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玄烨早就离去,冰鉴强笑着伺候流素,眼里有水光浮现。
谢流波轻声道:“姑娘洗漱后去把那碗止痛汤药喝了,御药房赶早儿送来的,抒宁又热了一遍。”
冰瞳道:“温热正适宜,小主要是嫌苦的话,还有四色蜜饯果子,皇上着人备下的。”
流素木然道:“不吃,拿去倒了。”
“小主……”三个一齐劝她。
“倒掉!”流素看都没看那碗药。身上有多痛,心上就有多痛,她这样折磨自己,才觉得那背叛的感觉会有稍减。她抚着臂上的南珠手珠,猫眼闪着幽暗光泽,极像无言的申诉。它见证着一对曾经海誓山盟最后却相互背叛的恋人。
流素再尝试着将它褪下来,仍是徒劳无功,只勒得手腕生疼才作罢。
食髓知味,当晚上玄烨又过来,却没有侍寝,只搂着她安睡,仿佛这样拥着她就心满意足。流素看着他宁静的睡颜,却知道他并不是这样满意。实践知识她不行,理论知识还是很强大,从他身体的反应,她知道他不过在强自克制自己,想是舍不得再弄痛了她。
他这样待她,倒越发让她心里罪恶感强烈,以至于第三天曲意温婉了些,后果就是被他折腾得腰酸背痛,险些起不了身去给佟妃请安。
这样的盛宠持续了十余日,别人不知道,只姒贵人天天看着皇帝从院子里过,岂止是“三过其门而不入”,心里头妒海扬波,赶去佟妃那里哭诉自己被冷落的悲惨境地。
佟妃直被她哭得心烦,眉头一皱,心想**里近来谁不是跟她一样被冷落着,更别说佟妃自己本就不甚得宠。但她协理六宫,又没法子装聋作哑,只好“善意”地提醒一下流素,该规劝皇帝了。
殊不知流素自己心里还在叫苦连天,皇帝正当血气方刚,对她又迷恋甚深,夜夜都折腾得她无法安睡,近两日倒也规劝来着,话没说到半截就给打断了,玄烨总是笑嘻嘻就在不经意中将话头岔开去。
梁九功来通传皇上驾幸的时候,流素便守在门内,直接把皇帝堵在门口,才开口道:“皇上,臣妾今儿身子略有不适,皇上不如去别处……”
玄烨一敛眉,伸手探她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关切地拉着她入内:“怎么不舒服了?是受了风凉还是吃坏了东西?”
“都不是,是……”流素酝酿了好一阵仍是觉得说不出口,“是夜间入睡不好……”
“朕在这里你倒觉得入睡不好,难道朕卧于别人枕畔你倒睡得安稳了?”
“不是……”这话是万万不能出口的。
“那是什么?突然想做贤妃了?岂不枉了你善妒之名?”
玄烨这样辞锋犀利,倒教流素答不上话来,薄嗔道:“皇上也不想这一个多月来**多数姐妹都被冷落着,只怕心里都不好受呢。”
先是陪了荣嫔半个月有余,那时两口子都还在哀伤之中,想是并没有心情做什么,只是相互安慰而已,倒还是能令人接受。跟着居然连着宠幸了流素十余天,连槐贵人在内都被晾了一个多月。往日里东妃纵不得宠,每月也要去看她两回以示安慰,这可是一个多月不见了。
玄烨轻哼一声:“你竟这样大义凛然,想是有人在你面前嘀咕了什么,说说是谁。”
“并没有谁,臣妾只是在想皇上这样宠着臣妾,多半有人要责怪臣妾不懂规矩了……”
“什么是规矩?朕就是规矩!朕是天子,难得这样放纵自己一回,也要有人说三道四么?”跟着将流素拦腰抱起来往床边上走去。
“不是啊,皇上……”
话音未落他已俯首下来解开她襟扣,在她肩窝上轻啃了一口。流素不想他这样无赖,又好气又好笑,跟着又被他堵住了话语,只得细微地喘息着做了几下徒劳无功的反抗,由得他缠绵刻骨地亲热了一番。她亦是无法,皇帝对她的身体似乎有过于强烈的反应,自从宠幸后除了前两夜,之后就没有哪一夜是安生的,腰不酸才怪。
规劝无效,之后又是好一阵子玄烨才肯去了东妃那里看一下,据说还是跟太皇太后请安时被暗示了才肯去的。
转眼便是八月册封大典在即,**更关心的是中宫之位,哪怕明知自己没有希望的,也忍不住私下里讨论一下。
惠嫔和荣嫔已默契地转为地下联盟,荣嫔当真也沉得住气,据惠嫔说初闻这消息时,她双目赤红,恨不得将一屋子的东西全砸光了才好,可最终是生生咬碎了银牙克制住了情绪。到底在**立足了十年的人,哪怕是街中心的木头都会说话了,何况她也算是个善于揣摩的人。
她俩人再加上纳兰珍这个深沉的人物,想必又要有风浪掀起。流素暂时也没有精力去插上一脚,只坐山观虎斗。
趁着一回去乾清宫的机会,流素从阳笑那里得知魏锦伦的事已告终结,是以吴三桂孽党的罪名问斩的,以一名死囚替换了。这不由让流素想到康熙晚年宰白鹅的事件,没想到这么早就已有了。
“这件事想来也不是你能办到的,你是怎样做的?”
阳笑沉默一会:“凭阳笑之力的确不可能,小主若要感谢,还是去感谢明珠大人吧。”
明珠原任过刑部尚书,又与现任刑部尚书吴达礼交好,也唯有他才有能力办到。流素闻言一震:“阳笑,你说实话,这事到底是你出力多,还是……别人?”
“小主想知道什么?”
流素哑然,时至今日,她还想知道什么?
“小主也不必多想,明珠大人会出力,不外是因为想与逸常在攀个关系,小主可以去与逸常在说放心了。虽说魏锦伦吃了不少苦头,但总算还是安好的,不过他所付的代价便是容颜尽毁,否则是不能生还的。”
“那也好……能活着,总比死了好。对了,接应魏锦伦那个内应……”
“也找到了,有当日苍震门守卫及内务府经办此事的一名内管领,俱都问了罪。”
流素心一沉:“可都是查实罪证了?”
“这事既内有尚方院,外有刑部,料想并无差池,除了魏锦伦,其余人应该不冤枉。”
逸君得了这个消息,抱着流素又哭又笑,她好一阵子没对流素这样真情流露的宣泄过,看来上回的事终于是放下了。
流素也是心酸,拍着她的背安慰,倒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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