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走动的地方都少,她又不愿去招人眼到各宫拜访,说是落个清静,以她的个性难免却也觉得寂寞。于是平日里只能做做针黹、看看书画个画儿打发时间,她从前不够热爱的琴棋书画那些全玩上了。
流素过得很是单调,她现在对于宅这个字已经开始深恶痛绝,而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只有回忆,她时常能抱着本书傻傻想着纳兰府的日子忽哭忽笑,三个侍婢便望着她叹气:“主子又傻了!”
不过流素倒是证实了一些事,在**是不可能在御花园走啊走啊就遇到一个帅哥王爷,再走啊走啊又遇到一个帅哥侍卫的,御前行走御前侍卫那些都在前朝,不能来**,各宫轮值的有低等侍卫,却也都呆在自己固定的位置,绝不能随便“走啊走”去偶遇**嫔妃的,不然皇帝的绿帽子那是一层又一层了。倒是宫女能自由些,和他们稍多接近些,但也绝不可能有机会公然套近乎,说体己话。
所以别说见侍卫,就连皇帝,不蒙召幸也没太多机会见到的,流素当然也绝不可能见到阳笑传达容秀的问候。
十二月,太子册典于太和殿举行,授胤礽皇太子册、宝,正位东宫十四日正式颁诏天下;同时授胤礽外祖父噶布喇为一等公,世袭罔替。
转眼是康熙十五年,居然又到大选。
**嫔妃们相互提防明争暗斗之余,又开始铆足了精神要对付新一批入选秀女,谁知道这一届新人里头会有多少狐媚子,又有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像槐贵人这样争宠的新人?总之每三年的大选都是嫔妃们如临大敌的时候。
槐贵人僖贵人仗着年轻貌美,又还没经历过大选的“劫难”,倒比荣嫔惠嫔等轻松一些,荣嫔等人就免不了再三照着镜子再三打量,生恐自己露出半丝老态来。其实她们也才二十三四岁,风华正茂,可比起十五六岁水葱似的新人,实在是殊无把握。
明德堂里,流素正悠闲地拿冰镇着刚做的酸梅汤和龟苓膏,顺便和抒宁一块剪着枸杞打算做些五味枸杞饮,最近她睡眠依然是差了些。她的份例本不多,然而总有馋嘴的人觊觎抒宁的手艺,于是隔三岔五会给她送点东西来,例如冰块、名贵药材、乌梅这些,佟妃赏的更多些,左右她用不着,抒宁做了从来也少不了她一份,她更乐得差荣静荣慧送些过来。
流素知道大选结果已经出来,明儿就会分配新人至各宫,她才懒得管这些,左右一会儿总有人来跟她说。
果然,僖贵人和逸君一前一后来了,却不是同时的。
原来僖贵人仗着得宠,先去乾清宫撒了会子娇,打听了一下今届秀女中上记名的都有谁,自然这是嫔妃们最关心的。
今届又只两个,据闻最有竞争力的大约是护军参领华善之女王佳紫萱,汉军旗的。虽说汉军旗的出身都不高,可皇帝的亲额娘就是汉军旗的,谁敢小瞧了汉女?也不知是不是为着这个缘故,玄烨也较偏爱汉军旗的女子,听说这王佳氏容色甚美,气韵过人,皇帝一眼就相中了。
另一位可就有来历了,是槐贵人的妹妹郭络罗景霜,虽然皇上对她未置一词,焉知不是因为她是槐贵人的妹妹才特意上记名的!但假若不是,那更糟糕,岂不又多了个小狐媚子,且姐妹联手,这**还不成了她们的天下!
这些话僖贵人是没有真说的,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同时又叹气:“槐贵人不合群,不知她妹妹又是个什么样!”
“不要太担心了吧,反正如今也不是我们一枝独秀……”
“正因为我们不是一枝独秀才更紧张,再多几个新人,咱们还有容身余地么?”僖贵人拧着小眉头,托着腮帮子,那张娃娃脸满是“为赋新辞强说愁”的表情,引得流素一阵发笑。
僖贵人鼓着腮帮子:“你竟还笑!也不想想你的心思,眼看着新人又入宫了,你竟还未蒙圣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流素也故意一拧眉:“那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哭着去抱皇上的大腿,求他翻我牌子,召幸我啊?”
僖贵人道:“那皇上不把你当成病人才怪!你真要见,改明儿皇上去我那里,我偷偷使人唤你去……”
“才不要。”流素摇头笑,“这种事少搀和我。”其实这些消息她也不爱听,只是总有人往她耳朵里灌。
僖贵人急道:“这事怎么叫搀和!是替你筹谋!”
逸君道:“你别劝了,她是不愿的,她心气高,不屑使手段。”这一句倒掩盖了流素的过度不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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