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又想要和上次一样的手段,混淆视听吗?”
“夫人好不通情理,为何嫔妾步步退让,夫人反而更紧紧相逼呢?”李熹茗拽着卫子夫的衣裙边,痛哭失声。
“不要再做戏了,快给本宫起来!……”卫子夫拿开李熹茗的手,想要将其拽起。
李熹茗这时看到了卫子夫身后不远的刘彻,索性顺着卫子夫的力道,身子往后一倾,摔在地上。
“你……”看着柔弱倒地的李熹茗,卫子夫更是觉得她无理取闹。
“怎么回事!”水质是呢后猛然撞进一个人,高达的背影,宽厚的肩膀,是刘彻着急的拨开笨手笨脚的宫婢,温柔的扶起李熹茗。
被撞往一旁的卫子夫默然看着,想个不知廉耻的局外人,周围宫人的议论纷纷和刘彻对自己的熟视无睹,让她瞬间手足冰冷。
“不怪姐姐,是嫔妾不好,惹恼了姐姐……不,卫夫人……”
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看见刘彻展臂抡起大袖的一只手,重重擦过卫子夫的脸颊。
“啪——”
这声音震撼在卫子夫的脑中,她才知道,这是一巴掌。没有踉跄跌倒,没有仓皇失措,也没有痛苦流涕。只怔怔的呆看刘彻,摸着发麻的半边脸,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左脸颊的掌印,是来自于那个曾经紧紧相拥过她的手……
刘彻的手也是僵硬,他想告诉卫子夫的是对她极大的失望。搂着李熹茗,走过卫子夫身旁,没了只言片语。
那冰冷入骨的眼神,是刘彻给卫子夫的死刑,也是卫子夫开始对刘彻的死心……
回到昭阳殿,位字符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抱着沐婉,倚在她肩头,哭得厉害。他不肯给她一点信任,在李熹茗面前让她那样难堪。
她的世界在土崩瓦解,她做好了失去刘彻宠爱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会失去刘彻的所有……
“都怪我,偏没有考虑仔细,让子夫你不能言辩还遭了惩罚。”二姐卫少儿听闻了风声就急忙赶进宫,即使卫子夫说没事她也仍在自责。
秦芹也在昭阳殿,窗外大雪纷飞,三人围着暖炉,分析着事情。
“我觉得这事儿蹊跷,卫姑娘你可要想仔细了,糕点里到底有没有淡竹叶?”秦芹一旁问道。
二姐手撑着下颌,一脸茫然:“ 这糕点也是差人买来,几经周转,要找到源头也很是难了……”
“姐姐怎的今日那样敏感?”卫子夫问道秦芹,平日里一向淡然的她很少会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
秦芹抚着胸口,悠悠道:“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会不会这次是有人要害你,和上次一样?”
卫子夫摇摇头。这回她是真的不知道,云片糕是姐姐带来的,加淡竹叶也不足为奇,分给各宫姐妹也是她自己的本意,至于李熹茗滑胎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想查证都无从下手。
难道会是像秦芹说的那样,又是一个局吗?谁是主宰者,谁又是下一个牺牲棋子……
不过,所有的猜测都是无用,山雨欲来风满楼,秦芹之前的预感是对的。因为,卫子夫在昭阳殿被禁足的第六天,来了一个贵客。
她进来并没让人通禀。卫子夫正在看着书籍打发时间,门口颤颤巍巍走来一个人,拄着权杖,左右手边都由宫娥搀着,披着一身深紫色的毛大衣,帽子也遮了半边脸。
直到感觉卫子夫看到了她,才缓缓的撩开帽子。
“臣妾叩见太皇太后!”
卫子夫丢开书籍急忙下跪。眼前的窦后来者不善,突然的亲临到访还如此神秘,看来她必须谨言慎行。
“起来吧,哀家来你这不必讲规矩……”
“诺。”
窦后进屋后走了几步就喘咳不已,卫子夫扶她坐到炉火旁,歇了会后咳嗽才缓了些。窦后的身体一天不日一天,长期卧床的她,到底是为了怎样重要的事情,哪怕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也要亲身前来?
失明的双眼呆滞的定格在前方,卫子夫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中。她凑近闻了闻:“紫蜀葵的清香……”
卫子夫点了点头,见她没反应,才恍悟窦后只能听到声音,又补充道:“的确是紫蜀葵,太皇太后果真对茶的研究很深。”
“瞎老婆子一个,看不到东西自然要对声音和味道敏感些,算不上本事儿。”
“臣妾惶恐。”
“这里没什么好伺候的,你们都退下吧!”窦漪房让所有人都回避,她知道主题开始了。婢女们都除了屋掩了门,只有她们俩对面而坐。
“卫夫人你聪慧善解人意,哀家有个难题,思来想去觉着或许你可以帮哀家解决。”
面对盲人的好处就是不用费心掩盖脸上的神情,卫子夫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淡声回道:“臣妾自当尽力为太皇太后分忧。”
窦漪房仍是目光无焦距,脸上却带出一丝不寒而栗的笑:“皇上想平定匈奴,来向哀家借虎符,你说哀家借于不借?”
她惊于窦后话的直白,如此的政权大事竟然挑明道出。不过这并不是她真正的问题,只一个开端。在试探卫子夫,又或是引出她的目的。
卫子夫答道:“臣妾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太皇太后做主就好。”
窦漪房没有在意她敷衍的回答,继续道:“当年启儿将虎符给我保管,就是怕彻儿年幼无法承担重责。哀家老了,没有多少时辰,这虎符终归还是要交托给彻儿的。只是现在周遭未平定,哀家有后顾之忧,你可能帮帮哀家,帮帮皇上?”
周遭未平定?她是指匈奴的侵犯还是诸侯的蠢蠢欲动?
现在卫子夫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有求于自己,这样就更要小心应付:“臣妾孤陋寡闻,目光短浅,恐怕担当不起太皇太后的交给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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