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国际机场为德国第二大机场,仅次于法兰克福国际机场。 我们是傍晚时分到达这里。
在涌向机场海关出口的人流当中,我们显得引入注目,丢三落四地拖着破旧的行李,身穿年代久远的黑色呢子大衣(说来也巧,我们各有一件家传的裁缝杰作,均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父辈的遗物),一路风尘仆仆,活像还魂的查理。卓别林。边防检查处二个西德警察拦住我们,问我们取道联邦德国要去何方?我们回答去比利时,便将我们的护照签证页扫描,然后一挥手让我们通过。和苏联等东方集团国家相比,西方的验关手续显得简便和有效。
慕尼黑是德国第三大城市,仅次于柏林和汉堡,都市人口达到二百万。慕尼黑处于阿尔卑斯山冰川前缘,多瑙河支流伊萨尔河从城中穿过。现在应是当地最冷的月份,由于穿越酷寒的西伯利亚不久,我们躯体有了抗冻能力,也就一点不觉得冷。后来年月,我有机会经常来到这个城市,知道慕尼黑德文原意是“僧侣”之意。其国旗有黑色成分,令人产生不祥之感,联想到这个民族,先后成为两次世界大战元凶的宿命。
资本主义的西德,给我们第一印象是十分鲜明的。五光十色的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各种灯光,商业广告和橱窗,使人目眩头晕,你是从另一个世界空降而来,几乎无法一一细看周围景观,因为每一样都是新鲜的。发达的工商业,完善的公共设施和市政建设,和摩登奢华的都会市容以及富裕的国民,无时无地不在炫耀当今西欧和德国的奇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慕尼黑城南遭到盟军空袭66次,夷为平地,战后重建如同浴火重生)。这一切化为一股现代的物质巨流,铺天盖地迎面扑来。东西欧之间的差异不下于二分之一世纪。奇怪的是,唯心主义的西方社会产生了大量的物质财富,独尊唯物主义的苏联东欧,对物质文明的许诺无法兑现。也就导致后来柏林墙一夜的倒塌。这是一个哲学的思考。
夜幕降临的慕尼黑繁华非常,时值欧洲市井生活传统的狂欢节,听说,这个庆典起源于希腊酒神节和古罗马农神节以及牧神节,以表驱赶恶魔严冬、庆祝丰收欢悦心情,规模宏大,如同德国的春节。成千上万化装的游行队伍和参观者沉湎欢乐气氛,叫着、、闹着、舞着,打扮各种奇异外貌,在街道,广场和酒馆到处溜达,热情洋溢,冬日的寒冷,丝毫不影响奔放的情绪,人们尽情地畅饮狂欢,真面貌隐藏在光怪陆离的面具之后,抹去了性别,职业,年龄的区别,人人任由想像力恣意释放,令人捧腹。德国人一改平日的严肃正经,街头游走,风流浪漫,愚你娱我,博人一乐。街头有一群倚栏而立的浓妆面具佳人,一看到两个奇装异服的异乡人,立即跑过来把她们的猎物团团围住,撒了我们一身的彩色纸屑。其中一位有着特大胸围,其他姑娘示意那是橡皮做的,争先恐后要我们验证她们的才是货真价实,我们从未见过这样阵势,不禁羞红了脸。突然间感觉面具后面的人们,是自由和真实的;相反的,全场唯独没有面具的远方来客,是如此的可怜和虚伪,或者说面具背后的人们,恰恰是生活在没有面具的社会,在一个人性不受任何束缚的世界,初来咋到的人们显得呆滞笨挫。因为在另外一世界,人们习惯了一种生活,愤怒时不可以怒发冲冠,害怕大祸临头;悲伤时不可以嚎啕大哭,害怕他人侧目;快乐时不可以放声大笑,害怕乐极生悲;中庸忍耐,就像出土的秦王兵马俑,没有个性只有共性。到了西方以后,我们有生带来的拘束不安久久不能消失,这是一个终结时代人性扭曲的烙印,伴随一生。
德意志民族历代出了不少爱好艺术的君主,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慕尼黑城北老区还是留下不少巴洛克和哥特式以及洛可可建筑,如“洋葱头”双塔的圣母教堂,是建造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据说二战盟军轰炸时网开一面。现代建筑有著名的奥林匹亚体育场,1972年以色列运动员被恐怖分子杀害“慕尼黑惨案”,就发生在这里。风格各异城市雕塑比比皆是。慕尼黑人爱喝啤酒,像中国人喝茶水一样,狂欢节各酒吧人满为患,那种肆意畅饮的场面,我们算是领教了。说到啤酒,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发迹之地,希特勒曾在此组建国社党和冲锋队以及党卫军,,历史上的“啤酒馆政变”就发生在这里。
我们跑了许多旅馆,在最便宜一家下榻,也要七十马克,十倍于匈牙利价格。这是一家外国侨民经营的小旅馆。西德拥有规模庞大的土耳其裔和巴尔干裔社区。西德以至于整个西欧的重建和以后的经济发展,输入低品质的外国劳工,让他们干简单,重复和体力的工作,这些都是当地人不愿意干的。而高端的职位几乎都是本国人把持,而不管其是否够格。这种愚蠢的移民政策没法和美国比,也就是欧洲只能是二流西方发达体的原因。一个印度裔的侍者,把我们领到一间简陋的双人房间。我们关上房门,一口自来水,一口干面包,解渴充饥,窗外是慕尼黑不夜城迷人景色,这个梦幻般的世界近在眼前,而远在天边,因为这一切并不属于我们。大成劝我一同外出散步,享受慕尼黑的夜色,我却丝毫提不起精神来,乐观是他的一大优点,与生俱来。结果他一个人跑开了。多少有点多愁善感的我,和衣横在床上,望着破旧的天花板,头脑乱糟糟的。到达西方世界兴奋之余,无可名状的悲哀和迷茫从心中升起。
由于是旅馆费用包括早餐,第二天早上我们吃的饱饱的,自助餐厅就是我们俩,空荡荡的,随身我们带走一些面包鸡蛋,用来备战备荒。中午我们搭乘火车,奔赴西德南部城市弗莱堡。我们将要探望定居那里的夏教授。
西欧所有的城市都有铁路连接,国家与国家、城市和城市之间也就成了网络,站台上没有工作人员,车厢口不见列车员。进出车站、上下车甚至开车门,都是自助。尽量节省人力,除了效率以外,也是欧洲人工昂贵的缘故,但是并不影响其高效快捷。在西欧坐火车是一种享受,十分惬意。这里的人是那么少,自行车,狗都可以上车,还是人口的因素。火车在斯图加特折向南方,到达目的地已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
我们把行李搬到月台时,外面漆黑的天空正降着鹅毛大雪,地面上已经铺上厚厚的一层雪被。候车厅内,空无一人,这样的小城市,即使有公共交通,深夜时分也必定停驶了,坐出租车,价格昂贵,当然不敢问津,况且在事先没有知会主人的情况下,夜半造访太过失礼。我们决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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