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中闪转腾挪,从缝隙之中钻过去,疾步朝前奔行。
快了,只剩下几步的距离……
眼看着姚家大宅的后门就在前方,她心中好不雀跃,正奔跑得愈发起劲,冷不丁从侧边甬道中转出一人来,姚织锦但见面前衣袂飘动,脚下连忙急停,饶是这样,仍是朝前踉跄了几个大步,差点撞将上去。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拍着心口喘了好几口粗气,抬头正要开骂,那人却径直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了。
姚织锦抬眼看着来人。那是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着粗布交领灰衫,身材高大颀长,皮肤黝黑,剑眉薄唇,双眼如两泓深暗的湖水,无论如何见不到底,右边的眉骨之上,有一条弯月一般的伤疤。全身上下最打眼的,要数他背后所负的一把长剑,通体漆黑,剑鞘上不见一丝雕琢,点点透出寒意。
“烟雨楼怎么走?”那人既不称呼也不施礼,只管粗着嗓子问道。
哼,没礼貌,差点撞着我,连声道歉也没有,还想让我给你指路?
姚织锦是性子出了名地刁钻古怪,见此人发问,便低头转了转眼珠,然后,冲着他貌似毫无机心地一笑,乐颠颠道:“嗯,你说什么?”
“烟雨楼怎么走?”青年将问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好似结了冰的河面,听不出半点起伏。
姚织锦倒不着急答话,张开嘴甜甜地叫道:“大哥哥,你是外地来的?”
青年没有出声。
“嗯……我爹爹说,烟雨楼是润州城里最具雅趣的一处地方,每年春秋两季,都有好多文人雅士从外地赶来,登楼吟哦。大哥哥莫不是也想去赏花作对?”
那男青年依旧缄口不言。
姚织锦讨了个没趣,心里更是发了怒,脸上却仍然笑靥如花:“大哥哥,烟雨楼很近的,从这条巷子穿出去往左拐,到城隍庙前再右拐,一直走到底,就能到了。”
“好。”青年也不言谢,转身就往外走。留下姚织锦站在原地暗暗发笑。
烟雨楼,烟花楼,只有一字之差,就算他到了那里发现走错了,也怪不得自己吧?家里下人们常说,那烟花楼就是个吃人的地方,男人只要走了进去,就被勾去了魂儿,就算回家,也只剩下个空荡荡的身子。今天就让这家伙尝尝被剥皮拆骨的滋味又如何?
她美滋滋地嘻嘻一乐,回身便想继续往家去。
就在这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呼啦啦大厦将倾,列缺霹雳,丘峦崩摧,银白色的光在天空中划过一条诡异的弧线,从天而降,正正砸在姚织锦的脑袋上。她只觉得头皮一麻,身子“噗”地朝前一倾,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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