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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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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哥打嫂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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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姓族人都知道,父亲谢清泉过世时,几兄弟在分葬事礼品时,曾经把最好的一条毛毯提出来,言明留给谢碧桃用,交给母亲宫喜鹊替她保管。

    半年后,袁秋华单独起火,谢碧桃便跟她一起吃住。谢碧桃睡崭新的铺盖,那都是袁秋华从娘家嫁过来的嫁妆。提给谢碧桃的毛毯,婆婆舍不得拿出来给长孙女使用,袁秋华以为婆婆说到做到,要留着做长孙女的嫁物。

    2007年中秋节,大家在肖琳家聚会,袁秋华没料到在肖琳卧室的床上,看到了它。

    2005年,为了它,大嫂还和肖琳闹了大摩擦。

    这条毛毯,是大嫂娘家父母送的葬礼,按谁家亲友送的葬礼归谁家所得的规矩,原本该分给谢文,因为谁家得了礼,亲友日后的人情由谁家去还礼。

    但亡夫一抬上坟山,麻衣孝服还未脱,奠拜灵堂尚未撤,吊唁客人没散尽,全部葬礼还堆放在礼房,宫喜鹊就私自进礼房,擅自到礼品堆上翻翻拣拣。

    礼房属于财经重地,非请莫入,礼品在交到主家手上之前,礼房的人负有保管责任,丢失要赔,被盗要追。宫喜鹊这样迫不及待,不仅一点礼数都不懂,还牵涉人家的职责,且无人不晓她老奸巨滑,是出了名的抵赖货,她手下还有一帮难缠货呢。不过在财经之事上,历来实行一人为私,三人为公的规制,安排一个记账的,一个收礼的,一个打杂的,他们三个人都眼睁睁看着她翻拣,既不帮,也不拦,警戒之色倏忽于神情,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偶尔干咳一声。

    宫喜鹊最后把这条毛毯提在手上,对礼房的人说:谢碧桃作孽呀,你们不都知道吗?我这个奶奶,人老无能力,你们不都看到了吗?将来她出嫁,我不能空手白嘴去吃喜酒呀,想把这条毛毯提出来,留做我给她的嫁妆!我晓得给你们添麻烦了,可她情况特殊,就破个例吧。拜托你们回头和兄弟几个商议一下。

    能进礼房者,在族里是见世面多,眼界宽阔,有头有脸的,多半还是知书识理,能酬谢善应答的,宫喜鹊的心思自然看得通透,先下手抢的做法,及理所当然的态度,叫人反感,即使不服老,也该懂得乖巧。这不符合规矩,乱套了,事做出了,东西拿到了,才谈商量?分明是不容商量,哪里留有商量的余地?要商量也该母子关了房门商量,要提也该交账完毕后家内再提,如果母子好商量,没那么多芥蒂与裂隙,岂能不愿意?这不是卷了裤腿,暴露丑脚给族人看吗?

    碍于情面却不必当面揭穿,宫喜鹊一走,人们拢堆聚群便议论开了。喔,也不看什么时节了?都成遗孀了,都变寡妇了,竟然不知将来的福利基于子孙的回报?居然不晓得播春风拢绺人心?居然不懂得菩萨不说话自有人烧香?唉,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擅自乱为,动不动还要横强显出霸道来,还要与众不同,要是老伴还能看到,不知作何感想?喏,老伴活着时,她独占鳌头,出尽风头,什么时候被她尊崇过?完全被她压制着不能伸头,说话做事优柔寡断,对她畏如母虎,可怜哦,连一句嘴都不敢还,窝囊呵,没人瞧得起。嘿,家里矛盾不断,内乱不停,大部分原因在她身上哩,儿女什么时候被她尊重过?老伴尸骨未寒,又在玩手段算计子孙,要子孙也像丈夫那样受人鄙视和轻贱,一辈子活在她的强权淫威下!半点主都做不得,当然无法忍受啦,就是儿子愿意,儿媳还不服哩,何况还是单挑长子欺负,明显不公平嘛,再说,母子剑拔弩张由来已久,跟前世结了仇一般,十几年彼此间不搭理,刚和好没几天呢,窗户纸一捅就破哩。嘻,这下有好戏看了!

    礼房的人交账的时候,便当个大事,正式提出来,另作交代。母亲几句话就成不可忤逆之势,先斩后奏,毛毯已经拿走了,当着大家的面,几兄弟反对的话说不出来。

    尤其是谢文,一因他是老大哥,凡事该带头做榜样,侄女孤苦伶仃,理应格外照顾,母亲想在前做在前,他只能赞同,但身为居家长子,母亲有这想法,理当先和他私下商量,这话该由他说,事该由他做。虽说母亲自作主张,越他而为,且又是取他家的葬礼做自个的人情,他嘴上也不能反对,只要母亲话说得好,事做对,小节有疏漏,可以忽略不计,即使是故意算计,也要忍气吞声;二因谢武死时,拘于他们不与他交往,葬事把他排除在外。由于谢武是壮年,没病又没难,根本没想到死,所以没有预先做棺材。他一下子没了命,让人措手不及,若是现买树,现做棺,现上漆,至少得七天,且天气又热,不宜久放。谢文讨账收回来一副松树棺材木料,已做好,已漆好,准备日后自己用,没料到弟弟却走在了前头,他主动提出送给弟弟,并帮忙从自家暗楼吊下来,抬到祖堂。

    当时谢武无子,谢英有子,但修族谱时由父亲安排,谢英和谢雄承袭上房头香火,谢武和谢汉承袭下房头香火,谢文是上下房头两头挑香火,谢汉没结婚,无子承继给谢武捧灵牌,族人便决定由谢文的儿子顶孝子礼,跪拜送葬。虽说棺材白给,儿子白用,他们仍然不允他靠近拢前,他心疼兄弟不已,也只是人后躲着痛哭几场。虽然听说缺肉后,他主动将自家的猪杀了,把肉都送到厨房,自觉自愿的尽一片心,可他们理所当然地收下二百斤肉,葬事仍旧不要他沾边,事后仍旧不跟他说话。

    个中缘故,族人皆心知肚明,若是同意谢文参与谢武的埋葬,延伸一点就是参加葬礼的分配,除了各家亲友的归各家,还有父母亲友的和亲房姑侄的,算大头呢,这是不能明着说破,但又涉及他们的利益,不设门槛才怪呢。再扩展一点,因兄弟不来往,谢文的儿子只是暂借一用,事急从速,通权达变罢了,应一时之急而已,而不是正式的侄子承继叔父。倘若兄弟和好,一旦承袭下房头的谢汉也无子,依谢武的例子推断,也该由谢文的儿子承继,延续下房头的香火,那么他的儿子就挑三户,遗产无疑归他的儿子所得。只有不跟谢文说话,他的儿子才只限于借用,而非承继,也得不到遗产。

    果真不出族人所料,谢武的妻子和他们闹翻后,谢武的遗产即由他们掌管,谢武的妻子改嫁后,他的女儿即由他们接管,谢文连毫毛都不曾捞到一根。

    与谢文相比,谢汉更是老实,谢武的埋葬费和欠帐都是他承担了,他们不拿一分现钱来,可到分葬礼时却又打平均。谢汉没结婚无妻家亲友,公亲所分得的那一份,他是单身汉又交还父母支配,除了说他讲情义,实则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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