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不知道阴间会是这派景象,人群拥挤的和菜市口一样,有去无回的奈何桥上因为有人推搡而有不少人失足跌落到了河里,所以这群人被鬼差打捞上来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喝过孟婆汤,都会被逼着再来一碗,于是也就有了后世的先天痴儿。
话说我前一刻还在后山调戏良家小娘子,接着被人装进了麻袋,再接着……
对了,我貌似被扔下了断崖。
有人将宁将军的嫡子蓄谋害死了,不知道府上闹做了什么样子。
一面回忆着前世欺男霸女招摇自负的种种,一面看着前方排队走过奈何桥的人各种各样的表情,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这般平静的心情。
也许,觉得自己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前世不过尔尔,早就厌倦了吧,冠上世袭将军独子的名号,将来再步老爹前尘的道路就这么被铺垫好了,万人欣羡,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喝下了孟婆汤,一切从头来过,倒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当我接过那面无表情的老太手里的黄不拉几,严重腐坏的汤水时,胃里忽地一阵翻腾,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大少爷脾气,不悦地问道:“为何是馊了的?”
她眼皮耷拉着,慢慢开口道:“别挑剔,有的喝不错了,往生的道路长着呢,空腹前行绝对会饿死的。”
原来鬼魂也禁不住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刚准备一仰脖子英勇赴义,忽觉身后传来一阵冷风,然后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身看去,见是一个长了牛头的怪异差使,在他身侧还站着一个马面鬼差,不必猜测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了,刚准备套了近乎却听牛头说道:“近来怎么频频出乱子,这人阳寿未尽,如何就闯进地府了呢。”
“趁着上头还没追究下来赶紧找处尸体给他借用一些时日吧,等着他阳寿尽了再勾他回来。”马面接话。
“每个人身体属性不同 ,怕是很难找到一具适合他的躯体。”牛头面色犹豫。
“那就凑合着用吧,大不了腐坏了再换一具。”马面决绝地说道。
我见这二人一唱一和聊得起劲,完全把我这当事人看做了旁观者,于是交叉了双手阴测测地笑了两声,说道:“不给本大爷安排好了落脚点,我会跟上头主动汇报的。”
两人齐齐地看向了我,然后怪胎一样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丝巴结,凑上来问道:“不知您喜欢个什么身份啊?今日有几个贵人阳寿已尽,可随时送您去借尸还魂。”
我立刻摆出一副大爷的嘴脸,找了一处桥头站稳之后,懒洋洋地说道:“都说给我听听,有没有让我中意的身份。”
“唉。”牛头答应着翻开他的记事簿,然后列举道:“孟梁县县令李顺德病死床榻,时年八十有二。”
“不成,太老了,有嫩草都啃不得。”我摆摆手,说道。
“启灵郡商户庄守光之子因染花柳,久治不愈而亡,时年二十有一。”
“这要是活过来也没前景了,外头的人还指不定如何看我呢,不行不行。”我继续摆手。
“南华燕王赵胤成遭人毒杀,时年四十有三。”
“燕王今日会死吗?啧啧,看来老爹又少了一个死对头。”我摇着头看了那不耐的牛头一眼,然后道:“这人天天活在重重危机之下,我可受不了 ,不成,再换!”
“遥国七公主今日不慎落水而死,终时双八年华。”
“女人啊?别奚落我了。”我笑道。
马面白了我一眼,然后不耐地抢过了牛头手里的册子道:“你家对门的少爷快咽气了,不如你就去他那里重生吧,正好也能距离你的生身父母近一些。”
对门?老头平生的宿敌——雪尚书雪梨深的府上吗?没想到那先天身子羸弱的雪墨染终于是要闭气了呢。
我家老头向来瞧不起那舞文弄墨的一家子,也许是受他影响,我对那文绉绉的一家子亦无好感。若是去到他家府上,总觉得不是个最妙的选择。
“那个——”我刚准备继续伸张权利,忽见那牛头鼻孔里喷出两屡烟气,我想他定是真的不耐烦了,在人家的地盘上终究是收敛一些为好,于是我沉默了下来 ,算是认可了他们的安排。
第一章借尸还魂,妖精附体
我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宁府大厅里那哭的凄惨的老爹和老娘竟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只是一看到地上那摔得面容模糊的一具尸身却有些笑不出来了,枉费了我生得如此好皮囊,也枉费了我十年如一日拼命锻炼出的虎背熊腰了,从此,这一切都不再归我所有,却要寄生在那羸弱病态的雪墨染身上,实在觉得亏了许多。
正准备去往对面府上诈尸,忽听老爹宁少轩对我那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娘说道:“玉娘啊,我们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你这二十几年就没再诞下另外一子,我看,趁着为夫身子还算精壮,我还是尽早纳妾为好。”
我顿时失笑,不料这毫无节操的男人居然在我大丧当天想到了要续香火之事,于是摇了摇头,道:“走吧,赶早不赶晚,趁着那雪墨染的尸体还热乎我需尽快醒来,也省得尸体硬了,到时我不好活动。”
牛头马面应了一声便带了我又飘飘悠悠地去往了雪府,刚走近就听到一阵哀哀凄凄的哭声,不管是老爷夫人还是府上的下人,可谓是声嘶力竭,无限悲凉。
人与人之间当真不同,没料到我人品比之这病痨子竟是差了这么多,也不知他平日里是给了这些下人多少好处,竟让他们比死了自家老娘都要难过。
牛头看了我一眼,交待道:“地府一事切勿与人说起,今日你借尸醒来,不得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从此,你不再是宁无尘,而是雪墨染。”
“说了会怎样?”我问道。
“这个——”牛头迟疑了一下,道:“不清楚,许是规矩吧。”
“奥。”我答应了一声,然后附上了那具瘦弱的尸体之后,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牛头马面,笑了笑坐起身来,说道:“我不是雪墨染,我是宁无尘,不好意思,我要回府了。”
众人失声尖叫,牛头马面一脸的抽搐,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就那样看着我拍打了一下衣襟,优哉游哉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儿呦——”雪老夫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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