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还全民免费医疗保险。如果能远渡重洋,进入这个南太平洋群岛,即使去不了澳洲和新西兰,滞留西萨摩亚冻不着饿不着,据说当地人的食物,主要是满山遍野的香蕉和面包果,用烧红的卵石来烧烤野味。实在熬得不行,搞一艘独木舟,趁着月黑风高偷渡东萨摩亚,也就算圆了去美国的梦。
通过新西兰驻华使馆,我们向西萨摩亚提出了申请,同时也申请了赴新西兰旅游签证。一个多月以后,新西兰驻华使馆通知我们,因为没有经济担保人,新西兰签证被拒绝,不过,使馆接到西萨摩亚政府回复公函,我们的签证已被批准了。这下子,新西兰使馆陷入两难境地。如果发出签证,由于没有直达航班,我们就必须在新西兰过境转机,这样就有赖在新西兰的可能。如果不发签证,立即遭到我们的抗议,扣押签证显然是漠视和侵犯西萨摩亚的主权。领事查阅了半天有关的领事条例,要求我们持有中转澳洲前往西萨摩亚的机票,就可获得西萨摩亚签证。澳大利亚航空公司出场的是一个经理,白人,一脸的蔑视,用盎格鲁撒克逊的高傲口吻,坚持我们得先有西萨摩亚和新西兰的入境签证,才发售机票。新西兰使馆和澳大利亚航空公司之间的推诿,归根到底是都害怕中国人跑进各自的国家。新西兰临时代办是个重磅女人,却有着天籁般的嗓音。最终还是她拍了板,“好了,大家都精疲力尽了,先生们,我们也不再为难你们了,不过也请你们帮个忙。”她让我们到日本航空公司办理北京-东京-悉尼-阿皮亚(西萨摩亚首都)的订票单,然后凭此单新西兰使馆换给我们西萨摩亚签证,这样,新西兰将“祸水”泼到澳洲,不过,有趣的是,当我们拿到并阅读盖有新西兰驻华使馆公章,西萨摩亚的另纸签证(签证不是加盖在护照上,而是特制的一纸公函)上的英文说明,发现我们已经有了新西兰过境权。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进入该国,这可不是新西兰驻北京使馆的初衷,因为就在一个月前,我们申请新西兰签证是被拒绝的。
澳大利亚是个金色的梦境,至少对于当时的我们是如此。西萨摩亚旅游和新西兰过境签证的成功获得,无疑使我们士气大振,增强了进军澳大利亚使馆的底气。当时,北京的澳大利亚使馆就像个热门的舞厅,年轻人趋之若鹜,人满为患,几乎清一色是奔着留学签证而来。坐镇签证处的中国秘书,是一位很年青的阳光姑娘,敏捷又不失干练,我为其可动听的地道京腔所倾倒。看见我胸前红色的交大校徽章,她对我们颇有好感,对我们护照上各色签证,十分好奇,“你们够可以的,洲际旅行,真让人羡慕。”因为申请澳大利亚过境签证,我们的表格得以破格优先提交,免除排队之苦。不大一会儿,领事签证官员召见,是一位举止斯文的中年妇女,很有礼貌地说,”先生们,你们要去的是奥地利,而不是澳大利亚。”表格退回一看傻眼,原来是在匆忙中,竟把英文版旅游年鉴的西欧奥地利一家HOTEL资料,填写到表格中“在澳洲逗留期间留宿何处”一栏, 奥地利和澳洲的英文名字仅一字之差,鬼使神差,也就没有去成大洋洲。后来去了欧洲,最终落户了奥地利,也算是阴差阳错的缘分,莫非是预兆和天意?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们转而注意欧洲大陆。当时还处于冷战时期,欧洲分为两大阵营。西欧当然暂且不能碰,东欧诸国是我们的首选。先后走访了东德,南斯拉夫,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使馆,得到的是千篇一律的标准答案,就是必须先有东欧任何一国的签证,才能获得其他国家的入境许可,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开个先例。真是世态炎凉,尽管本是同根生,同属社会主义大家庭,东欧各国并不怎样待见中国兄弟。华沙条约组织的成员国,简直就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插不入。这可是我们原先预料不到的。当来到最后一个东欧国家匈牙利使馆的时候,我们几乎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亲自接待的是一位匈牙利签证官员,令人惊讶的一口纯正普通话,他很愉快的接受我们对他中文水准的恭维。这样,大家的交流没有语言障碍。早年他是布达佩斯大学的汉学教授,我们讨论中欧对比文学,就像学术论坛邂逅的中外学者。他的业余爱好是旅游,对我们已取得签证的国家,大感兴趣。最后这位外交官刮目相看,欢迎我们做客匈牙利。柳暗花明又一村,东欧大门从此洞开,因为有了匈牙利的签证,我们很快得到其他所有的东欧国家的入境许可,包括蒙古和苏联。
东欧告捷,按照计划,我们开始试探西欧。比利时驻沪总领事馆设在上海静安宾馆,那天到达领事馆已是下午四点过后。初冬的白昼渐短,此时天色已暗。犹豫了一会,我们还是按了门铃。坐堂的秘书直接将我们引进给签证官员,一位雍容富贵,仪态优雅的女领事,正在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看到二个不速之客,她开玩笑地说,“绅士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应该怎样过周末吗?”看来她的心情不错。打开护照,上面十几个不同国家的签证,分别来自南亚,东欧,中美洲和南太平洋,她扬起眉毛,说,“啊哈,环球旅行家,雄风不减当年的郑和下西洋。”她分明在显摆自己中国通的渊博,我们赶紧表示由衷的钦佩,“不过”,她打了个悠雅的手势,“我的先生们,我只有给你们二十四小时过境的权限,更长的,必须报批比利时王国内政部。”我们连忙说,“借道贵国,二十四小时足够了。”她大笔一挥,大功告成。精心策划的方略,耗费的苦心,和直至现在所做的一切铺垫,都是为了这一个时刻的到来。这是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的西方国家签证,尽管仅仅二十四小时过境,可是意义重大,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一个星期以后,由于有了比利时的签证,原先犹豫不决的挪威大使馆,果然批准了我们的入境许可。
有了西欧的签证,我们决定到美国驻沪总领事馆走一遭。位于乌鲁木齐路的领事馆门前,申请签证的人排成长龙。我们径自来到门口,武警打开护照,只见一排五颜六色的外国签证,迟疑了一下,看来他是吃不准的来头,还是优先放行。领事馆是一栋老式洋房,和北京使馆区的新建筑相比,显得小巧玲珑,而且有贵族气派。进入签证大厅之前,先要接受严密的安检,海军陆战队队员全副武装,十分摆谱。超级大国果然不同凡响。当时,苏联正处于巨变的前夕,即将独步世界的美国,正踌躇满志,飘飘欲仙。
签证领事是个很美国化的女子,穿着打扮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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