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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销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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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蒙圣宠(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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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玄烨下朝,又是去承乾宫,这回非但没有通报,更没有张扬,直接去了明德堂。魏珠立在檐下,笑嘻嘻看着贞顺斋里姒贵人怒睁杏眼看着这边。

    一会儿冰鉴过来,请了魏珠去厢房休息,说是备了清茶薄点。

    魏珠慌忙道:“不要这样客气,皇上在此,奴才本该随时伺候……”

    “有小顺子在外头看着,何必要公公劳累?小主特意吩咐过,听说魏公公喜欢吃五仁小酥皮,惯常喝红茶,祁门红最是有名,上回佟妃娘娘赏了小主一些,正好拿来招待公公。”

    魏珠忙笑:“多谢小主和冰鉴姑娘有心了,竟这样客气!”心里却一动:“这个素答应竟有这样细密的心思,宫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位。最难得是她现在分明已得宠,却忍到此时才有动作。”

    玄烨与流素在灯下对弈,流素棋艺不佳,执着一枚白子迟迟不下,十分犹豫。

    云子质地莹润,柔而不透,与流素细腻莹白的手指相映成辉,极是美丽。

    玄烨目光落在她手指上,一时心动,顺手过去握住。

    “皇上,臣妾还没有想好……”

    “不想了,你听外面雨声淅沥,天既留客,朕今日便不走了。”

    “皇上!”

    “朕还从来没有见过拒绝侍寝的嫔妃。”

    “皇上该说,从来没有见过拒绝侍寝的女子。**之中,妃嫔也好,宫女也好,都是皇上的女人,这点臣妾和他人一样有共识。”

    “那……”

    流素突然抽手跪下:“皇上觉得,臣妾和别的宫嫔有区别吗?”

    “自然有,这世上从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有谁能和别人一样?”

    “那也就是说,臣妾和**所有女人一样,都不过是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那片叶子了。皇上还记得四年前臣妾问过的那句话吗?”

    “四年前?”玄烨怔了一会,隐约想起。

    “如今,不管是皇上还是三爷,能回答当年那个问题吗?”

    玄烨沉默了一会:“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皇上觉得不重要,是因为皇上从不知道两心相知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那不只是相互愉悦而已,而且是相见时欢喜,不见时思念,一刻都不想分离。”

    “你倒知道得清楚!”

    流素听他语气莫测难辨,心里一寒,仍低头道:“臣妾不清楚,可是臣妾自幼喜欢读些闲书,也爱看些戏曲,每听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总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才可以令人颠倒死生,不知何为?”

    “起来吧。”

    流素稍松了口气,重坐在他对面,道:“臣妾总以为,**中女子再多,对皇上再忠心不贰,始终都是明白自己的天职和归宿,以皇上为主为夫,可是倘若皇上不是皇上呢?”说到这句时,她斟酌了又斟酌,偷眼看玄烨面色,手心里攥得全是冷汗。

    见玄烨面色并无变化,只是淡淡捻着一颗黑子,流素才继续道:“臣妾并无他意,只是想,倘若失了身份这道光环,嫔妃们又当如何?倘若要臣妾如其他宫嫔一样伺候皇上,那并不难,臣妾与她们一样受教过宫规礼仪,知道怎样伺候皇上,伺候夫君,可是皇上如果要臣妾问一下自己的心,臣妾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流素说这些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在刀尖上打滚,稍一停顿,不给玄烨有时间反应,将手按在自己心口:“因为人可以要求自己做任何事,只有这颗心从来由不得自己,思维如何,只随心意转,不随物事移,因此感情也是如此,纵我想要自己喜欢一个人,可是也并非我有了这个念头就能喜欢上。”她说这话时,半点不掺违心之言,因而听来极是情真意切,而且带了激动情绪,连自称也忘了,变成了“我”。

    玄烨道:“四年前你问朕那句话,自己可有了答案?”

    “没有,四年前年幼,并不懂这些,只是好奇心强,入宫三年来,时常想,若有一天皇上能让我找到这个答案便好,不知道哪日,皇上能给我、也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的好奇心倒真是强。”

    “这是臣妾最大的弱点。”流素终于惊觉自己的称谓有问题,及时更改。

    玄烨招手道:“过来。”

    流素忐忑不安,依言过去站在他身前。

    玄烨伸手一拉,流素站立不稳,旋身跌进他怀里,心头一惊,随意寒意袭来,难道搜肠刮肚说了这一箩筐的话,还不够打动他的意念?

    玄烨拥着她,低头一笑:“你还有个弱点,就是胆大!”

    流素不安,却动也不敢动,直视着玄烨的目光,并不闪避。

    两人这样对视良久,玄烨才点点头:“你还不是一般的胆大,嫔妃之中,敢于这样和朕对视的,你是头一个,连当年朕未亲政时,芳仪也不敢这样看朕。”

    流素怔了一下,难道他跟她玩了这么久斗鸡眼,就是为了试探她的胆量?那可真是不必了,除却他皇帝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男人,她有什么不敢对视的?况且他并没有在她面前露出慑人神色,她这点胆量还是够的。

    玄烨松了松手,流素动一下身子坐得安稳些,他微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她们对朕心生畏惧,固然有情,却难有爱,敬重有余,亲近不足。”

    身为皇帝,孤家寡人,虽希望天下人畏他敬他,有时也难免孤寂,又希望有人能忽略身份爱他重他,猜得懂他的心事,听得懂他的话语。尤其玄烨这样自信乃至自负的一个人,怎么肯承认整个**的女人都只因为他是皇帝而尽心侍奉,而不是因为他的本身?

    流素很明了这种男人的自尊,跟着道:“臣妾以为,即便位高权重,并不能尽得天下人心,否则前明如何会灭,崇祯皇帝为何尽失人心自缢煤山?身为皇帝,坐拥天下,可要尽收民心,凭的不只是这个身份。皇上千古明君,德比尧舜,该当明白此理,如今天下归心,是皇上圣明,德被天下,而非因为皇上是皇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马屁拍得如此高明,**中也唯有小素儿你一人了。”

    “皇上!你借着由头取笑臣妾!”撒了一回娇,流素脸色绯红,更被烛光衬得娇艳欲滴,眼波欲流,看得玄烨心旌摇摇,侧目微笑。

    “姻缘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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