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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风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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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识大荒人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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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爷庙杀猪的屠夫,又像变成太监的陆长寿。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子?”任自强上来横劲儿,一把将万大爷的被全扔到地上,顺手给老人一拳。吼道:“你给我滚!这是工人宿舍,你算老几也敢管我?”

    这一拳下去,万大爷再没说话。一阵咳嗽,半天没喘过气来。

    关尚文见此,再也忍无可忍,看万大爷为自己挨打,赶紧先扶起万大爷,又捶背,又摸胸。并叫道:“大爷,大爷!没事吧?”

    好半天,万大爷才缓过气来,喘着粗气说:“去!找队长去,不行送派出所。我不相信在这军垦农场,会有人敢横行霸道!”

    关常川一来不知道队长在哪儿,二来怕把事情闹大,见万大爷这么说,便一声不吭下了地,慢慢地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捡起,又给万大爷铺好,扶万大爷躺下。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想好了对策。

    两眼死死地盯着任自强。

    一场争端即将爆发……

    关尚文在梦中被任自强推到地下,又见他打骂老人,虽气急但不怒,目视野蛮的任自强,心在翻腾。找领导:自己初来乍到,影响不好;动手打闹:无知而有失体统……思之再三,决定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为此,他一声不吭,仍死死地盯着任自强。

    气焰嚣张的任自强,见万大爷竟被自己一拳打得上不来气,有些发毛。可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听让关尚文找队长,送派出所。便一声也不吭了。见关尚文又收拾东西,又给万大爷铺被,自己也铺自己的被褥。

    关尚文仍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任自强向一只好斗的公鸡,也盯着关尚文。四目相对,无言而争,是一场智慧与毅力地较量。关尚文神态坦然,不怒而威;任自强目光游弋,渐渐败下阵来。他看关尚文黝黑的头发整齐的向后背,方正的脸虽然清瘦白皙,但两道浓眉下的大眼睛,射出穿人心扉的光;礼服呢棉袄上的咖啡色水獭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半新的军裤下的军皮鞋,一尘不染;再看炕上的军用皮背包,更不知里面装有何物。看到这些,心想:坏了,这可不是小盲流,盲流那有这气势?不说别的,光这件棉衣,一般人谁穿得起呀?又见他手里握着一付铮亮的手铐,吓坏了,头上冒出了汗。

    “兄弟,对不起!我是个混人,请原谅。”说着,把自己的被褥拉到紧炕梢,把那空被褥也拉到自己这边,炕中间留出了空位,又讨好地说:“你睡中间,挨着万大爷,我怕热,睡边上。”

    关尚文还是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手不停地摆弄着手铐子。

    万大爷见屋里的气氛变了,觉得奇怪,便坐了起来。见关尚文的样子,也是一愣。心想:这小伙子不简单,一般十八九岁的孩子,可没有这派头。不是那个首长的警卫员,就是那个大干部的子女。又见他一脸正气,浓眉大眼,大耳朵,文质彬彬。暗道:一副福相,不是人下人,将来必成大器。想到这里,他说话了。

    “把行李拿过来铺上吧!快开饭了。”万大爷见风使舵,又对任自强,“小任那!你的脾气得改改,不是这兄弟度量大,今天你可吃大亏了,快把行李给拿上来。”   “哎!”任自强赶紧将关尚文的行李放在万大爷一边儿。

    关尚文见一场风波平息了,将手铐收起,开始解行李。他将行李的军用背带解下,整齐地铺好被褥,又把两床被叠好,一条花被,一条军被,还有一条军用毛毯。任自强一边帮忙,一边冒汗。原来这套行李,大多数东西,都是姐夫的,姐姐怕他在农场冻着,连军毯也打进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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