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啊。”
冰瞳托着腮苦苦思索。好半晌废然道:“要是主子在,必定能猜出来。”
“要是敏主子在,哪有柔嫔伺候的机会。”展柏华也嘀咕了一句。
“说到底。谁也比不上主子。”冰瞳幽幽说了句。
皇帝这场病持续了有半个多月才见好转,大约是平时从不见伤风咳嗽的,这一病起来便严重得很。期间除了柔嫔日夜伺候在侧,其余去视疾见驾的都被挡了在外。
“你说柔真那小贱人究竟做了些什么,就这样拴牢了皇上,居然连见驾都不让!”储秀宫内,惠嫔一腔怒气,有些话不择口了。
见不见皇帝不是要紧事,入宫这么多年。连柔嫔的姐姐孝昭皇后也从没敢给她脸色看,居然在见驾时让一个同级的嫔拦在昭仁殿外。
纳兰珍笑道:“姐姐不要生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不过被拦了一次,并不见得她就占了上风,荣嫔不是也给拦在外头了吗?”
“对啊,她俩素日里不是走得挺近的吗?”
“那是从前的事了,自打那壶蝶缠新蕊之后,你不觉得荣嫔就和她疏远得多了吗?”
惠嫔忍不住一笑:“那还是流素那丫头使的计,离间了荣嫔和柔嫔,皇上为那事大约也对柔嫔见了疑。”
纳兰珍感叹了一句:“是啊,一壶酒而已,生出了那么多事端来。皇后利用它把自己的妹妹送入了后宫,却不及敏妃用它离间了这么多人……荣嫔心里以为你和柔嫔有勾结,自然便疏远了她;皇上却以为那酒是从柔嫔那儿传到荣嫔手里的。这下一挡架,荣嫔和柔嫔之间更生嫌隙了。”
“可荣嫔现在自顾不暇了吧,皇上都不待见她了,她还能做些什么?”
“这可不好说,皇上再不喜欢她,她也是胤祉小阿哥和荣宪公主的生母,又没有什么大的错处被拿捏着,她是个小心的人,皇上又念旧,总有说得上话的机会。”
“可这会儿她也不会再信我了。”
正说着,外头通传说荣嫔到了。
惠嫔一怔:“怎么是她?”
“说曹操,曹操便到,快请她进来。”
“珍儿,我真要跟她说和?”
“同病相怜最易修和,你俩从前十年干戈还能一日相好呢,反正都不过是表面文章而已。”
荣嫔脸上也是带着煞气,一看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我说姐姐怎么有空过来,快请上座。”惠嫔笑脸迎人。
“刚才去乾清宫,又被拦在外头,不是说皇上近日好多了么,都能上朝了,为何还是不能见驾?”
“都一样,我和珍儿也是吃了回头羹,别生气。心如,还不去上碗清火的莲子雪耳。”
“什么都不想吃,居然被个黄毛丫头摆了一道,她可真是比她姐姐孝昭皇后还厉害。”
纳兰珍笑道:“荣嫔姐姐这句话说得半分不差,谁知道皇上这一病,宫里的风向会不会变了呢?”
“你们说,她都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皇上竟然见都不见咱们。”
惠嫔道:“她说的话、做的事,我是猜不透的,就跟她把那壶酒给我时一样,说是她娘家人从宫外得的好东西,皇上必然喜欢……哎,谁知道居然上了她的当。”
荣嫔盯着她,好一会脸色才转变过来:“你是说,从前你给我那壶酒是她给的?”
“可不是么,妹妹真当是什么好玩意,才分了一半给姐姐,结果……唉,姐姐大概也知道后果了。”
“我说怎么只有半壶。”仿佛梗了两年的骨头终于吐出来似的,荣嫔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想是你也着了她的暗算?”
“不提我了,反正我在皇上跟前从来也没什么地位,倒是害了姐姐,这话我一直想说出口,却觉得难以启齿,知道姐姐是见了气,当我是故意的,可我真的没有,我自己也是说不出的苦,还不能对人说。”
“果然是居心不良,走,去找那小蹄子理论。”
纳兰珍忙拉住神情激动的荣嫔,柔声劝慰:“姐姐别慌,你去找她,是有证据还是有立场?让皇上知道,没的又遭训斥。惠姐姐也跟你一样想去找她算帐,给我劝下来了,想想孝昭皇后的手段,柔嫔未必比她差了,咱们还是收敛点吧。”
“难道就这样让她给踩在脚底下?孝昭皇后咱们畏几分,对她也要低声下气?”
纳兰珍看荣嫔的神情就不是真的想去,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她微笑道:“她如今正盛宠,姐姐又何必做这出头的橼子,在这宫中,多厉害的人都熬不过‘喜新厌旧’这四字,咱们只要慢慢候着便是。”
“妹妹说得好轻巧,多少新人换了旧人,咱们依然还是咱们。”
“所以姐姐现在该琢磨的不是怎么找柔嫔算帐,而是怎么挽回皇上的心。姐姐诞育过那么多皇嗣,膝下还有荣宪和胤祉,单论这个,就没人比得上你。”
荣嫔便叹了口气,又和她们抱怨了一阵,起身离去了。
惠嫔道:“不知道她会出什么招。”
“她什么也做不出来,她的个性看着嚣张,其实谨小慎微得很,任何比她风光比她位份高的,她都不会轻易去得罪。她擅长的是雪上加霜、墙倒众人推这种。”
“那该怎么给她个机会去推一把才好?”
“柔嫔风头正劲,谁也没能力推她,缓着再看吧。”
“要是流素在就好了。我说去想办法替她求情,你却又拦我。”
“听说宜嫔她们都求情去了,结果呢?你有把握比她们面子大?”
“可是咱们和她关系不一般,唇亡齿寒,总归心里不舒服。”
纳兰珍道:“我的好姐姐,耐着性子再等一阵,敏妃在不在,对咱们都不一定有太大的影响,你仍然是你,她也许能对付柔嫔,却不能帮你获宠。想要帮她,你自个得先在皇上跟前有脸面才行。”
“我如今再说什么争宠的话,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希望敏妃回来,更多是为了咱们纳兰家族。”
“你这样想,别人何尝不这样想?恐怕更急的是纳兰明珠,他苦心栽培的这朵花,怎容她还没开到最盛便凋零了?”
“这种事,他能使得上力么?”
“他能把敏妃送进宫,未必就没有办法。”(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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