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好吗?帅哥,有点风度好吗?不过也不知怎的,尽管隔着电话,吉祥还是感觉到对方极强的气场,抬头看了眼在在过山车上鬼叫的两人,瞬间就决定把党旗给卖了,“我是党旗的好朋友,党旗这会儿在坐过山车,等她下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
“话”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吉祥内心那个暴躁啊,真想把电话摔了,大叔,长得帅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早知道不告诉你了,直接把电话关机,让你在园子里跟无头苍蝇似的慢慢找去!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不远处开来一辆游览车,车上除了司机就一个人,吉祥正觉得奇怪呢,就看见周颂玉下了车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不由心下感叹,款爷果然财大气粗,就这几步路还包个游览车,钱多烧的!不过这年头有钱人不就喜欢包着包那嘛,包车包机包二奶,三包诚不我欺。
周颂玉走到吉祥跟前朝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吉祥内心又是万马咆哮,说句话会死啊帅哥!这算打招呼吗?看不起人啊怎么的!
不过作为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吉祥一向见到美男就腿软气短,虽然心里很为自己不平,但面上还是笑了笑,颇没骨气地说:“我叫吉祥,党旗的好朋友,我们之前见过。”
“嗯。”
周颂玉抬头看向过山车,苏州乐园的过山车是临湖而建,近湖的一边,每当过山车经过时,急速引起的空气流动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层层浪花,尖叫声不绝于耳。
过山车从眼前一掠而过,周颂玉视力再好能难看出那上边究竟哪个是党旗。吉祥被打击得不行,那个“嗯”还不如之前的点头呢!所以,她刚刚是自取其辱了吗?想想就叫人呕血!于是,吉祥决定了,她一定要坚定立场,拥护小段建筑师!
党旗下了过山车便看见姗姗来迟的某人和一脸苦逼相的吉祥站在一起,吉祥一见她,两眼就跟上了眼刀似的,刷刷地朝她射过来。
党旗眼角藏笑地看向周颂玉,轻快地说了句:“你来啦?”
她的态度让其余三人都微微有些诧异。代善和吉祥是一头雾水,周颂玉心里也愣怔了一下,之前打电话还挺冷淡的,这会儿的热情倒让他很是意外。
党旗没急着给他们三人互相介绍,从吉祥手里拿回自己的小外套和包包,笑着对三人说:“走吧,我们去玩个好玩儿的。”
周颂玉今天穿得很休闲,浅麻灰白领的休闲衬衫外面套着见同色系蓝白镶边V领针织开衫,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常青藤最流行的毛衣款式,下.身配了条米色的棉质长裤,整身打扮很是学院派。周颂玉既然肯来游乐园,就不会穿得西装革履,这男人穿衣服十分考究,从衣服的质地做工到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龟毛得很,这一点党旗深谙不已。
所谓的好玩的,大概只有党旗一个人这么认为——
吉祥抬头看见那高高悬挂在空中的两人就觉得头晕,代善看着那从高空落下然后像大钟摆似的摆来摆去的两人也有些发虚,怎么这苏州乐园的娱乐设施都挨着水边啊!她真担心那绳子突然断了,那就直接摔成肉泥了,要么就甩进正对面的湖里溺死,不行,不行,她才不要玩……
周颂玉看了眼那屹立着的巨大弧形钢架,顶端挂着四个大字——空中飞人,党旗挑了挑眉,看着他微笑道:“敢玩吗?不敢就说一声,不勉强的。”
之所以许多人对空中飞人望而却步,一是觉得这项目的安全措施看起来真的很薄弱,要摔下来不死也残;二是这弧形钢架的高度足足有三十八米,直白点说大约就是十一层楼的高度,吊到最高点再落下,1.38秒时即可达到时速128公里的飞行速度,真正体验一把跳楼的感觉,需要的勇气不是一星半点。
这是今天党旗第二次用“敢”这个字眼来挑衅周颂玉了。昨晚他不过一条短信,她就湿着头发跑下楼,哭着发了一通神经病,回去想到大半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就那么听他话,越想越不服气,怎么也得扳回一城,为自己挽回点面子,于是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周颂玉对于他人这种类似“敢不敢”、“有种怎么怎么样”的挑衅向来不屑理会,他这样的人小半辈子活得肆意随性,从来没有他敢不敢,只有他愿不愿。
奇怪的是,对于党旗的一次次挑衅,他却一次次纵容地配合她。
两人穿好防护服,被工作人员帮到一起慢慢升空。右侧的人需要在最高点时解下锁扣,这样两人才可下落。党旗其实也就玩过一次,那一次是跟一个男同学,解锁扣的重任自然落在那个男生身上,不过那个男生比她还害怕,紧张之下解了半天才解开,党旗被吊在高空不上不下,那会儿真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这一回党旗依旧在左侧,两人慢慢被吊到最高点,上来了,党旗才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怕的,尤其是这该死的周颂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跟她那白痴男同学一样,吊了半天还不解锁扣!
“你快点啊!”党旗忍不住催促,周颂玉却似没听见,手放在那儿没动,党旗都快哭了,大哥,给个痛快吧!
下面的代善和吉祥看得心里也是悬悬的,不知这两人搞什么呢,半天还不下来。
“不会卡住了吧?”代善担忧地问。
吉祥看了一会儿就挺不住了,头晕眼花,忙低下头甩了甩,“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啊,下来了,下来了——”
“……”
瞬间的失重感让党旗十分恐慌,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强烈的心跳声和震破耳膜的尖叫声。
她是一路从高空尖叫到低处,然后再背着反身摆上去,她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却控制不住,周颂玉很安静,党旗觉得自己又输了,她这根本不是扳回一城,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一坑,瞧人家多淡定一主,自己却叫得跟杀猪似的,一点儿形象都没了。
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她也想学周颂玉那般淡定自若,但嗓子这会儿完全失控,不是她不想喊就能不喊的,索性放开嗓门喊了个痛快。
也不知道被摆来摆去摆了多少个来回,下来的时候党旗觉得自己下巴都快喊脱臼了,嗓子也因灌了风,又不断喊破表,这会儿真成了破喉咙了,哑哑的,说话都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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