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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风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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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莫须有的罪名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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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对。我调你真怕你推三阻四,在这儿先默默地干吧!”建桥总指挥宋书砚心事重重地说。

    关尚文一报到,这些临时调在一起的人,都问这问哪,关尚文想了想说:“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还不理解我,此一时彼一时啊!”又轻声吟道:

    当初商调志难酬,誓用双手创自由;

    今日令调重如山,违令妻儿被人揪。

    关尚文吟完,叹道:“世态炎凉,难遂人意,违心之举,万不得已。”

    众人似有同感,默然不语。

    “反修大桥”是一座锁链河上的钢筋水泥大桥。在新百公路的中间,西通新垦,东穿过百湖农场场部,直达乌苏里江江边。是百湖农场与内地连接的唯一通道。这座大桥的建成后,不但对百湖农场的建设和发展至关重要,而且对反帝反修的边防建设有战略意义。为此,各级领导对此桥的建设十分重视,抽调农场各单位的骨干来建设大桥。

    这大桥去年已经动工,但因种种原因没有完成,今年五月又重新组成了指挥部,调集力量重新开工。关尚文就是在这时候调入水利大队,进入建桥指挥部,专管油材料。至于是当作骨干,还是有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此时的关尚文也只有惟命是从了。

    中午开饭时,关尚文遇见了想见又不敢见的牟春丫大姐,她是大桥的炊事员,二人相见对视无言。牟大姐已无当年叱咤风云的豪气,而是显得臃肿而疲惫,头发料显散乱,目光呆滞。初见关尚文,一惊,一喜,又一愣。欲言无语,急忙走入厨房。关尚文的万语千言,像被一道铁闸堵在口中,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尚文哪!往事如烟心自宽,是非存心少开言;若得轻松多笑脸,待到雪后见芳颜。此地人多,心多,嘴多,吃饱饭工作为重啊!”宋书砚见关尚文望着牟春丫的背影发呆,连忙轻拍一下他的肩头,轻声吟出几句提醒他,一齐向饭桌走去。

    热火朝天的建桥工地,偌大的油材料场地和库房,使关尚文眼花缭乱。他立即投入紧张地查账,清库,对账,发料,进料工作中,无暇再想其它。经过几天的繁忙,终于将库房内外的原材料理出个眉目。

    工作再忙,阶级斗争不能忘;时间再紧,运动不能停!

    这是一个晚饭后,与天地斗了一天的人们,又开始与人斗了。大桥工地的造反派,又串联在一起,发起了一场揪斗牛鬼蛇神的大会,会议在二号帐篷里召开了。

    农场一级的黑五类,胸前被挂着大木牌,一个个被押上板凳,接受批判。

    此时,关尚文才知道,原来农场的主要领导,全都在大桥工地接受改造。自杀身亡的机务副场长栾青峰的遗孀牟春丫,也被推上了审判台。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农场最大的女走资派,女流氓——牟春丫!”关尚文听阵阵口号声撕心裂肺;乒乓拳脚声痛震心房。本想高喊:“要文斗,不要武斗!”但手被宋书砚紧紧地拉住,耳边不断地响起宋指挥的“沉着,冷静,自保其身!”的警告,才闭目端坐……

    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突眼大牙的三十来岁的造反派头头,用鞋带拴着两只破鞋,走上前挂在牟春丫的脖子上,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听说牟主席以荒原三枝花之首的美名,换来大破鞋的臭名,不知有没有这双鞋大?”边说边动手捏牟春丫的脸蛋。牟春丫仰头怒目而视,又招来一阵拳脚, 被从凳子上打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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