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地处荣国府正院。
贾赦冷笑,“不过是假正经,倘若真的刚直,就不会如此了!说什么读书人,哼,当初人人夸赞他读书好,也没见他考上秀才,还是你爷爷临终前放心不下,才上书给他求了个主事之衔,至今一二十年,才升了一级,和我给你捐的同知一样。再说,我住在东院也无妨,你姑妈来信还说,毕竟我不是国公爷,住在东院另开了门便算不得违制了。”
他又不傻,另外开门就是告诉外头,也是向贾母抗议她的偏心,大房已经和二房实际上分家了,只是贾母偏心,自己为了孝道,不敢反驳,才委委屈屈地偏安一隅。
不过,听了贾敏的话,似乎自己因祸得福了。
当初他开门时,根本就没想过违制一说。
贾琏暗暗吃了一惊,道:“姑妈见识倒高。”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家已不是国公爵了。
这么说来,自己家不该挂着国公府的匾额了?
他抬头看着贾赦,却见他面上一阵冷笑。
贾赦道:“你姑妈在家时,和我们一样上学读书识字,名字也是随爷们的辈分取的,你爷爷常说可恨她不是男儿,读书识字高过我们十倍,现今看看你这些姐妹,十个都不及她一个。从前和你母亲姑嫂情分最好,因此你婶娘便大为不悦,没少生闲气。”
听贾赦提起母亲,又和贾敏好,贾琏虽尚未见贾敏,心里已经生出三分亲近之意,“既然姑妈这么说,咱们家何不摘了国公府的匾额换成将军府?”
“谈何容易!”说到这个,贾赦便不若以往昏庸,眼神也不似先前浑浊,“谁舍得摘下国公府的匾额?挂着国公府便是京城二等人家,摘掉了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贾琏点头,理解贾赦的这种想法,不过他觉得,贾赦倒似乎更愿意摘下,因为换成将军府,那就是名正言顺的荣国府继承人了,他能当家作主,而贾政一房就必须搬出去,挂着国公府则贾政一房就能因高堂在不分家为由继续住下去。
而高堂贾母对于二房的偏心是十分明显的,因此过了中秋后,贾赦忽然说起要让贾琏外放携凤姐赴任,便立时反对。
贾赦笑道:“难得琏儿有上进心,就任文书也下来了,老太太怎么反倒不允了呢?”
贾母一听就明白了,他给贾琏谋缺没有告诉自己,不觉怒从心起,冷笑道:“好,好,好,你嫌弃我这老婆子碍事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可怜我的琏儿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苦?你快把文书退了,叫琏儿留在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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