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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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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缠新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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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禔满屋子奔跑嬉闹,惠嫔有些烦躁地挥帕子命嬷嬷抱他下去,胤禔被捉住了,很是不甘,两条小肥腿又踢又蹬,哇哇叫着不愿离去。

    “下去下去!”

    胤禔走了,屋子里才清净下来,心如和顺娅奉了茶上来,纳兰珍接过笑道:“姐姐何苦生气,茶总有变陈的时候,亦总有新茶上贡,这样计较没的委屈了自己。且看她花红几日,总也有凋零的时候。”

    惠嫔哼一声:“等她不红了,又有新人入宫了,咱们只会越来越陈。”

    流素笑:“妹妹觉得,普洱以陈为贵,不同别品,才另具风味。”

    惠嫔烦躁地道:“本宫不是普洱,本宫是秋后的龙井!”

    纳兰珍噗哧一声笑出来:“姐姐稍安,若说姐姐都是秋后龙井,那妹妹我岂非是三九天的龙井?”她与惠嫔相处无间,即便在惠嫔心情极差的时候亦敢出言戏笑。

    惠嫔瞪她一眼:“还不都是一样,三个字:没人要!”

    纳兰珍道:“皇上不就是这几日多往坤宁宫走了几趟么,这眼见就是年关了,皇后那里事务多,也是该得空走走。”

    “年前皇上最是繁忙时节,往年这时分有时三五日才召幸嫔妃,今年倒是清闲啊,天天往那边跑!”

    流素道:“国事新安,撤三藩眼见着即将告罄,皇上的确是清闲了些,不比往年。“

    惠嫔转向她:“你倒是想个办法,本宫与珍儿早就是昨日黄花了,难道你也甘心被那个钮祜禄柔真踩着?皇上都传口谕至各宫册她为嫔了,只差册典,未入玉牒了,你竟跟没事人似的!”

    流素笑道:“姐姐也说了,口谕已传至各宫,那就是回天无力了,何况这种事。妹妹也插不上手。”

    “你说说,这宫里有谁新侍寝就册了嫔的?”

    纳兰珍劝道:“钮祜禄是大姓,不比旁人,皇后与佟贵妃当年还不是一入宫就册了妃位?好歹未行册礼,比姐姐还是低着一头。”

    惠嫔冷笑:“那不过早晚而已!再说。当年是当年,能一样么?当年后宫里除了她们几个,还有谁?当年遏公在世,情形又与今日不同!眼见着又是除夕,皇上又名正言顺留在坤宁宫,再往后哪还有咱们过的日子!”

    流素想了想:“姐姐不过是计较皇上多去了坤宁宫几日而已,从腊月二十四到现在,才五天而已……”见惠嫔又想发作,笑道:“其实姐姐又何必介意。除夕守岁,皇上是得陪着皇后才是,说起来皇上似乎有好一阵没去祭仁孝皇后了?”

    惠嫔一怔,眼中陡然一亮:“说得是,皇上是该去陪皇后,可未必是陪她们姐妹俩,可忘了还有个仁孝皇后!”

    纳兰珍笑道:“真亏得敬妹妹,连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姐姐回头跟皇上一劝合。既在皇上跟前显得对元后礼敬,又显得淑慎识理。”

    于是这个除夕,玄烨是别出心裁去巩华城陪伴仁孝皇后度过的,宫中家宴便冷清平淡,皇后头年大婚后竟未能与皇帝一同守岁,但再有怨气亦发作不得,谁又能与死人争锋。当然,于她而言也是成为嫡后之后唯一的除夕。

    年后玄烨又连去坤宁宫几日,才陆续召幸了别的嫔妃。

    掐指一算。正月十四,眼见各宫张灯结彩,各种纱制宫灯、琉璃风灯、羊皮镂花灯、纸扎灯笼不一而足,明德堂却显得格外冷清。

    大清早内务府送了一对白玉娃娃灯来,又是一对胖胖的男女福娃。流素盯着看了一会,再看佟贵妃廊下悬的是一对羊皮镂花灯,羊皮磨至透明,镂雕的是几树寒梅争春。羊皮灯最难得是手工艺,如此精巧的雕工十分罕见。再瞧她这对白玉娃娃灯,体积既小。形态又特殊,实在不宜挂在廊下招摇,便命展柏华去内务府再要了一对茜纱蔷薇灯来悬上。

    抒宁在厨里忙碌,展柏华和福祥拿了对老葫芦壳,削至半透明,流素看着有趣,提笔画了两只憨态可掬的肥兔子在上头,又吩咐将胡萝卜切成薄片贴上去,再粘上了胡萝卜叶子,看着便是对别出心裁的葫芦灯。

    然后流素下厨去帮着做汤圆,甜汤圆放玫瑰、芝麻、果仁、白糖、猪油,另有豆沙、核桃仁和桂花酒酿汤圆,咸汤圆是鲜肉、冬笋末儿、兰花、薰火腿等,冰鉴等往外头赶她:“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今儿闲着,看你们做了半日的汤圆,手痒过来帮忙。”

    “主子该去妆扮一下候着皇上过来……哎呀,那是糯米粉,主子你拿着做什么?”

    话语声中流素已是满手沾了糯米粉,做起元宵来。她不会弄馅料,包汤圆还是在行的,一会儿搓出一只来,均做成水滴形,看着别致。

    “主子做的这元宵,也不知谁有福分吃。”冰鉴笑着。

    忙碌到下晚时分,将各色汤圆均分了送往各宫去,流素特意吩咐了咸福宫不要送甜的,又让送了些早先存着制干的雪花梨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出于何种心理。反正姒贵人如今听说是生不如死,也没什么想头了。

    一切都停顿下来时,天色都黑了,流素一边等着抒宁下元宵来,一边想着已有二十天不见玄烨了,这还是从所未有之事,虽说乐得清净,但静下来时却有些恍惚不安的感觉,又捉不住头绪。

    正想着,外头传来魏珠尖尖的声音通传皇上驾到,未及准备就见玄烨挑帘进了屋。

    他穿着玄色水貂大氅,进门时裹了一身的北风朔气,雪花随之翻卷入了屋。他拍了拍身上落满的雪,流素忙上前去替他解下大氅,接过薰貂帽子,见他手中还端着壶酒,不免好奇了一下:“皇上今儿还带酒来,难道臣妾这里没有酒?”

    玄烨笑:“你不善饮,承乾宫从来不囤好酒,朕只好自己带。”

    流素笑一下:“皇上今儿来得不巧,小厨房里今儿没做饭。只有元宵吃,臣妾吩咐抒宁去炒几样简单小菜。”

    “不必了,吃元宵喝酒也是一样,怎么今儿才十四就吃上元宵了。”

    “明儿就迟了,提前备着。还各做了一份给各宫送去。”

    “怎么独没有人送去乾清宫?”

    “听说御膳房的八宝元宵名闻朝野,皇上哪里还瞧得上臣妾这里的普通元宵。”

    玄烨笑一下:“听说你今日亲自下厨了,你偏心不送元宵给朕,朕亲自过来吃还不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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