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江老爷还是半年之后听同僚攀比儿子的功名之时,才知道自己的嫡亲儿子已经过了乡试,回来要办酒,被江德昭给拦了。
江德弘说得好:一个乡试而已,有什么打紧的,真正摆酒大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得了状元呢,别丢人现眼了。
如今真的要去考状元了,老爷硬是屁都没一个,压根忘记还有江德弘这么一个儿子。
好在,江德弘也不在乎这么一位父亲,江德昭更是提都没提,只当弟弟考试不关府里的事,纯粹就是江德弘为了自己奋斗,与旁人无干。
白瓷也是不死心,硬是想要看看江老爷是否有心,现在问清楚了,就只觉得寒心,脸色不愉,握着优玲的手道:“你也别提醒夫人了,免得他们那一伙子阴阳怪气的,坏了二少爷的心情。”
优玲点头。
白瓷握着她的手:“到时候二少爷真的考上了进士,我给你留一份红包。”
优玲这才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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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穆承林就来了,陈礼昌也到了,周德洳居然也跑了来,还带来了周老夫人送的鲤鱼跃龙门玉佩。
“老夫人说了,考得上她会高兴,考不上就以后再考。不过,没考上这玉佩就得收回去,别让你糟蹋了好东西。”
陈礼昌拿着那玉佩仔细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个我也有个,应该跟我那个是一对儿。”
江德茗推他:“这天底下好东西你家全都有。”
陈礼昌道:“真的有,我母亲特意请高僧开的光,供在佛祖跟前供了好些年,一直到我去考春试,殿试的时候也让我戴着了。”
周德洳道:“我记得你没去殿试啊,你是同进士,殿试没你的份儿。”
陈礼昌面上一红,咳嗽一声,张罗着:“唉唉,吃早点,早些吃完德弘就要去考场了,别误了时辰。”
众人嘻嘻闹闹的,终于出了门。
江德弘是真的不紧张。他还小,不过十四岁,虽然西衡重文轻武,少年得志的文官更是比比皆是,神童更是如春笋一样,一年冒一茬,可他在与穆承林接触后觉得,真的考了状元也没什么。去翰林院修撰一些古书或者法典,还不如下放去做个县令做实事。
九品县令,只要考个同进士就够了。
千多人里面取前三百名,没什么困难。
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姐姐们,江德昭不会骂他心无大志,可江德茗会真的发飙,会敲他脑袋踢他腿肚子,甚至会放狗咬人。
他一个姐姐宽容大度,一个姐姐娇憨无畏,他舍不得她们为他牺牲。
他更愿意自己为姐姐们撑起一片天,替她们遮挡风雨。
在迈入考场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回头看,江德昭依然站在哪里,一如过去的年月,默默的支持着他,守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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