哪个狗血秘史电视剧里出现过?
不过此时江雨虹已经完全忽视了眼前和尚的存在,她转身钻进停在身后的马车,得意地朝李恪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她江雨虹,终于摆脱了卖身为奴的命运,而且,开始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在那大道的尽头,就是亮闪闪的银山。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江雨虹面前晃了晃,从对银子的憧憬中回过神来的江雨虹发现绿绮正在一边晃动手指,一边低唤自己:“雨虹妹妹,雨虹妹妹,公子正在同你说话呢。”
啊,江雨虹立刻正襟危坐,双眼闪动的光泽比那银子还要亮许多。此时李恪脸上依旧是那种特有的嘲弄之色,只是眼中却多了一丝笑意:“小丫头读过书?竟然连辩机大师都被你说服。”
废话,算算我从小学开始读到大学毕业,那可是整整十六年的寒窗苦读啊。江雨虹在心里一阵腹诽,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清醇无害小白兔状:“以前当乞丐的时候,也经常去寺庙讨点斋饭,听听和尚讲经。”这回答,完全是因为前世看多了小说,江雨虹灵机一动,照搬出来。
李恪微微点头:“你就先留在我身边,跟着我办事。想做掌柜的,你还得磨练磨练。”
江雨虹心中大喜,她却没注意到,绿绮的眼中微微有些黯然,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江雨虹也知道,凭自己现在这么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模样,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唐长安,李恪要真是让她立刻去当个掌柜什么的,那李恪肯定是脑袋进水。
只不过江雨虹那漫天要价的一手必须是要玩滴,她若是不提出要做掌柜,那现在估计李恪也就把她当个寻常侍女放在府里打杂了。可是现在,嘿嘿,怎么说,也算是进入到董秘这个圈子里了。
马车一路穿街过坊,来到一处僻静的坊子,里面的道路明显齐整宽阔许多。也是青石板铺地,路边大树郁郁葱葱,只是这里路的两侧都是深宅大院,显然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马车直接驶入到巷子最尽头处的宅院门前才停下来。
朱漆大门上方的门牌上写着“吴王府”两个大字。江雨虹并不大认得繁体字,但是这三个字连蒙带猜也能想出来。
偏门打开后,马车驶入门里停下,两个大汉奔出来,分别站在车门两边,躬身行礼,其中一个人说道:“已经将听雪轩的西厢房打扫干净,只是这次王爷家眷并未回都,府中没有丫鬟在西厢房伺候,福总管谴小的先问问王爷,是否现去人市上买两个丫鬟回来先伺候着。”
李恪摇摇头:“此次我回来,诸事未定,不宜在府中多增耳目。”
随后,李恪当先朝里走去,绿绮和江雨虹下了马车,跟在李恪身后,一路穿堂过厅,沿着长廊往内院走去。
江雨虹一边走,一边感慨,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花园、竹林,回廊,放在现代,就是一度假山庄啊。说是别墅,都不够档次。
而且,这可是在市中心的度假山庄!
回廊尽头,围起的白墙,墙边栽种的大树郁郁葱葱,高出了围墙两米多距离,在墙上面和地下都投下斑驳树影。白墙正对着回廊的地方有一道精致圆门。从圆门进去,是一个幽静雅致的院子。
“这就是听雪轩,东厢房是公子的琴房和书房。两位姑娘暂且住在西厢房。”小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指着靠西面的三间房子笑嘻嘻地说。
就这样,穿越到了大唐的江雨虹,终于成功扭转了小乞丐的悲惨命运,开始了为吴王李恪打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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