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墨砚,合欢便如释重负:“你们终于到了。”
“一路可有发现什么?”墨砚上前询问。
“我仔细询问了码头边往来的船工和驿站的车夫,都说下午除了几艘外来货船开进码头外,并没有出去的船只。沿江岸还有两条小路,我也分别寻去查看了,都是通往半山农户家的,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如此说来,他们掳了莲若姑娘返回越山镇的可能性最大?”
“也不一定。方才与几个船工聊天,得知百里坡往北翻过几座山岭,有一处叫寒石寨的地方,那里聚居了一帮匪徒,经常出没于这一带,掠货掳人,无恶不作。”
“川断就去的那个方向,说不定他能找到些线索……”
合欢摇头:“船工说那边山高岭险,凭借天然屏障,一般人不容易闯进去。衙门曾组织过乡勇队去剿匪,结果在山里绕了两天,连半个匪徒的影子都没看到……”
“那等白术他们回来,我们几个一起去。倘若真是那匪帮掳了莲若姑娘,我们就正好帮这带的老百姓除了这祸害。”
“早已过了两个时辰,他们却都还未回来。时间拖得越久,只怕莲若的处境越危险。不如我先赶去寒石寨,他们回来后,你告知他们一声。”合欢转身欲走。
“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子赶路去匪帮窝子,太过危险。如若你信得过我,不如我先赶去,你留下通知大家?”
墨砚神情殷切,夕光映照下,眼眸中宛如流淌着琉璃般澄澈的光华。合欢看得竟有一丝愣怔。她在比武台上见识过墨砚的剑术与速度,他去寒石寨,确实比自己去更合适,思索后合欢点头同意。
墨砚转身安排众人将马车上的粮米、油盐、布料等一应过冬物资往货船上搬运,自己去马车箱里拿了离尘剑,与合欢告辞去往寒石寨。
望着那白衣高旷的修长身影渐渐隐没于昏冥的暮色之中,合欢心底忽又卷起几丝犹豫:能将信任交付与他吗?能莲若的安危托付与他吗?
暮色渐深,过江的晚风收卷起天边残留的几抹微红,红石滩连同周遭的群山便溶落进一片苍茫无边的夜色之中。码头上的船工们渐次点亮了渔灯,灯火在江风中寂寂摇晃,江面一片波光粼粼。
白术与泽漆几乎在同一个时间赶回码头。只需看看他们沉默的眼神,便知搜寻一无所获。
三人一碰面,白术便剑眉紧锁:“川断呢?”
“至今未回。”合欢便将她寻找得知的情况及墨砚只身去往寒石寨的事说了一遍。
原以为白术会发火,不料他却点头道:“越山镇方向我没有发现丝毫线索,泽漆叔也说没发现线索,这样说来,这寒石寨到确实很可疑……”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泽漆催道。
白术摇头:“泽漆叔、合欢姐,你们带上兄弟姐妹先回谷去,把今天发生的情况如实向谷主汇报。我去寒石寨找他们。”
泽漆道:“听合欢说得那么凶险,我觉得还是多去些人手比较安全……”
“人多只怕反而不好。倘若莲若真被那寒石寨的匪帮掳走了,凭我和墨砚、川断的身手,应该能够全身而退。再说,这几船物资也不宜久留此地。你们吃过晚饭后,便速速启程,连夜回谷。”
泽漆和合欢郑重点头。
安排妥当后,白术拿起啸月刀跳下船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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