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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大典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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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嫔封号朕亦拟定,你定为敬嫔,婧妍为安嫔,在你之前,其余人均在你之后。”

    流素不禁微怔:“臣妾……”

    “端嫔董欣,荣嫔奕婷,惠嫔宁胭,宜嫔槐序,僖嫔布泰尔,她们都是按入宫先后及年次排列,并不僭越。”至于槐序要排在布泰尔之前,毫无疑问是宠幸的缘故。

    流素略有不安:“臣妾不能排在第二。”

    “你现在也只能排第二。”玄烨的意思很清楚,李婧妍是东妃的人,从很多方面考虑,将她位列第一平东妃之念。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论年岁资历,臣妾应当居末。”

    玄烨微微一笑:“朕还不至于全然不能作主吧。”

    流素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深邃难测,心中一凛,便默然一笑。玄烨如今这样抬举东妃,连倒向东妃的李嫔都顾及在内,很是不正常,反常即为妖,难道要发生什么了么…… 玄烨绝对是个圣躬独断的人,即便处理后宫亦是如此,皇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位份是他给的,权力亦是他赋予的,但他赋予一个人权力,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要抬举这个人。

    流素还在想的时候,玄烨已放下天青色软烟罗纱帐,打个哈欠道:“朕困了。”

    “臣妾还没困……”当然没什么抗议效力,直接就被他放倒了。

    只是夜半醒来想起那面镜子和玄烨突兀的怒意,流素微攥紧了拳,默然想,他到底是个皇帝,此举不外是在警告自己,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即便她有万千宠爱,也皆是掌握于他之手,想收便收,想放便放。又怎得由她自主?唇边便泛起一丝凄凉的微笑,她太过相信他的感情了,帝王之心,岂容揣测?

    七月有言官上书,册皇后大礼将行。停今岁秋决,以广圣慈。

    皇帝补下给东妃娘家的纳采礼为鞍马十匹,盔甲十副,金茶筒一具,银盆一圆,缎一百疋,布两百疋。大徵礼为鞍马二十匹,驮甲二十副,常等甲三十副。黄金二百两,白金六千两,金茶筒一具,银茶筒二具,银盆二圆,缎六百疋,布一千疋。给赐后父襄貂朝服一件,貂裘一件。时衣一袭,冠带靴篾全。后母,蟒缎朝衣一件,裙一件,时衣一袭。

    纳采礼自是远不如元后,这是祖例,然大徵礼如同大婚,已经给足了东妃面子。

    皇帝先要去奉先殿告祭,遣大臣祭告天地、太庙、社稷。下徵礼时听说东妃娘家人皆要全家人分列庭院两侧,向北三跪九叩,这些繁琐壮观场面流素自是见不到了。册后本该将册宝交由钦派使臣,侍卫奉驾入后邸接引皇后,但东妃本就不是自娘家出嫁,又非元后,这一节待遇便没有了。

    只是至八月二十二日丙寅,玄烨至太和殿,遣大学士索额图为正使,大学士李霨为副使。持节授东妃册宝。当日设案于太和殿中,东西肆,;左右各设案一,南北肆。玄烨阅册宝,王公偕大臣序立,正副使立于丹陛上,宣制官立于殿中门左侧,宣诏曰:

    “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壸仪实王化之基。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惇典。咨尔妃钮祜卢氏,乃公遏必隆之女也。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兹仰承太皇太后慈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诚孝以奉重闱。恭俭以先嫔御。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益赞朕躬、茂著雍和之治。钦哉。”

    跟着正、副使持节前行,出协和门,至景运门,以册宝节授内监,奉至宫门,新后迎受。行礼毕,内监出,还册宝节于使者,使者复命后,皇帝率王公近臣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中行礼。

    与此相比,册妃嫔礼则要简单得多,无纳采礼,只在内阁外设彩亭,亭前立黄盖,御仗一对,礼部官员放置册宝于亭内,由中路经太和门至太和殿阶下,彩亭置于阶下,由内阁学士捧节,内阁臣部官员捧册宝入太和殿,将册宝放上节案。

    正副使及执事官立于殿内,钦天监官员报吉时后,鸿胪寺官员引正副使至节案前,行叩礼后,大学士授节于正使,再将册宝放入彩亭,正副使由太和门出协和门,至内宫,将册宝节与彩亭授于内监。

    受封妃嫔跪听宣册,宣册女官授予妃嫔,然后行六拜三跪三叩礼。

    八月间天气燠热,受封妃嫔个个身着朝服,流素只见册为贵妃的佟妃着青绒朝冠,顶部叠三层金凤,之间缀有东珠,冠后饰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三百二十颗珍珠、青金石等,末端缀珊瑚,这行头怕不有十几斤重,好在不是天天顶着,否则早早便患了颈椎病。身上是金黄缎圆领综袖马蹄袖端龙袍,领袖口石青色,上身绣五色云纹、福寿纹,金龙九条,下幅饰八宝立水,外罩无袖无领对襟朝褂,绣九龙云纹及八宝平水。

    那一身层层叠叠,本就已见发福的佟妃穿在身上,越发额间见汗,只是她持礼严谨,虽重服加身而神色端凝,气度俨然,毫无拘谨不适之态。

    流素清算过,自己亦有六重衣衫加身,大致与佟妃相似,不过龙袍是为香色,织绣五爪团龙八条,下幅八宝立水,如此还不算罢,颈上还要串一百零八颗琥珀朝珠,以石青丝绦串饰,下垂左一串右二串小珠,佛头为四粒晶石,脖子稍微一动,只觉得脑袋沉沉地晃。

    贵妃在前,七嫔在后,虽个个神情端然肃穆,但又各有不同,除,末位的宜嫔、僖嫔外,其余脸色都不大好,惠嫔倒也罢了,仅仅是略蹙眉头,荣嫔与安嫔李婧妍、端嫔董欣看上去都阴翳笼罩,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流素身上。

    哪怕安嫔此刻位列流素之前,她亦是如临大敌。从被罚抄经之后,她的宠幸大不如前,且膝下无所出,怎得不栗栗自危?唯能仰仗的不过是如今的皇后对她的扶持罢了。可皇后自己亦无宠,从前看重她得皇帝宠爱,与她不过是相倚互用而已,以后还会再帮她么?思念及此,她又悄悄掠过僖嫔身上。如今皇后的目光,怕是都落在僖嫔身上了吧?过桥抽板,即便她仍青春貌美,可伺候皇帝也有十年余,哪及僖嫔年少,又还有宠?

    册礼毕,贵妃及嫔要各自回宫,荣嫔已是汗水涔涔,沿着鬓发滑下。脸色苍白,眉心紧蹙,有些摇摇欲坠了。荣嫔本来身健体端,只是生过六个孩子的女子身体必定大不如前,又兼长华去世后月子里调理不善,胤祉生完长生又夭,这两次大伤元气,她已然虚弱不堪。时常抱恙了。这会子看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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