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随即问合欢:“怎么样了?”
“他全身有十一处剑伤,之前莲若给他上过药,虽然配方有点小问题,好在没有大碍。我刚和泽漆给他换下了一身血衣,把创口的药膏也清洗干净了。”
月清霜点头称好,随即到床旁的诊椅前坐下,抬手为男子诊脉。手指一搭上男子的脉搏,月清霜便皱起了眉头。
半晌,月清霜转身问合欢:“莲若是从何处救来此人?”
“说是在长河滩。”
“长河滩?”月清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可有随身饰物?”
合欢忙将一旁被泽漆清洗干净的长剑呈上:“莲若带回来的,只有这把佩剑。”
月清霜起身接过长剑。剑长三尺,简洁古朴,拔开剑鞘,只见剑身修颀,通体银白,寒光熠熠。月清霜辗转剑身,最后在剑柄尽端看得两个隶书小字“离尘”。
“离尘剑?仿似在哪里听过?”月清霜陷入沉思。
“清霜,你今日的静修还未满时,怎么又来给人看病了?”草春堂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虚天昊挺拔的身影跨进门来。
月清霜面露歉意:“这病人病情紧急,静修的时间午后我会补上。”
“今次又是谁病了?”虚天昊正欲到床前看病人,忽被月清霜手里的长剑吸引住:“这把剑,有些面熟啊。”
月清霜把剑递给丈夫道:“我也有此感觉。”
虚天昊接过长剑,仔细端详一翻后,跨步到床前,将昏迷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莫非与碧落宫有关?”
月清霜点头赞同:“你这么一说,我到有些印象了,这象是碧落宫一位护法的佩剑。”
“是谁把他带进谷来的?!”虚天昊闻言脸色剧变。
“娘,他的脉象沉涩,是不是……”月清霜正要开口解释,莲若清脆的嗓音连同轻盈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门口。
于是,合欢只来得及将一抹同情的目光投照给高调跨进门来的莲若。
“啊,爹,爹爹你也来了?”莲若的音调顿时降了一半。
虚天昊眉头紧拧:“莲若,莫非这人又是你带回来的?”
莲若看看一脸怒气的父亲,又瞥瞥立在一旁不出声的母亲,低下头来:“人是我带回来的。我看他被好多人追杀,又受那么重的伤,不救的话,一定会丧命,所以……”
“胡闹!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人命如草芥,需要救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救得过来么?!”虚天昊语气加重,看莲若的眼神也越发凌厉。
“天昊,莲若她自小生活在这深谷里,不懂那些复杂的世事,下次……”
“下次?再有下次,只怕那些人都跟到这谷里来了。”虚天昊打断了月清霜的话,继续对莲若道:“这次罚你半年不准出谷!”
“爹爹,……”莲若正欲辩解,忽瞥见一旁的合欢朝她摇头,便立即住了口。
“让泽漆把这人送出谷去。”说完,虚天昊转身欲走。
“爹爹,求你让娘救救他吧。我保证这半年里绝对不再出谷了。”莲若忙忙哀求。
虚天昊顿住脚步:“救他?!你可知当年……”
“天昊,那些旧事不提也罢。”月清霜上前一步打断了丈夫将要说出的事情,她抬眼看看莲若,又道:“这人的灵力已被几股不同的外力封印,无法自我调理内息,且他全身多处剑伤,送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虚天昊询问:“他果然是修仙之人?”
“从他的佩剑与脉象来看,可以这样推断。只是想不明白他如何会被封印了灵力?既然他出现在长河镇,到不如待他伤愈后,仔细询问清楚再作决定。”月清霜向丈夫建议。
虚天昊沉吟片刻道:“你思虑得极为周详,这样更好。”
目送虚天昊离开,莲若撅嘴道:“爹爹今天好凶,上次带连翘回来,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你爹也是为了我们好。”月清霜爱怜的看着莲若。
莲若转身看看床上的男子,复又问:“娘,他的脉象是不是《脉经》上记载的脉象七怪之虾游脉?”
“确实是虾游脉。他自身的内力在不断冲击封印之力,所以脉象时隐时现,宛如虾游。没想到,病人你没看几个,到把脉象还背得清楚。”月清霜笑道。
“那是,我自然不能给一代名医的娘你丢脸!”莲若第一次接触就辨识出了罕见的怪脉,一时显得信心满满。
“你辨脉到还好,药理就差太多了。三七、紫珠草、小蓟到是用对了,不知怎么又搅进了银杏叶?好在量不大,否则这人岂不让你给医死了?”一旁的合欢一脸讪笑。
“得怨药材太复杂了,同样的药材,炮制方法不同,在不同的方子里,药理也不一样,……”莲若辩道。
“行了,别斗嘴了。莲若,你去帮我把针匣端来。时间捱久了,恐怕他会心脉衰竭而亡,得立即给他调息内力,稳住心脉。”说罢,月清霜又转身吩咐合欢:“合欢,你去重新调配一些外敷的膏药来。”
合欢点头应下,临走前又抛给莲若一个怪怪的笑脸。
莲若抱了针匣在床头坐下,一边给母亲传递银针,一边抬眼打量床上的男子。昨日只见他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狼狈透顶。此时血污洗净,换了衣衫,模样到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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