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弥补自己对药材辨认的欠缺,她到集芳馆认真请教木香,亲自配制了促进伤口愈合的外敷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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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三天了,床塌上的男子依然昏迷着。
期间,月清霜来看过一次,合欢来了两次。对于莲若的认真劲儿,都是微笑不语。
莲若却有些急了,这人究竟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啊?合欢说男子的病情大有好转,娘也说并无大碍,为何他却一直昏睡?
莲若在床旁坐下,再次抬手扣上男子的脉搏。脉象已从最初时隐时现的伏匿状态转为平稳,脉息节律规则,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这样的脉象,和她以往在白术、连翘手腕上感受到的正常脉象非常接近了……不对,这脉息的节律怎么又突然加快了?
莲若对这突然加快的脉象有些迷惑?莫非,这人多处外伤,自己照顾不周并发了感染?医书上记载发热的病人往往脉息浮而浅,节律增快。
想到此处,莲若忙俯身向前,抬手抚上男子的额头。却只是一瞬间,莲若便象被蜜蜂蛰了一般,突地收回了手。
男子不知是何时醒来的,正以一副静观其变的眼神打量着莲若。那眸光幽深而专注,带着一股探询的意味,让莲若无端感觉心惊。
“你,你醒了?”莲若有些慌张。
男子嘴角忽然牵起一丝好笑的神情:“吓着你了?”
“醒了为何不支声?”再回神时,男子的双眼已蕴满笑意,清澈透明,让莲若觉得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男子唇角带笑:“我以为当大夫的人,不会这么胆小呢。”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莲若转移了话题。
“果然是个地道的好大夫。原以为,你会先问我叫什么,住哪里,为什么受伤呢?”男子看着莲若有些发窘的表情,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这些问题,你既醒了,自有人来问个仔细。我何需多问?”莲若想起那日他向自己求救时的狼狈模样,和此刻言语轻浮的行经相差甚远。按下心头的不悦,莲若起身道:“你几日未曾进食,我去让人熬些米粥来。”
“等等,还未请教恩人你的名字……”
不习惯和这样的男子对话,莲若听若未闻,径直离去。
看着莲若神情忽转冷淡,男子嘴角牵了牵,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草春堂的门再次被推开,莲若、月清霜和合欢先后走进门来。
床上的男子便挣扎着要下床来,月清霜抬手按住:“你身体尚很虚弱,不必下床来,听莲若说你醒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男子不再坚持,支起身斜靠在床头,对月清霜的体谅表示感激:“谢谢夫人!”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是因何受了伤?”月清霜在床旁的诊椅上坐下后,便出言问道。
男子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神情冷淡的莲若,随即垂首回答问话:“回夫人,晚生墨砚,原是碧落宫修仙弟子,道号青冥……”
原本,月清霜以为这男子不了解此刻身处何地遭遇何人,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谁知他竟回答得格外仔细和清楚。
墨砚说他原是碧落宫掌门紫霄真人座下的三弟子,授命看守封印在碧落宫清渊下的魔兽血麒麟。只因他听师兄说血麒麟的血液灵力超凡,有益于修炼内丹,便私自刺伤了血麒麟取血。未料到疏忽之下破坏了封印,使得血麒麟挣脱了束缚,并伤残了前来阻拦的宫中弟子二十余人。
闻讯赶来的紫霄真人及宫中四位护法耗费了数年修行,才将血麒麟再次封印。青冥为此被罚封印灵力后在寒晶洞内面壁思过二十年。
寒晶洞位于清渊深处,洞内环境十分恶劣,潮湿寒冷,滴水成冰。墨砚失去了灵力和法术,与常人无异的体质根本无法忍受刺骨寒湿终年侵蚀肌体。后来,他在师姐青舒的帮助下逃离了碧落宫,却不料自此一路受到宫中弟子追捕。在长河镇外,他被众人围困,因不愿再回碧落宫受罚,他与昔日的师兄弟们拼死相搏,最后身负重伤。
听完墨砚的讲述,月清霜眉头轻拧:“你的佩剑是何来历?”
“回夫人,那原是碧落宫六代护法清元真人的佩剑,我入宫后曾在同辈弟子法术比武中获胜,这剑便是作为奖励赏赐于我的。”
“你既仙术出众,却为何还要打那血麒麟的注意?”
“比武获胜后,我很受师父宠爱。未料我修行至辟谷期后,便不再有大的长进……我怕师父得知实情后对我失望,便一时动了歪念……”
“不思悔改,背离师门,就不怕你师父失望?”月清霜语气转重。
“师父对我有恩,我自是难忘。但那寒晶洞内的惩罚之严苛,只怕我撑不到二十年便去阎罗殿报道了……”墨砚表情瑟然,似是仍对那寒晶洞心有余悸。
月清霜看看墨砚的神情,叹了口气:“如此贪生怕死,便是逃得性命,你又有何面目见你师父?”
墨砚闻言低头:“其实自逃出师门,我便有些后悔了。只是大错铸成,再难回头。师父常说‘勘不透生死奥义,难得仙身。’我修为无进境,想必正是这贪生怕死的心理作祟……”
“寻常人岂能轻易勘破生死?‘修得仙身’,这本身便是常人贪恋尘世的一种执念。”月清霜似对墨砚的来历不再有兴趣,转首又问莲若:“他这几日脉象可有异常?”
“一直比较平稳。只是,方才探脉时突然感觉节律加快,不知是何缘故?”莲若将自己观察病情的发现如实告诉母亲。
“突然加快?”月清霜看着墨砚,似是不相信。她明明已经用针法疏通了他的脉理,调息了内力,只要他不刻意凝聚内力去冲击封印,脉象就应该是正常的。
月清霜抬手叩上墨砚的手腕,发现脉象完全正常。片刻后,她问墨砚:“方才莲若给你诊脉时,你已经醒来?”
“是。”墨砚诚实回答。
月清霜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却对合欢道:“合欢,我有些疲倦了,你扶我回清修堂吧。”
“娘,你还没说他脉象加快的原因呢。”
“傻丫头!”月清霜说罢,也不管莲若急切寻求答案的眼神,在合欢搀扶下起身。
“还未请教夫人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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