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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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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咏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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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静默几许,皇后方抬头颤抖着一一指向满屋子的双喜金字与百子帐被,道:“本宫与皇上、芳仪、瑞珊,从小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可是皇上从来都只喜欢芳仪,不喜欢本宫和瑞珊,你说,本宫哪里比芳仪差了?你说啊?对,本宫当时是鳌拜义女,本宫的阿玛没有立场坚定地支持皇上,可那不是本宫的错啊,本宫什么也没做啊!大婚那年本宫才十三岁,懂什么呀?又怎知道朝政大事,怎知道鳌拜与阿玛那些事!”

    安嫔见她声泪俱下,只能无谓地安慰了几句,但皇后显然没听她说话,只顾自己发泄:“本宫比皇上大一岁,本也不想嫁给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可本宫也一样身不由己,本宫这一生,有哪件事由得自己作主了?阿玛都不曾为本宫好好着想过,他只想着将本宫送入宫中邀宠巩固地位,何曾想过鳌拜有一天会与皇上反目,反害了本宫!本宫也不怨,时长日久,人非草木,本宫对着枕边之人不可能全然无情,况且皇上一天天长大,的确是人中之龙,本宫心里也是欢喜的,可是……”

    皇后渐渐想起自己滑掉的胎,眼中血红:“那年本宫有喜,可芳仪比本宫更得宠,却不曾有孕,她心中含恨,又恐本宫的阿玛掉转头帮助皇上,本宫阿玛是辅国四公之一,只要他坚定了立场助皇上,远比她赫舍里家族更有力量!皇上那阵子对本宫可真好,呵护宠爱,温柔备至,谁说本宫一直无宠?虽然本宫知道他更喜欢芳仪一些,可那时候他对本宫是真的好过!但是……但是本宫的阿玛一直左右摇摆,而本宫的胎儿却……”

    “那也是个男婴,赫舍里芳仪使毒计害本宫的胎小产了,她自个却有孕了!还要逼得本宫做出不知情的模样,冠了个仁德厚懿的名儿,对她更俯耳听命!活该她生的儿子活不了。她害了本宫的孩子,她自己生的也没活得了!哈哈……哈哈!”

    “娘娘,娘娘,小声些!”安嫔见皇后越发失态,顾不得尊卑体面。上前去拿帕子掩皇后的口,“娘娘,谨防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这是在坤宁宫,没有别人!外边都是本宫的人!”

    安嫔压低声音道:“娘娘可别忘了,坤宁宫还有个芳汀格格。”

    皇后一呆:“没错,还有她,她姐姐芳仪那贱人死了,她还活着!小小年纪。那一双眼就会勾人魂儿了,长大可还得了!”

    安嫔忽然福至心灵,轻声道:“芳汀格格还小,可娘娘的妹妹柔真已经十五岁了,去年因病未能参加大选,是否该补选秀女呢?”

    皇后疑惑地看着她:“柔真就算要补选,也得要后年……你的意思是?”

    安嫔道:“柔真格格貌美不下于芳汀,抢在她前头……娘娘。这宫里头如今还有谁是您的亲信呢?妹妹我已失宠,短期内亦无法复宠,即便是妹妹盛宠之时亦不能与敬嫔相抗,娘娘,如果柔真格格进了宫……”

    皇后思索良久,缓缓点头:“柔真若后年大选,那本宫还得再等两年,不若先招她入宫,让皇上见一见……”

    九九重阳。正是遍插茱萸、登高远望时节,皇后约了众嫔妃于御花园赏菊。因是白日,玄烨本少有空闲,但经不得皇后再三软语相求,总算给她三分颜面去了。

    流素命抒宁做了重阳糕带去分赠,她做的重阳糕以荷叶为底蒸熟,上头撒了松仁、核桃仁、杏仁、榛仁等各种坚果,刚蒸的糕又松软,吃起来极香。

    御花园里菊圃跟前先摆了一列的案几,上头摆放着铜胎掐丝珐琅食盒、汝窑粉瓷花鸟茶具、青玉雕龙酒壶酒盏等。旁边特设了三张座椅,是皇帝皇后坐的,另一张赐给姒贵人,免得她有孕站着劳累。

    菊圃里有这时节鲜少的几只彩蝶纷飞着,菊香清远,各种重瓣、单瓣、翻卷型、莲座型等造型各异的菊花次第排开,品目有墨菊、悬崖菊、吊篮菊、大理菊、银针、金绣球、凤尾菊等不一而足,另有几本珍稀品种玉女黄冠、金丝飞溅、回眉望雪、绿翡翠等。

    安嫔指点菊花与皇后笑语道:“皇后娘娘最爱菊花,菊意傲寒,竹意君子,所以娘娘的陪房婢女也取这两个字为名,更显娘娘风骨气度。”

    流素闻言不语,心想竹子是嘴尖皮厚腹中空,难道形容的就是皇后风骨?自己想着不由也莞尔,只偷笑一下便被玄烨发觉了,过来低笑问:“你笑得贼溜溜的,可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儿?”

    流素微嗔:“皇上心里把臣妾想得这样,笑一下也不成,还要用贼溜溜来形容。”

    玄烨笑道:“你的笑容分明是想到不好的事,快从实招来,朕赦你无罪。”

    流素举袖拢着嘴,凑到他耳边说了,玄烨一怔,跟着也唇角微翘,忍笑忍得甚是辛苦。

    “臣妾不想说,皇上偏让说,如此忍笑,却又何必?”

    玄烨轻咳一声,端正面色道:“这样大不敬的言语,便是放在心里想想也是犯上,你可知以卑犯尊,坏了纲常?”

    流素悄笑:“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朕今夜去你那里好好惩罚你,顺便教你宫规礼仪,免得你不知进退。”

    两人在那里低语调情,旁人尽看在眼里,自然不是滋味,虽不能摆在明面儿上抗议,有几个门面功夫不到家的眼尾却不时朝流素扫过去,只差没把狐媚子三字挂在脑门儿上。

    皇后饮了口菊花酒,入口甚是清冽,笑道:“与雄黄酒又有不同风味,只是清淡。重阳赏菊饮酒,不如来凑个兴,说几句与菊有关的诗来听听?”

    安嫔笑道:“皇后为难臣妾,臣妾于诗词一道不精通,更别提作什么五言七律。”

    皇后道“本宫也不行,但偶尔见过一些,还是记得几句。”

    安嫔想了想道:“有几句臣妾甚是喜欢。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几句听来只觉得颇有气势,很是合菊花傲霜风骨。”

    皇后笑:“本宫听着也不错,尤其是我花开尽百花杀这句。”她盈盈笑着,只差没说此句甚合本宫之意了。她贵为皇后,倘若将她拟为菊。菊盛时节百花凋零,岂非后宫独秀?后两句听着也霸气凌人,安嫔想是揣摩着皇后心思说的。

    荣嫔道:“本宫于诗词一窍不通,汉文也写不得几个,还是罢了。倒是敬嫔妹妹才情殊胜,必有佳咏。”

    流素笑道:“既是皇后娘娘令姐妹们随意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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