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况且她现在的身材骑在马上也确实有点为难。
不过纳兰性德已不去管她了,直奔午门而去。
午门紧闭,守卫森严,见纳兰性德递了牌子便挡回去:“鳌中堂说了,今日关闭午门,凡有事要进出宫禁者暂时在外候着!”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竟要关闭午门?况且我见不见皇上,怎么竟由鳌中堂作主了?”
守门侍卫是鳌拜亲侄讷莫手下,奉命关闭午门,岂能容任何人入内?见辩理不过,冷笑一声,均拔刀相向,虎视眈眈。
纳兰性德心往下沉,如今离约好的时辰其实还差半个时辰,但鳌拜党羽行动如此敏捷,显见早有安排,莫说门口侍卫林立,便是硬闯进去,宫内情况不明,也绝不可能闯到武英殿去。他一跺脚,绕到神武门,果然见也是宫门关闭,知道自己是插翅也难进入了。
纳兰性德回到原地,见流素还在那里抓着马辔头,跟那马咕咕哝哝在说些什么,仇叔则牵着他的马一脸尴尬站在旁边,不禁一怔,上前问:“怎么你们还没回去?”
“这马不理我,大概是没跟我混熟,我刚骑上去就跷蹄子差点把我甩下来,你跟它聊聊看?”
要换了平时,纳兰性德肯定笑出声来,可如今他心情之沉重无以复加,只是道:“你们设法回去,不会骑马就跟仇叔共坐那骑。”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纳兰性德纳闷地看她一眼,满人男女之妨不如汉人之甚,更何况她不过九岁而已,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倒是和奴才共乘一骑有些不便,他思索片刻道:“仇叔,去雇辆车。”
“不,我不走,你等你进去见过皇上一起走。”
纳兰性德脸色微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你才是孩子呢,姨丈命你来接我,你把我扔给一个奴才,回头我告诉姨丈姨母去!”
纳兰性德语塞,又没心情与她纠缠不清,微锁眉远远看着宫门,心里无计可施,只恨不能背生双翼飞进宫去。
武英殿上,玄烨已微变了颜色,鳌拜即刻便到,比他所约时间足足提前了近一个时辰,而纳兰性德仍然未至,不知究竟出了何事,连他一惯的镇定自若也有些被打破了。
阳笑却仍淡定,道:“皇上不必多虑,虽少了容若一人,却不会影响整体,他的位置由奴才替上。”
“阳先生,全仰赖你了。”
阳笑令人将一套茶具放在茶水炉中煮着,自己换了身太监服饰,拿小扇轻扇炉火,神态自若,看上去并无丝毫紧张之色。
玄烨见他如此镇定,心里也渐渐定下来,暗想朕若连阳先生也比不过,岂不让这些奴才看在眼底去笑话,日后提起朕今日神态紧张,不免有轻视之心。阳先生曾说,朕身为九五至尊,当泰山崩于顶而不形于色,方让人摸不透喜怒。
忽听殿外靴声,索额图的声音朗声道:“鳌少保见驾!请鳌少保循例交出佩刀,入殿觐见!”
鳌拜刚被赐一等公,又自恃今日在宫内外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小皇帝撞入网中,哪里将索额图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刚想发话,索额图却笑嘻嘻道:“鳌少保,皇上在内练习布库,请少保指教来着,莫非鳌少保还担心打不过十几个小侍卫太监不成?”
鳌拜被他一激,狂气顿起,用眼尾扫他一下心中冷笑:“你老子索尼若在,我还惧他三分,凭你这小子也敢在本公面前竖威,等先见过了玄烨那黄口小儿再和你算帐!”
索额图现在的身份其实除了一等侍卫外,还是皇后的叔父,康熙四年,玄烨册封他侄女赫舍里氏为皇后,就是要联合赫舍里家族,索额图之前官拜吏部右侍郎,康熙八年五月辞去侍郎职务担任一等侍卫,就只为精心谋划好的这一天,鳌拜虽然知晓,却犯了轻敌之错,终于在索额图激将之下交了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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