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舜挑了一个秀气雅致的,挨在嘴边,聚气吹在羌笛口,敦厚的音律缓缓流出,和摊主人合上。两个羌笛声多了些空灵,引来来不少围观的百姓。
卫子夫习舞多年,对乐器都不陌生。只是看着刘舜认真吹着羌笛的模样,她也陶醉了。
刘舜看似玩世不恭,但是又心思缜密,传闻中放荡不羁,却也柔情似水,文武精通,连民间的羌笛都会吹奏,他是个很容易让女孩着迷的男人。
“喜欢吗?”吹奏完毕,他问道卫子夫。虽不知他问的曲子还是羌笛,但她也傻愣愣的点点头,刘舜便掏出些钱币给了那个摊主人:“这个我要了。”
两人又走向前面的摊子,那是个卖各类挂件的,精致的编制着许多好看的花绳缠绕着玉件,那玉并不玲珑剔透,定是个假的,但是因花样好看,生意也很好。
摊主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妇,布满老茧的双手打理着台面上一串串的坠绳,收着买主的钱币。老妇见卫子夫和刘舜站在一旁挑着,便开了口:“两位不如看看这一对坠绳罢,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个同心结,用做定情之物。”
几句话就让卫子夫有些羞怯,刘舜笑笑接过:“那就这个罢。”
付过钱币,刘舜将其中一个拴在了羌笛的尾孔,紫色和红色缠绕的坠绳拖着玉块,和木色的羌笛搭在一起倒有点像西边种族的风情。
“这个给你。”刘舜把拴好坠绳的羌笛递给卫子夫,自己将另一个同心结系在腰间。
想到老妇人说的‘定情之物’,手攥着羌笛,卫子夫笑得甜蜜……
五天里,卫子夫和刘舜去了常山的很多地方。集市街边,路摊小巷,竹林丛间,青石台阶,骑马看日落,并肩赏日出。这样开心的生活是卫子夫最初想要的,没有算计和烦恼,只有彼此。
但从开始就改变了,现在不能去奢望得到这些所谓的简单生活,只能迎着风雪走下去。她时常没了心思,却也不想被刘舜识破,尽量露出幸福的表情和他共度。至少她希望这几天里,什么忧愁只有她自己承担就够了,希望刘舜是快乐的。
几日以来,卫子夫一无所获,城防官哨只能远远探望,守兵也都各司其职,没有异常。另外,兵的数量和分布也是不清楚。
晚上,卫子夫靠在床榻上揉着眉心,思量着接下来的办法。照目前的形势,第一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刘舜有意要隐瞒常山的情况,她就不可能得到太皇太后想要的。但若是直接去偷城防图,不仅风险大机会也小。
卫子夫叫来沐婉,觉得是时候告诉她情况了,必须找个人一起出谋划策。沐婉听卫子夫道了事情原委后,颇为震惊,毕竟这不是小事,参与进政事中,弄不好就很难脱身。两人商量了很久,决定还是要先打探城防图究竟会放在王宫的哪个地方。
第六天,卫子夫仍旧同刘舜出宫游玩,沐婉的任务则是从其他宫人口中套出宫中放机密文书的地方。
“怎么样了?”傍晚时分,卫子夫已经回到了宫里,等了许久后沐婉才回来。
掩了门,沐婉道:“剧宫人间所说,王宫有两处地方守卫很严,一个是襄王处理政事的明德殿,另一个就是轩辕阁,好像不论是谁,如果没有襄王的懿旨,都是不能进入阁的。”
“看守这样严密,一定是放着很重要的东西……”卫子夫托着腮分析着:“必须要去一趟。”
“奴婢悄悄的去看过,守兵都是轮班交替,大概两个时辰换一次。”
听起来的确是无法进入的地方,但是在严密的看守也一定会有漏洞。如果在大婚当天,守兵一定会减少,趁着交替换班的时间,或许有机会溜进去。但是如果那天卫子夫没有出现在喜宴上,刘舜肯定会发现异常。该怎么办呢?
看着刘舜送的羌笛,卫子夫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勾过沐婉的脖子,挨在她耳边说着计划。
次日,卫子夫把羌笛斜插在腰际,和刘舜一同出宫。今天她们在一片山野间,卫子夫坐在马上,刘舜走在前头牵着。
马儿四个蹄子有节律的踏着,踩在草丛的泥泞出,溅起一片片泥浆。卫子夫拽着缰绳,突然往后一扯,马儿边停了下来。
刘舜好奇的回身看她:“怎么了?”
卫子夫跳下马,拿出羌笛:“我还不会吹,总不能当个摆设吧,你教我。”
刘舜温柔的笑着,有点像再看孩子般,从她身后环住,把持着卫子夫手指放在羌笛上,一点点教她。
今日卫子夫穿着一身白衣,刘舜则是一身黑褂,合着风衣裙微微摆动,像成了山野间的一道风景。
大婚那天,常山都洋溢在喜气中,整个王宫也是张灯结彩,宫人们都穿起了红色的衣裳以表喜庆,当然,为了不抢新娘的彩头,选得也都是暗红或者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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