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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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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争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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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从南书房会了大臣出来,只觉得方才坐得太久身子都有些僵了,伸手松了松筋骨,顺口问:“小珠子,后宫那些太监调动的事可都办妥了?”

    “听顾总管说都通传了各宫了。”

    “那安进去的人手有没有不满意的?”

    “荣主子有两个不满意,叫退了她要重挑。”

    “惠嫔呢?”

    “惠嫔娘娘看着不大高兴,可纳兰贵人劝了几句,便气消了。”

    “她就听纳兰珍的,比朕的话都灵!”玄烨想起纳兰珍来,“那是个人精儿,八面玲珑的,虽然有心计,但也不会伤人,还是过得去。”

    魏珠笑道:“是!”

    “应该没别的人有意见了吧?端嫔那里呢?”

    “景仁宫不方便有人进出,没有调动。”

    “唔。”

    “但是……”

    “说。”

    “说是安主子有点不高兴,当时还刺了敬主子几句……”

    “她怎么那么巧就与敬嫔在一块?又怎么干敬嫔的事了?”

    “听顾问行的徒弟罗硕说,当时是去永寿宫换人,敬主子与安主子都在看望柔主子……”魏珠便将永寿宫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连罗硕挨了热茶泼的事都没漏掉。

    魏珠是不大高兴的,他平素里也要巴结顾问行,有时免不了借着这些小徒弟的手,与他们套套热乎,罗硕是个圆和的人,容易拉上关系,两人处得也就算不错。

    听了此事,他一来是为罗硕不平。二来太监的心理都是一样,觉得后宫主子少有把他们当人的,凡是不把他们当人的,他们表面上再恭敬,心里也是要腹诽的。像罗硕这样品级的没什么办法,魏珠就不一样了。

    玄烨听了连声冷笑。跟着问:“安嫔当时脸色很难看?”

    “罗硕没说。只说她刺敬主子的那话语气难听。”说话自然要抓重点,安嫔的脸色又不关皇上的事,安嫔得罪了皇上心尖上的人那才是重点。

    “她瞧不起敬嫔,因为她俩本就是平起平坐。敬嫔还比她年轻资历短。”

    “安主子从前不是这样的。自打孝昭皇后去后,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魏珠趁机再提点了一句。孝昭皇后崩逝,安嫔就惶惶不可终日了。她真以为她赖以生存的靠山是孝昭皇后了,把皇上丢到哪里去了?

    玄烨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安嫔这么思念孝昭皇后,那为何不早些去陪她?”

    魏珠蓦然一惊……

    “传朕口谕。册敬嫔为妃。”

    魏珠愣了一下,怎么话头转到这上面了?

    “封号么……”

    “仍延用原封号?”

    “那个敬字其实不适合她,朕想想再说。”

    “嗻。”

    “谁在外头说笑呢?”流素听着声音耳熟,像是魏珠,便放下绣花绷子。

    “回主子,是魏珠,在和沛珊说笑。”

    “怎么他不是替皇上传什么话来的?难道是奉旨和沛珊聊天?”

    冰鉴冰瞳都偷着笑。

    “本宫去瞧瞧。”流素出了门。见魏珠脸上笑得有些贼兮兮的,沛珊小脸通红。酒窝儿深深的,格外清甜可人。

    “魏珠魏公公。”

    流素唤了一声,魏珠立马回过神来,笑着见礼:“敬主子吉祥。”

    流素噗哧一笑:“你这猴儿精,怎么今日不用当值,竟然这样闲?”

    “奴才元旦除夕都得当值,哪里有闲的时候?”魏珠先摆个苦瓜脸,尔后嘻嘻一笑:“奴才早早过敬主子这边来,是想跟敬主子讨口茶喝。”

    “你这脸就是晴雨表,瞧你笑成这样子,又有什么好事儿了?进来坐,短不了你的茶。冰鉴,祁门红。”

    魏珠进了屋,流素赐座,他便侧了半身坐下,笑道:“说实话,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久,在任何主子跟前都没这种待遇过,只有敬主子把奴才们当个人。”

    正说着,沛珊端了茶和糕点上来,是魏珠最喜欢的五仁小酥皮。

    “这种小点心奴才最喜欢,宫里头不常吃着这些民间小食,只有敬主子总惦记着。”

    “好了,你今儿马屁拍够了,有什么话直说了。”

    魏珠压低了声,笑道:“敬主子,本来这事奴才不该提前来报讯儿,皇上口谕未到,奴才这是逾矩,让皇上知道得要廷杖的。可奴才想着素日敬主子待奴才的情份,这一高兴怎么也忍不住,便先来知会一声,皇上要晋您为妃,本都命奴才去各宫传口谕了,只为这封号的事思量着没定下,才缓了一步。”

    流素怔了一下,颇有点意外。她什么也没做,又没传个喜讯什么的,突兀地便要晋为妃,是有点奇怪。但魏珠既然敢提前来通报,那就是不会有意外的事,魏珠绝不会把没有把握的事提前通报了。

    魏珠笑:“敬主子您怎么就乐成这样了?皇上说敬字不适合您,要换个。”

    流素回了神笑道:“这还真是多谢你了,可你也真是顶着九个脑袋来报讯的,这没行册礼,连口谕也没有,就不算案板钉钉,你就不怕有变卦。”

    “奴才的脑袋还想多留几年,所以奴才也不会对什么人都提前报讯的。”

    流素掩嘴又笑:“知道你比鬼都精。”

    之后各宫里的奴才调迁完毕,各宫对新来的人都多少有些不满,倒不是说这些新分配给她们的太监便都是不伶俐不会办差的,只是使惯了的熟手或新信给调遣了,心里总有一股子气要出。

    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都知道此次调遣是因为秦百川与笙菊的事引发的后果,虽然没有具体言明,可有心的人一想便也明了,渐渐说话的也少了。都知道只要与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扯上关系,那绝非等闲罪过可比,与其等将来有点什么发生,不如现在由得敬事房把人给调走了,也好避个嫌。

    这样的调动从未有过,私底下不免大骂秦百川这祸害。笙菊倒也罢了。谁也不能找死人算帐。

    如此一来,秦百川本来屹立数十年的墙头草形象被破坏贻尽,各宫对他都敬谢不敏,有这样的名声在外。谁再想调他到自己身边都是不可能了,连宫女们偶尔见着他的面都要掩面避开,可怜秦百川什么也没做。却落得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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