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娘娘是个明理的,自会明白的。”
“你是不知道她那小性子。算了!朕想到她就对笙竹没兴趣。”
魏珠差点笑出声来,是男人都不会舍流素而选笙竹的,笙竹今年二十六了。品貌性情都无特异之处,皇上心里想着千娇百媚的敬嫔,哪里还有心思去看那蒲柳之姿?
流素听到口谕的时候。实着怔了好一会子。
魏珠笑道:“主子欢喜得傻了,竟忘了谢恩了!”
流素这才回过神来,盈盈虚拜领了旨谢恩,看着仍是神色怔忡的模样。
魏珠只当她为笙竹晋位的事着恼,便悄笑道:“敏主子不必为那事生气,皇上自会跟主子解释清楚的!”
“本宫没事。”流素这才朝他展颜一笑,笑容有些恍惚。
直到命沛珊送了魏珠出门。流素这才坐回榻上继续发呆。
冰鉴道:“主子可是生气了?”
冰瞳不平地道:“当然生气,主子昨儿亲自下厨给皇上做点心。皇上不来便罢了,居然召了那笙……常在侍寝,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咱们主子比?倒显得主子不如她似的!”
冰鉴推了她一把,她仍道:“怎么宫女晋位不是从官女子晋起么?香小主当年便是这样的,她居然一跃成了常在!”
流素斥道:“皇上喜欢晋谁便晋谁,他要是高兴,晋她为妃也没人敢言语!别不分尊卑胡乱议论,仔细让有心人听了去。”
冰瞳有些不高兴,鼓着腮便扭身出去了。
冰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流素不答,她心里想的却是敏妃这两字竟有几分隐约的记忆,康熙年间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只是实在想不起这个女子的最终命途归宿。从前不大留意这些,除了玄烨的四位皇后两名皇贵妃、一名贵妃等,其余的真没太多印象。
她入宫这么久,一直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历史上多出来的一个角色,原来不是,原来历史上真的是有敏妃的……她不禁微微苦笑起来。
“昨夜皇上宣召了笙竹侍寝?”
冰鉴迟疑片刻道:“听魏珠说,是先召她去伺候研墨,想吃她做的宵夜了。”
流素嗯一声:“总是要找个好借口,否则岂非突兀。”
冰鉴略显惊讶:“主子这口气倒像事先知道似的。”
“你忘了本宫说过,笙竹应该是皇上的人。”
冰鉴一想便明白了:“怪不得她肯背叛自幼伺候的皇后,原来皇上许了她这个。”哪怕皇后再风光,笙竹最多也只能是个体面奴才,可如今当了小主,身价立时不同,自身的荣华富贵当然更重要些。
流素微哂笑一下,身为皇帝,居然也会施美男计,想着都觉得是个笑话。又想其实也不算什么,对皇帝而言这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允诺,不过是添了个微不足道的宫嫔而已,皇帝不喜欢她的话,纵给她再多体面也是个虚名而已。
皇帝的婚姻,本来也就是政治手段而已。
忽听展柏华通传岑苏海来请平安脉,便传他进来,避到帘后。
岑苏海诊了一阵子,忽道:“听闻娘娘晋了妃位?”
流素一怔笑道:“才刚传的口谕,你便知道了,消息倒灵。”
岑苏海嗯了一声,忽然道:“敏妃娘娘,宗仁礼前几日请辞,皇上同意了。”
“嗯?”突然提宗仁礼,是有点奇怪,但流素知道岑苏海不是多话的人,他只要说出口的,就不会是没有目的的。“说下去。”
“宗仁礼在太医院侍疾二十多年,突然之间连日常用惯的银针都未及收拾,便举家离开了京城。后来听说在回老家的半道上遇了劫匪,全家都……没了。”
流素的手指略动了一下,脉率陡然一快。她镇定了一下,渐渐冷静下来。宗仁礼死了,也不算是意外,早晚的事而已。
“是个缺心眼的。”
岑苏海又嗯了一声,居然能领会她话里的意思。
流素忽然觉得很有趣,这个素日沉默的御医实际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知道什么事与她有关,便会跟她透什么消息。
她那么简单一句话里也包含着深层含义,宗仁礼若是个聪明的,根本就不该请辞,他可以继续留在太医院,只要表现得相当迟钝,对孝昭皇后的事一无所知,时常日久皇帝见他口风紧,未必一定会将他怎么样。
要知道他终究是个御医,虽然御医品级都不高,但外臣与后宫的奴才终究有不同,皇帝想下手处理掉他也要顾忌着不露痕迹的,不能随便弄个自缢坠井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
退一步说,皇帝即便真的非要灭了宗仁礼的口,也应不会牵连家族,反倒是宗仁礼这一请辞,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皇帝不但明白他知道了太多,而且还拿不定他家人是否也有知情的,一个急于逃命胆小怕死的人自然比一个护主死忠的人要来得更不可信。
而且一离京都,寻衅下手自然要容易太多。
所以只能说宗仁礼害死了他的家人。
流素从宗仁礼又想到了笙竹,背叛主子的奴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吴三桂那样的将帅大才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一名宫女。
她几乎能看到笙竹将来的命运,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这个笙常在,不知道能活多久?或者皇帝对枕边人要稍稍宽容一些,只由她自生自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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