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云一愣,看着挡在身前的那道健壮身影,一丝熟悉的感觉爬上心头。当那道身影转过头来,段干云眼神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眸子时,不由一声惊呼:“是你?”
孤冥并没有言语,嘴角牵扯出一条优美的弧度,随即又把目光投向齐长恭,眼神瞬间冰冷,嘶声道:“你,死!”
齐长恭不由心中一凛,心里泛起一股寒意。他完全相信,孤冥能一拳打碎他全力掷出的短匕,也能一拳打碎他的脑袋,不由暗骂:哪里冒出这么个厉害的东西?当下也不犹豫,打马便跑。
“要走么?”孤冥低声道。猛然一拳砸向地面,大地瞬间撕裂开一条百丈宽的裂缝,齐长恭连人带马坠了进去。
齐长恭只觉一股浓浓的惊惧涌进脑海:他,是人么?双脚狠踏马背,冲出了裂缝。但紧接着,孤冥一拳又止,庞大的气浪冲击在身上,喷出一大口鲜血,肝胆破碎,深深的砸进面的裂缝里。
无数正在交战的军士被卷进裂缝之中,活埋在地底深处,顿时人仰马翻,使得本就混乱的战场一片惊怒。
正在交手的微生穆与司徒云南也被这番动静吓了一跳,两人停了手。战场之上百丈宽的两道裂缝,犹如大地可怖的伤口,一声声痛苦的嘶吼从中传出来。二人对望一眼,都略微有些失神。
“都没有放过啊!似乎,不是帮你的呢!”司徒云南对微生穆道,随即猛喝一声,清晰的声音传进下方每一名军士耳中:“收兵!”
一场大战,因为孤冥的突然出现,最终不得不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北疆秋气,应难断。狼烟万里。凭谁念。居胥山下,月明折戟。
自古将军思封侯,铁马金戈到白头。寂寥夜。漫天潇潇雨,边声起。
悲高歌,饮胡血。江山改,朝夕替。遥想故园夜,玉阑谁倚。羌管悠悠霜染地,一曲新词旧天气。千帐灯。踏马寻夜鸟,人难寐。
夜,凉如水。
段干云双手环膝,身上披着银白色的裘袍,坐在篝火旁,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种特别的静谧。孤冥坐在她的对面,眼中蕴含着一片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份恬静,让他感觉,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段干云的目光从燃烧的火焰转向孤冥,见孤冥正呆呆的看她,不由有些脸红,“你是谁?”
“孤冥。”
“为什么救我?”
“我喜欢。”
孤冥没有一丝遮掩,显得云淡风轻,却使段干云的脸更红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两位原来在这里,我可找了很久了!”微生穆的笑声远远传来,打破了祥和的气氛,不多时人已来到近前,对孤冥拱手道:“在下微生穆,感谢壮士对云儿的救命之恩。”
孤冥记得当初在林中受袭时他扔下段干云之事,心中不悦,只淡淡的道:“我救她于你无关,谢我做什么?”
微生穆面露尴尬,却道:“不知壮士是否愿为圣朝征戎沙场,保境安民,日后南疆大定,必有拜官封侯之赏。”
“没兴趣,”孤冥冷言道,随即站起身来,道:“我这便走。”
“壮士何不多留几日?”微生穆出言挽留。
“不了,”孤冥略一摆手,又回过头来看着段干云,问道:“随我走么?”
段干云被他问得一愣,看了看微生穆,挣扎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孤冥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再不多言,抬脚便走。
孤冥走出军营,回望一眼,感到脚下千斤重,不由既觉委屈,又觉心酸。人间的种种,是他过去从未经受到的。
“其实,我,不想走的。。。”
夜色下,孤冥缓缓的踱着步,不知道何去何从。来到白天救下段干云的地方,两条沟壑还深深的嵌在地面上,想起生死之际段干云的慌乱样子,又有些后悔一走了之。
突然听到土里传出一阵响动,孤冥一闪身来到近前,猛喝道:“谁!?”
“自己人!自己人!”一人脑袋拱出地面,忙喊道。随即一跃跳上地面,剧烈喘息道:“哎呦,我公孙仲总算出来了!”又大喘了几口气,才抬起头看向孤冥,一看便蹦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又是你小子!爷我差点儿被你害死!爬了一天才爬出来!”
公孙仲在京都打听到萍儿随微生穆来了北疆,便让小黑把他安排到军中。不远万里过来却连萍儿一面都没见到,心中已是火大,军前厮杀时离段干云近了些,原本是想能借机见到冷雨萍,却又被孤冥打鲁南王齐长恭的一拳波及,直接被打进了地里,挖了一夜才跑出来,现在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见到孤冥,自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最近种种不顺全发泄到了他身上,要不是对孤冥有所顾忌,已经直接动手了。
孤冥却听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家伙了?
公孙仲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道:“你这小子对段干云却也不错,只可惜她眼里只有微生穆那个小白脸儿,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再怎么做也是白费劲儿了。”
“你认识段干云?”孤冥惊讶道。
“怎么不认识?我就是为她身边那个叫萍儿的小丫头来的北疆,结果她都不多看我一眼。”
孤冥心道:我要是女人也不爱多看你一眼。但听他所说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仿,遂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便也坐下,和他聊了起来。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甚是投机,便以兄弟相称,孤冥叫公孙仲一声大哥,公孙仲怡然接受,却不知孤冥原本是龙族,至今已有百岁,做他爷爷都绰绰有余。
公孙仲道:“我有心漫游天下,不如兄弟与我一同可好?”
孤冥慢慢摇了摇头。公孙仲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你是担心那个段干云吧?”
“难道大哥不担心萍儿吗?”
“萍儿是青门门主冷宥谦之女,微生穆自然不会让她犯险,段干云却是不一样。”
孤冥低头不语。
公孙仲突然道:“两军对阵,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你等在这里几时完了?不如我们让他们快些打完。”
“嗯?大哥什么意思?”
“我们不如偷潜到司徒云南军营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