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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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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联甲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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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和商贸城市以及交通枢纽,离贝加尔湖最近,誉为俄罗斯的“东方巴黎”。由于人口密度较低,居民建筑间距宽阔,以多层、低层建筑为主。宜人的空间尺度,令人感到一种亲和力。听说,这是伊尔库斯科一贯的传统城市规划策略,保持城市格局大气,和良好生态环境,这与我们以后到达的北欧有相似之处。17、18世纪风格各异的欧式建筑,在这里保存不错。不少建筑物檐口,门窗和栋梁雕刻花纹,显示俄罗斯远东精湛的建筑艺术。

    列车一开动,我们就跑到餐车去了。苏联餐车已是完全的欧洲格调,和蒙古餐车相比要豪华得多。除了深夜,餐车几乎不停运转,只要旅客有兴趣,即可整天泡在那里消费。这确实很适合火车上的长途旅客,在吃吃喝喝的同时,无疑增加了一个旅途中的活动和交际场所。人们可以在这里,结识朋友,一面吃喝,一面聊天。在那个年代,对于初次出国的中国人来说,在餐车用膳是一大奢侈。服务员多是俄罗斯肥胖型的中年妇女,热情好客,打着手势,忽悠客人多少花费一些钱。因为林先生夫妇的慷慨解囊,我们在那里用了早茶。就像欧洲其他国家一样,苏联的牛奶很便宜,对于到餐车消费的人们,面包也是免费的。林先生告诉了我们这个秘密,原来他们夫妻俩已是这里的常客。我们有点纳闷,林先生哪来的这么多的卢布?他喜形于色地说,“我的所有白干都脱手了,十个卢布一瓶,好买卖,不是吗!”“你在哪里脱的手?”他笑了,“就在此地,在餐车。”他向站在不远的,向我们微笑的苏联领班眨了眨眼,“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侍者个个都特别卖力为我们服务,我和他们已是老相识了。”苏联人嗜酒如命,当时执政的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发起的改革三大运动,其中之一就是反酗酒运动,实行全国禁酒法令,只有在周末和节日才有少量的烈酒出售。由于社会、官员腐败,使酗酒越反越烈。难怪高先生拍胸脯打保票,即使一船白干也不愁没有销路。

    戈尔巴乔夫“改革新思维”认为,苏联社会处于危机前状态,几十年的历史没有发挥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极大潜力” ;粗放式生产经营、高消耗、浪费严重,生产成本远高于西方;资源的毁灭性开采与挥霍和环境破坏;经济结构畸型、轻工产品等日用消费品严重短缺。戈氏的改革先是学习匈亚利、然后是北欧和瑞典模式,允许东欧国家民主化,认为要向西方看齐。国家关系非意识形态化,公开宣扬民主性和多元论,导致了五年以后(1991年)苏联解体。苏联解体引起世界地缘政治的剧烈调整。当然这是后话了。苏联瞬间的分崩离析,这可是一般人都无法预料到的。但是,美国的智囊和政客,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早在苏联解体前就作了预言,五年内苏联将不复存在。事情的发展完全为他所言中了。苏联帝国的崩溃,就像天文物理学中演化到晚期的恒星,巨大自身引力将整个星体向中心坍缩,遽然爆发。凭借外力不足于肢解苏联帝国。这方面,老谋深算的西方是有足够的耐心。

    在餐车上认识了二个结伴而行的国际流浪汉。表面上,我们俩和他们一样,但是性质不同,背景不一样,我们是寻找移民的定居点,而他们是体验不同的社会生活,也就显得浪漫和潇洒。对于外部世界,他们是为了满足征服欲,而我们既是苦苦的上下求索。他们是冒险家,我们更像是难民。相比之下,我们很是羡慕。一个是法国人,一个是加拿大人。叫做菲利普的法国人尤其滑稽,头次和我们打照面的时候,一面说“哈啰”,一面闪开外衣,给我们看印着“野战军”的军用棉衫,自称是中国大兵。他们跑遍整个东南亚,在新加坡打了半年工,在日本做了一年的餐厅服务员,一千多美元工资,晚上当家庭教师教英文赚外快,又在中国鬼混了三个多月,当时在中国绝无打工的可能。现在横穿西伯利亚进入苏联。在西方,或厌倦了安逸的生活,或趁年青,提起背囊,跑到世界闯荡的,以增加见识,大有人在。欧美诸国往往互免入境签证,多数不发达国家对西方人极为开放,和便利的现代化交通,以及西方国家公民天然条件,如没有归纳为物质因素的后顾之忧和其他掣肘,使人能够有这种可能。物质的极端富裕,使西方人的一部分越来越聪明,他们可以不断进行新的学习,新的工作,新的尝试,甚至新的开拓,满足猎奇心理,只要具备这样的性格和意愿就行。他们就像现代的鲁滨逊,那些单调,重复和繁重的常规作业交给“星期五”完成。西欧的大批来自东欧和第三世界的劳工,既是典型的现代“星期五”。

    列车咣当一下停住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到了。是东西伯利亚最大的城市,人口一百多万。这里是西伯利亚大铁路和叶尼塞河交汇处,西距莫斯科四千公里,约是中苏两国首都距离的中心点。铁运、河运、航运发达,是西伯利亚的交通中枢。作为西伯利亚地区工业重镇,主要的工业部门包括有冶金、电力、和机器制造。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研制人造卫星的太空研究中心,全球瞩目。有经验的旅客告诉我们,列车西行,沿途停靠的站次逐步增加,在感觉上气候也会温和一些,人口和工业的分布显然是偏重苏联的欧洲部分。每到列车到站,大家都会蜂拥而下,跑下去看热闹。月台上往往设有为旅客服务的售货小亭子,出售俄罗斯粗大的面包,糕点和咸鱼,苏联人是完全生吃咸鱼的。全付武装的苏联安全部队警员,在车站上度方步,长筒靴在雪地上嘎嘎作响。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外国人,同时禁止当地人和外国人打交道,到底是封闭的社会。的确不少苏联黄牛党试图从我们这儿买点什么去,他们对任何东西感兴趣,从衣服到墨镜,从收录机到圆珠笔,只要你愿意,可以用惊人的价格出售身上所有的东西,以至于只剩下你的裤头。一个苏联青年跑来,环视四周,用蹩脚英语跟我们谈生意,大成的人造皮夹克可卖一百卢布,可惜是他的御寒冬衣,无法割爱。车站外马路上,红色公共汽车在冰天雪地中小心翼翼行驶,三五成群的穿着毛皮大衣的俄罗斯妇女,站在电话亭和售货亭边,看着我们这群稀奇古怪的远方来客。

    酒香不怕巷子深,事后我们知道,林先生和苏联餐车领班的白干交易,很有影响力。第二天,跑来个英俊高大的男子,风度翩翩,活像一个苏联将军,原来是巡视的苏联列车长。他很关心的询问我们的国籍和行车路线,然后摸出明信片和纪念章赠送给我们,明白事理的高,林和靳先生,立即回赠了一瓶二锅头和几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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