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特殊的额外工作,即隔三差五为于老板擦车一次,要求是一丝不苟。这是一辆奔驰500,时价十二万美金豪华轿车,和他无名指上的大钻戒一样,是于老板最为炫耀的东西。开着崭新的奔驰车,在奥斯陆招摇过市,用于老板的原话是:“太拉风了!”。
每次温水洗车以后,我用全棉纱布擦干车身,然后开始打蜡抛光,增进车漆光泽,用麂皮擦拭以达镜面效果。接下来是汽车内饰美容:对仪表台、顶棚、地毯、脚垫、座椅、座套吸尘清洁保养。为了嘉奖我的敬业精神,于老板特许打开一流的汽车音响,系统在全车十二处配有喇叭,车门上也有三组扬声器,宛如置身于音乐厅歌剧院般现场享受,让我一边工作,一边聆听北欧歌星令人过耳难忘的绝活—热情奔放的蓝调摇滚。
虽然汽车的主人太过吹毛求疵,不过每当服侍这辆高级小车,无疑是我最为陶醉的时刻。当抚摸着乌黑油亮的车身,不禁心想,今生今世若能开上这样漂亮的汽车,也不枉世上走一遭。早年在挪威的汽车美容经历,使我落下了这方面的洁癖和嗜好,以后的岁月,只要看到汽车有点尘土,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的,都会有上前擦洗不可遏制的冲动,就像摩登时代的卓别林,从流水线下来无法自制的机械动作。
为了实现边际效益最大化,于老板把饭店每一寸可以生钱的地方,都合理安排了,自己却龟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仓库一角,与我们为伍,与其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个狗窝,活像现代版吝啬成性的葛朗台(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的主人公)。
于老板每次走向地下仓库的尽头时,总会跑过来顺便看看埋头苦干的工人,很潇洒地谈几句他的人生哲理。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平等?”他取下金丝边眼镜,用白手绢抹着镜片,咧嘴一笑,“我当老板的整日晃悠,而你们拼死拼活为我卖命,不是吗?”取笑我们是于老板莫大的乐趣,但是我们并不感到被挖苦的滋味,他说的很在理,不是吗?
“有钱便有一切,这才是朴素的真理。政治家编织了那些神话,不过是给百姓灌迷魂汤,结果呢,这个社会更不平等。几十年的光阴,药性已过,早不灵了!”
于老板告诉我们,刚到挪威的时候,他只是个两手空空的小瘪三,靠着过人的勤奋,创下如今这等家业,有了暴发户的荣耀,而且对这个世界的真正内涵有了发言权。他苦口婆心的教诲我们,忘记自己的过去,放下知识分子的身段,做人切记“吃亏就是便宜”这个座右铭。除了其中高深的哲学含义以外,同时我们也理解他的暗示和弦外之音,即是多干活少计较报酬,至少是在他这里。
于老板对劳工关系的直言不讳让人钦佩不已,他说“在奥斯陆,航老板人称“老狐狸”,我于某为“小狐狸”,他来自香港,我来自台湾,不同的经历习性差的去了,不过爱钱是共同的嗜好。我们俩经常一起饮酒,商量应对劳工的对策,结果一致同意用“骗”最为行之有效。骗人不犯法,我们有骗人的自由和本领。”
他最钟爱的话题是女人,并且告诉我们,他有三个老婆,和走马灯般难以统计的情人,“和一般人的区别就是,成功人士应该占有更多社会的资源,做老板的有钱有美女,多多益善,天经地义。” 于老板认为,寻花问柳无疑是人生一大乐趣,只不过性病倒是个伤脑筋的问题,话锋一转,“拼死吃河豚”,浪漫得够有气魄的了。
作为台湾侨界挪威首领,他有一张蒋经国接见的照片,放得大大的,搁在办公桌上。于老板对我们眨眨眼说,“不过吓唬吓唬人而已。政党均是一路货色,美国总统也不是个东西,大家都说我不干净,比起我来搞政治的要肮脏五百倍,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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